第192章 潞州驛站(一更)

第192章 潞州驛站(一更)

聞言,秦遠倏爾一笑,在慕北的額頭落下一吻,溫情脈脈。

“好。”最聽你的話了。

就好像一直大狗子,正瘋狂的和慕北搖尾巴,眼睛滴溜溜的,閃爍着無與倫比的光芒。

慕北嘴角含笑,當著一眾人的面,踮起腳尖,在秦遠嘴角輕輕一觸。

然後往後跳了一步,拉開距離。

看着秦遠那就要冒出來火焰的眼睛,笑得像是偷腥小松鼠。

揮揮手,“三七,你帶着人護送秦小將軍回城,直接送去太醫院。”

然後語氣加重,強調道:“秦小將軍力抗外敵,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三七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慕北的意思。

西山大營這次死了太多人,天子腳下,秦遠這個負責人難逃其咎。

但若是他受了傷,力抗外敵,就是功過相抵,誰也說不了什麼。

而且,慕北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他也能get到。

大抵就是要把獵影衛的功勞安給秦遠,安給丞相府府衛。

剩下還活着的,自然會對秦遠,也對丞相府感激涕零。

這次的死局如此也就破了。

輕輕鬆鬆,簡簡單單。

秦遠也轉瞬想明白,目光晦澀的看着慕北。

慕北一笑,“你的辦法也可以用,但大體按着我的來。”

“你說了,要賺錢養我的,我不是特別好養,你要努力。”

然後上了馬車。

秦林和老南陽王也跟着上了。

慕慎行不想摻合上去,就選擇了騎馬,雖然身上傷挺疼的,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極北多年,比這難受的時候多了去。

馬車上,氣氛則是幾分詭異。

出離的安靜,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四個人,彼此在生活里都沒有太多的交集,此刻卻因為某個紐帶而擠在了一輛車上。

說不尷尬,那是不可能的。

趕車的車夫撓了撓後腦勺,覺得自己壓力挺大。

揚起馬鞭,重重砸下去一邊子。

馬兒嘶鳴一聲,揚起蹄子開始往山下沖,一路顛簸。

慕慎行打馬在前,不快不慢的,保持着剛好的距離。

“咳咳——”慕北臉色微微變白,咳嗽了兩聲。

攝政王眸色晦暗,熟門熟路的從馬車夾層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來一顆,暗褐色,小粒,氣味不太好聞。

“喏!”

遞到了慕北的面前。

慕北伸手接住,服下,臉色這才平緩了幾分。

“多謝攝政王了。”淡淡的語氣,不卑不亢。

攝政王勾起唇角,“你可以打道回府,把薛大人換過來。”

慕北搖搖頭,語氣堅決,不容置疑,“我要親自去。”

也只能她親自去。

換了誰,都不合適。

懸案還是懸案,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攝政王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馬車裏就陷入了寂靜當中,只能聽見輪子的咕嚕聲。

天色漸亮,接近於拂曉時分。

大地還在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

這時,突然間傳來了一聲鳥鳴,劃破了這寂靜。

不多時,東方天幕上就浮起一片魚肚白。

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太陽慢慢的在升高,帶着噴薄四射的光芒,緩緩又輕輕的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

至此,光芒籠罩大地,溫暖隨之灑下。

馬車停在了一座驛館的門前。

馬兒嘶鳴起來,伴隨着公雞清晨的啼鳴,兩相應和,說不出的悅耳。

“到了。”慕北刷的睜開眼睛,裏面是沉寂的光芒,只待一朝鋒刃出。

坐在在外面的就是慕北和秦林了。

慕北率先躬着身子站起來,掀開車簾,外面的暖色陽光照射了進來,彷彿帶着清晨的氣息。

她緩步走下馬車。

車外,是一名頂着黑眼圈的衙差。

從車夫手裏接過了韁繩。

“人證可到了?”攝政王跟着下車,嗓音微酥,問道。

那名衙差眼睛瞪大,認出來了攝政王,趕忙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屬下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攝政王擺擺手,“出門在外,倒也不必拘束於這些虛禮,我派人去請來的人證可到了?情況如何?”

衙差鬆了一口氣。

攝政王殘暴成性的流言四處流傳。

沒想到見到真人都看着還挺和善,好說話。

想來,那些傳言也就只是傳言罷了,不可信。

然後眉目一凝,語氣沉重,“人證已經送來了,但是……”

他欲言又止的,並沒有說剩下的話,也不知是難以啟齒亦或者不知該如何交代。

攝政王眉心一簇,問:“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衙差嘆了口氣,“這事兒啊,我也真不知該如何跟您說了,,人證倒是沒出什麼事啊,只是……這樣,王爺您先跟我來吧!”

說話含含糊糊的,攝政王的眉毛一時間皺得更緊了。

這時候,老南陽王和秦林也下了車。

稍微舒展活動了一下筋骨。

在馬車裏縮着,顛簸着,骨頭都給抖鬆散了。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秦林問道。

攝政王面色不虞,只聽慕北毫不在意的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都先進去吧,左右也得看了情況才知道。”

攝政王點點頭,“帶路。”

衙差身子一抖,冷汗全給冒了出來,趕忙就前面帶路。

雖然這位攝政王表現的挺和藹可親,但他一開口總讓自己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心裏莫名的虛,慫。

慕北笑了笑,“王爺,您嚇着人家了。”

攝政王翻了個白眼。

全天下誰不知道,他凶神惡煞,殘暴無情,也就這個小子眼睛比較歪,居然不怕他。

現在怕了,才對。

幾人步履匆匆,剛從馬車上下了一身的風塵,也來不及去休息片刻,便急匆匆地趕去了安置人證的柴房。

推開門。

吱呀一聲,彰顯着它的年久失修的面貌。

裏麵灰塵揚起來,十分刺鼻。

攝政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這是怎麼回事?”

裏面的草席上躺了一個人,光着身子,被五花大綁,面色很是潮紅,還在不停的蠕動,嘴裏哼哼唧唧的。

一看這狀態就不對勁兒。

衙差面色微動,也有些尷尬。

這種事兒,叫他怎麼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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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夫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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