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味的牛排
純手工精湛雕花的宮廷餐桌上,放着兩份剛煎好的牛排。
那牛排香味撲鼻,本來因為剛剛的惡夢毫無胃口的陸沁居然被勾起了食慾。
的確如陸余所說,到飯點了。
陸沁煩躁的想着,就算陸余對她有所圖謀,那她也不想當個餓死鬼。
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吃牛排。
以前和同事聚餐吃的自助火鍋里的肥牛卷她覺得太肥了,沒想像的那麼好吃。
對牛排陸沁本能的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想着吃到嘴裏不都那麼回事!
在她面前的餐具台上放着刀叉,她瞥了一眼刀叉上反射出的銀光,下意識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那個夢裏,那把冰冷的手術刀,也是這個形狀的。
陸沁的頭皮發麻,她沒有抬頭去看陸余,但她能感覺到陸餘一直在看着她。
可惡!
要不是陸余用她的錢來威脅她,她絕對不會坐在這裏活受罪。
“怎麼不吃?”陸余見她垂着頭,她本來慘白的臉上已經稍微恢復了幾分血色,可在她坐下后沒多久,又開始渾身冒汗,坐立不安。
她表情僵硬,她在懼怕他。
陸余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
對於陸沁來說,此刻聽到陸余的話,越發刺激了她心裏的恐懼,她伸手去拿刀,可剛碰到那把冰冷的刀柄,她就驚嚇的撤回了手。
她極力忍耐,不想在陸余面前漏了怯,看着盤子裏的一整塊牛排,她放棄了用刀切碎。
反正也沒必要在陸余面前注意形象。
索性用餐叉紮起了一整塊牛排就張開嘴去咬。
這一咬,尷尬了……
牛排上的汁子糊了她一臉,那整塊牛排掉回到了盤子裏。
她聽到了一聲似笑的嘆息聲,然後見到一隻白凈修長的手伸了過來,端走了她面前的牛排。
她機械的抬起頭來,看到陸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優雅的操作着餐具刀切割着那份被她咬了一個牙印的牛排。
他的眸光專註,每一刀都切的分毫不差。
半分鐘不到,整整齊齊,大小切的一致的牛排被他端到了她面前,他溫聲問她:“要我給你拿雙筷子嗎?”
“不用。”陸沁胡亂的用抽紙擦去臉上的料汁,悶悶的用叉子扎牛排丁吃。
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咀嚼了幾下,陸沁原本沉悶的臉色突然鮮活了起來,幾乎忘記了面前的年輕男人在夢裏是要害她的壞人,脫口而出道:“這真是牛肉嗎?也太好吃了吧!好嫩啊!”
見她總算露出正常的表情,陸餘溫聲細語極有耐心的對她解釋道:“今天我們吃的牛排是用優良水質和啤酒渣餵養的,另外還要佐以按摩、音樂養育法,所以這種牛排的大理石油脂花紋分佈非常均勻,咀嚼起來口感非常滑嫩。像這種牛排,隨便煎一下就可以入口,品味到一種豐腴的口感。”
“這牛還聽音樂啊?”陸沁一副長了見識的樣子。
陸余笑着點頭說:“是啊!”
陸沁一邊吃着牛排,一邊像個好學的學生,對着陸余發問:“之前覺得玉滿樓的飯菜都夠好吃了,沒想到這一份牛排能這麼好吃,這牛排是餐廳廚師做好送來的嗎?”
陸余並沒有回答陸沁的問題,他只是噙着笑,眸光專註的看着陸沁道:“世界上比這還要好吃的美食還有很多,我會陪媽媽都嘗一嘗的。”
這句“媽媽”一出口,瞬間讓剛才表情恢復輕鬆的陸沁渾身不自然起來。
在回想起剛才陸余解釋的這牛排之所以這麼好吃是經過那麼多重餵養,又聯想到了自己。
這麼明顯的,陸余是要把她養肥了再挖肉啊!瞬間胃裏都開始翻湧起來。
“我,我吃飽了。”陸沁慌慌張張的起身,逃避的就要回房間。
她的卡和身份證都在陸余手裏,她在等一個機會,等陸余睡著了或者不在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然後逃之夭夭。
她慌慌張張逃避的身影,莫名的讓陸余覺得刺眼,在她關門之前,他擠了進去。
“媽媽,我們聊一聊。”陸余的聲音認真且嚴肅。
陸沁表面上不想和他鬧翻,畢竟她還得護着她的錢,故作輕鬆的道:“好啊,你想聊什麼?”
“你是怎麼想的?”陸余沒離的她很近,他知道她現在的故作輕鬆會因為他在前進幾步而消失。
“啥?我想什麼了嗎?”陸沁一臉裝傻充愣。
“你又想丟下我自己離開!”陸余咬着后槽牙拆穿她。
他很聰明,觀察入微,她的那點單純的小心思,不難看穿。
“上次在醫院,其實你根本沒想去找我!你一點也沒擔心我!”陸余心裏清楚,卻還是想傻傻的把她說出的話當成是真的。
只要她說的,他都會信,不去猜忌。
因為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費這麼大力氣來找她,他絕對不允許她撇下他。
陸沁知道陸余聰明,他果然什麼都看的很透徹,既然這樣,她也懶得和他裝了,反正什麼都會被他看穿。
“沒錯!我就是要離開!怎麼了?不行嗎?你真以為買通醫院的人弄的什麼狗屁親子鑒定就真的讓我相信你是我兒子了?還忽悠我說你是從未來穿越來的!你騙人拜託也找一個不那麼離譜的理由!我沒興趣陪你這種富家少爺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你錢多的實在燒得慌可以捐出去,沒必要浪費在我身上!醫藥費我不會還給你,是你先騙我的!”
陸沁徹底撕破臉了,她甚至在想,就算陸余現在要掐死她,她也不會慫。
陸沁和陸余對視的雙眼裏盛滿了厭惡和憤怒。
陸余的心有些刺痛,前幾天看似風平浪靜母子和諧,不過是假象。
她的潛意識裏從來都沒真的相信這一切,只要她不願意,哪怕他把所有醫院的鑒定結果都擺在她面前,她也一樣不會信。
陸余閉上了雙眼,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過了幾秒,他淡淡的開口:“你走吧。”
陸沁一怔,她還以為會和陸余殊死搏鬥一番。
陸余垂下纖長的眼睫毛沒有看她,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好像真的不再強求她一樣,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你的身份證和卡在我房間的床頭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