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麼朋友要麼死敵
“是，沈總。”
“沈總，下個季度新品婚紗發佈會的地點是否還在老地方。”
“嗯。”沈桀漫不經心道。
老地方？
秦欣然默默記下會議內容。
“沈總，昨天剛從分部提拔上來了五個新銳設計師，是否將他們安排在設計三部。”
“嗯。”
“阿桀……”沐蝶不滿地嘟起嘴，佯裝撒嬌。
沈桀不悅地皺眉，斜視她一眼，後者立馬安分地改口：“沈總，設計三部人才濟濟，新設計師剛進去只怕會不適應，要不然把她們分給我們一部吧……”
“設計三部主打室內設計，而設計一部，專攻服裝設計。沐總監，你進沈氏也快一年，難道各部門的分工還沒了解透徹嗎？”
秦欣然好奇地瞥向那位“正義之士”，發現她看沐蝶的眼神里，儘是嘲諷。
看來，沐蝶這位“未來沈氏總裁夫人”，在沈氏，過得並不是太順心。
沐蝶不滿地瞪了馮郁一眼，而後轉頭，委屈巴巴地望向沈桀：“阿桀~”
“咳咳……”沈桀輕咳兩聲，就在沐蝶滿心歡喜，以為他會替自己“主持公道”時，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轉着的筆，薄唇輕啟：“馮主管說的……確有道理。”
確有道理這四個字，在秦欣然聽來，並沒有什麼，但卻讓在場其他人，驚訝地紛紛睜大雙眼。
事實上，今天不是馮郁第一次“酸”沐蝶，但以往每回沈桀不是裝作視而不見，就是保持中立，甚至有時還會偏幫沐蝶。
沈桀對沐蝶的“態度”，直接造成今日沈氏大部分員工都對她敬而遠之的相處模式。
可今天，他們的沈總，似乎變了……
按理說今天的會議，不是特別重大，也沒其他特殊之處，要非說有什麼不同，就應該是……
秦欣然突然感覺從四面八方射來好幾道打量探究的目光。
她細細留意了一番，這其中，沒有馮郁。
“咳咳……”
沈桀的輕咳，讓其他人迅速收回分散的注意力。
他收起慵懶姿態，言簡意賅地宣佈了秦欣然的身份。
“她是秦秘書，以後有事，跟她對接。”
“阿桀~”沐蝶不服氣地站起來，仇視地瞪了秦欣然一眼。
“會議繼續。”
一道冷厲嗓音打斷了她。
被沈桀當場拂了面子，即便再有不甘，沐蝶也只好暫時忍下來。
秦欣然，你一再壞我好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之後的會議，進展得相當順利，沐蝶不再作妖，安分地坐在位置上，一聲不吭。
會議結束，沐蝶本想跟着沈桀一起去他辦公室，但是——
“張主管，你跟沐總監準備一下下個月的珠寶展，後天給我方案。”
“是，沈總。”被點到名的張主管，帶上筆記本，笑呵呵地迎向沐蝶。
望着漸行漸遠的沈桀和秦欣然，沐蝶又氣又急，偏又無可奈何。
秦家。
在秦欣然出門后，秦圓圓打開電腦，登陸郵箱，結果差點被999+的郵件嚇到。
幸虧他早有準備。
儘管網上曝光的沈桀照片少得可憐，但根據僅有的並不真切的側臉照，模糊照，圓圓還是用技術大致合成了沈桀的正臉照。
當然，僅供參考的那種，以免有人渾水摸魚。
秦圓圓怒篩一輪后，感覺有點失望，因為他排除近99的冒牌貨。
好在最後一個，還算有點意思。
【團團是我哥】：你真的有沈桀的照片？
【萬花叢中過】：當然，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團團是我哥】：有沒有更清晰的。
事實上，秦圓圓早已破譯了“萬花叢中過”給的照片，而且，他幾乎能百分百肯定，那張照片，就是沈桀。
【萬花叢中過】：我有什麼好處。
【團團是我哥】：你要什麼？
秦圓圓秒回對方。
他挺好奇的，能拍到別人拍不到，證明“萬花叢中過”不是普通人。
要麼是沈桀朋友，要麼，就是他死敵。
【萬花叢中過】：之前的承諾兌現，再附贈一個願望。
電腦桌前的男子，悠哉悠哉地翹着二郎腿，氣定神閑地等着對方同意。
【團團是我哥】：成交。
剛發送成功，秦圓圓就接收到幾張各個角度的沈桀照片。
秦圓圓勾起嘴角，眉宇間的笑意，酷似某人翻版。
直到他看見某張正面照，唇邊微笑，瞬間凝住了。
不會的，應該是他眼花了。
秦圓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收起笑容，端正身子，嚴肅地打開一款照片軟件。
那是前段時間，他閑着無聊自己設計的。
它通過AI合成，可以看到自己小時候，或者老年時期的樣子。
因為試驗過無數次，所以他很信賴它。
他將自己的照片，與沈桀的照片，放在一起。
【系統正在匹配，請稍後……】
澄澈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
【叮！】
【根據系統分析，此組照片的相似度為99.99】
“嘎嘣！”
秦圓圓口中的棒棒糖，被他無意識地咬碎。
99.99？！
系統出錯了？
不信邪的他，又將桌面上的秦欣然照片，跟自己的，放在一起進行匹配……
【根據系統分析，此組照片的相似度為99.99】
秦圓圓怔住了。
明明系統正常，那系統為什麼會認定他跟沈桀的相似度，跟他和媽咪的一樣？
除非……
不行，他要去確定一下！
如果沈桀真的是……算了，等他確定后再說吧。
秦圓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嘎嘣嘎嘣”地把嘴裏的碎糖徹底嚼成糖粉末。
【萬花叢中過】：大哥佬，老大哥，我可不可以現在就要你的承諾？
秦圓圓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消化完自己可能是沈桀兒子的事實，所以回復消息慢了點。
【萬花叢中過】：大哥佬，你在嗎？
【萬花叢中過】：團團是我哥，大佬，你在嗎？在嗎？
【萬花叢中過】：你該不會掉線了吧？還是你想當縮頭烏龜？你要是翻臉不認人，我就去黑市掛你，讓你沒臉見人！！！
……
【團團是我哥】：聒噪……講重點！
【萬花叢中過】已撤回一條消息。
【萬花叢中過】已撤回一條消息。
……
秦圓圓無語地對方很有耐心地一條條撤回消息。
一分鐘后，對方終於將自己的目標，發了過來。
望着屏幕上正中他下懷的“請求”，秦圓圓的嘴角，再次揚起一抹狡黠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