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已經死了
“……”
張樂安低頭看着自稱姜小白的黑貓招財貓似地揮舞着爪子，心中一點不慌。
一般來說，她只要這麼說了，基本就不會動手了。
況且，一隻貓，能有多大力量？
“你怎麼會在這裏？怎麼變成貓了？”張樂安問道。
這隻貓，應該不是剛才消失的那個姜小白。那個姜小白，與其他人消失的狀況基本一致。
所以，這隻變成貓的姜小白，又是從哪鑽出來的？
“我…也不清楚。”姜小白舔了舔爪子，“我剛剛進入這個世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嗯……”張樂安撓撓頭。
剛變成貓，但爪子倒是舔的挺熟練的。
“你果然是已經覺醒了的，不然現在應該會和周圍的人一樣消失了吧。”姜小白看了看周圍，說道。
“覺醒？什麼意思？”張樂安被說得有點糊塗。
“就是擁有完整的自我意識的意思。”姜小白將他上下打量了遍，又圍着他走了一圈，補充道：“這個夢境世界的等級太低，馬上就要壽終正寢。其他人的靈魂等級也太低了，屬於最初級的魑。他們的存在和所有的行動，都是被這個夢境世界的規則所約束的結果。所以在這世界即將毀滅之際，他們也難免率先崩潰消失的下場。”
說話間，她已經又轉回到張樂安身前坐下，甩了甩尾巴。
“但你不同，你已經擁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識，靈魂已經進階到了一個新的存在層次——魅級。”她繼續解釋道，“當然，雖然靈魂強度雖然足夠了，但如果你存在的基礎——也就是這個世界——都不復存在的話，你最終當然還是會……”
她伸出爪子，想做個五指擴張的爆破狀。
但貓爪子實在不利於做這個動作，最終展現在張樂安眼前的，只是一個招財貓的招牌動作。
但張樂安卻無力吐槽。
化為黑貓的姜小白的這段話里，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多，他需要好好消化。
尤其是什麼“痴”啊，“妹”啊什麼的，初聽下來總有些微妙的感覺……
他蹲了下來，注視着眼前的黑貓。
按照她的意思，除了現在他們身處的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還另有其他世界存在。
這個世界中的人，之所以對自己不理不睬視若不見，不是自己被隔離出世界之外，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自我意識。
自己擁有自主意識，所以在這個世界裏的等級算是比較高的，不會被世界中隨意的風吹草動影響到自己的生存狀態。但是如果世界最終崩潰，自己也是會跟着掛掉的。
……大概，就是這些意思吧？
“所以，你來自其他的世界？”張樂安問道。
“這夢境世界有一個唯一的主世界，我就從那裏來。”姜小白瞪着貓眼回答道，“那裏是最穩定的世界，是絕對不會崩潰的。”
“主世界？要怎麼去那裏？”張樂安急忙問道。
現在眼前最急迫的事情，就是身邊的這個世界還在不停地崩潰中。
伴隨着越來越密集的雷聲，周圍的樹木花草基本已經消失殆盡。就在剛才，張樂安注意到，路邊的便利店也扭曲了幾下，徹底在他眼前消失了。
“不要着急。主子世界間，肯定是存在某些投影隧道的。”姜小白悠閑地站了起來，“想活下去，一會跟着我進去就好了。不過你剛剛覺醒，靈魂強度不夠，有很大概率會在投影的過程中消耗掉所有的靈魂能量，最終其實也是難逃一死。”
“怎麼會？”張樂安皺着眉頭問道，“我自己的夢，怎麼會把我……”
話只說到一半，就被姜小白打斷了。
“哈！到現在你還覺得，是你自己在做夢么？”姜小白甩了甩黑色的尾巴，“如果真是你在做夢，那又怎麼解釋眼前這個世界即將崩塌這個現象呢？還有，這個夢境世界裏雖然只存在唯一的一個主世界，但其他的子世界卻多到數不清，你覺得你的大腦能裝下這麼多的信息？”
“那其他人也不可能做到吧？”張樂安被氣樂了，“更何況，我可是在這個夢裏無限循環了上千次之多，有着完整的記憶的。”
“剛剛覺醒后，確實會產生這樣的錯覺的。”姜小白平靜地望着他說，“即使真如你說，你在這個世界真的循環了上千次，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也證明不了什麼，只能說明這個子世界特性是這樣的，如此而已。”
姜小白正解釋間，兩旁建築物已經消失得差不多的道路上，憑空出現了一個豎立的，由五彩光線組成的漩渦。
漩渦面積開始並不算大，但是出現之後就在逐漸向外擴散。
“這就是……那個什麼通道？”張樂安呆了呆。
“投影隧道。”姜小白看着眼前的漩渦，說道：“至於你說的世界上沒有人能做到如此程度，那卻是小看了現實中的那個世界。”
說著，她開始向漩渦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繼續解釋。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將此時的你創造出來扔在這個世界裏，但既然你處於現在這個時間位置，那不了解世界的真相也是在所難免。”
她繼續走着，卻越走越慢。
“每個人靈魂的架構組成，其實都不盡相同。這不同的靈魂架構，與世界規則遙相呼應，可以讓我們擁有獨特的能力。這種被平常人稱之為超能力的能力，我們稱之為本源力。本源力雖然在現實世界中是被幾乎完全抑制的，但某種機緣巧合下，比如在這夢裏……”
姜小白說著，已經走到了漩渦的前邊。
只見她舉起了爪子，輕輕地拍了下地面。
噼……嘩！
柏油路面瞬間龜裂開來，裂紋瞬間擴散到張樂安腳下。
“……你的力氣，又變大了啊。”張樂安看着腳下裂開的瀝青，吐槽道。
“我的那個蠻力，其實就是這本源力在現實世界中被抑制后的外在表現而已。”姜小白解釋道，“至於我跟你說到的，這個夢境世界的主人，名字代號Master。他的能力稱號至今未被協會確定，具體的功能來說，大概就是在自己腦中，創建出各種各樣不同規則限定的世界。”
“嗯……其實我對你口中那個什麼Master的具體情況完全不關心，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張樂安向前走了幾步，“那現在的我又算是什麼？現實中的我又怎麼樣了？”
“現在的你，大概就是那個你不關心的Master腦中，一串不起眼的生物電波而已吧。”
姜小白舉起爪子，指了指她的貓頭。
“至於現實中的你……”
說著，她突然轉過頭去，面朝漩渦。
“已經死了，死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