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的偏見恰好是對我的高見
今天的我有些失聲,文字不再能順滑地從喉結里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思維的源泉似乎讓人堵上了,文字一筆一劃竭力的在手中張弓搭箭,我知道到頭來我還欠缺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帶着銳利箭頭的箭翎,以及足夠吸引我關注的箭靶!
談不上殫精竭力,在文字這條道上我不可否認確實還未到瘋狂的境界,當然這和我並未將它當成討飯的工具有關。羨慕巴爾扎克的寫作速度,嫉妒王小波的著作權保留年限,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認他們在文字造詣上,故事情節編排上與我相比,更技高一籌。人們常說隔行如隔山,當下的我最能感同身受。百年前,人們對泰戈爾的詩集不願正眼相待,對列夫托爾斯泰將著作權獻給世人不解,都歸咎於他們文字的理解偏見。你永遠無法同那些試圖依靠字節來描述作者彼時心境的人,產生較為良好的關係。過去的讀書青睞於文學的目的很淺顯,因為模仿熱潮流行於當下;如今的讀書對文學簡直毫無進展可言,千年前的文化孕育了四大名著,二十四史,諸子百家,近代百年締造了魯朱冰錢等一系列文學巨匠,近十年橫空而出的網絡作家,佔據人們視線當中的是爽文,是網文,是憑空捏造意圖充實思想的虛幻小說。我們引以為豪的詩詞,從古韻到新詞,從文言文到白話文,似乎連醬油詩都熨掉了多餘的醬油色,變得沙茶。
我的理想沒有遠大到想要肩負一代文學復興為己任。在同化的社會中,商業街被同化,產品被同化,小說被同化,連人臉也在被逐漸同化,文學變得蒼白無力,偶爾能從某公眾號某作家手下,看到孤鴻殘影,已然是不幸中的大幸。文學是本令人望而生怯的書,它以複雜多樣的字數佔據諸多書籍前茅,並以生字澀詞的內容讓人犯怵,當然,它也有迷人的地方,正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這樣評價詩詞,“詞以境界為最上。”,一詞一景,一詩一世界,完全顛覆了我們從小的教育傳統,一個場景需要刻意的編排和充實的色彩點綴,最後在指導老師的安排下,謄寫出拿到市區參賽的作品。一直認為,我的每篇文字內容,都在竊取先輩們的字眼,即便偶爾在遣詞造句中另闢蹊徑,寫出一兩個眾多人不解的詞彙,也會落下一個拿着生僻字刁難人的罪名。
“長恨千古難流芳,自覺夢醒方牛犢。”很多人評價我的詩寫的很好,很有感覺等等諸多獻媚的話,其實,這同我們大部分人能朗朗上口背上幾首李白著名的詩詞一樣,僅僅膚淺的將目光滯留在字面上,去驚嘆他為何能寫出這般千古名句,其意其心情又有幾人真正跟李白攀談后而認真總結過呢?可能我們更願意跟淘寶、支付寶、騰訊視頻打交道,而對於書本的新奇也僅僅停留在學生時代,當某天重拾書本,一定是會裝出八十年代憂傷的表情,找一家星巴克露天的座位,一手搭在藤條的扶手上,另一手按住被時間不停拉扯想要翻篇的書頁,亮屏的手機才是吸引他目不轉睛閱讀的內容。
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