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美人兒
歐陽漓冷哼一聲:“本王親眼所見!”
一句話話落,還不等歐陽逸再開口,預料好的聲音傳來。
待着雷霆之怒的氣勢,洶湧澎湃的壓來。
“放肆!”
歐陽漓生怕看錯,身形一晃,腿彎處一彎,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一直扶着椅子扶手才能勉強站穩身形的歐陽逸身子再也忍不住的跌落在地。
似是虛弱不堪,帶着絲絲痛苦。
紫金龍靴映入眼帘,再往上則是明晃晃的袍子。
歐陽漓咽了咽口水,終是帶着顫音的開口:“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駕到,兒臣有失遠迎,還望父皇恕罪!”
東闕皇帝歐陽玄面色冷靜,眼底似是醞釀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只不過一直壓制着沒有發作而已。
徑直從歐陽漓身旁走過,朝着歐陽逸走去,整個大廳的人皆跪地不敢抬頭。
卻將歐陽逸扶了起來,眼眶略濕潤:“逸兒,快起來。”
“父皇……”歐陽逸虛弱不堪,好不容易被扶到軟榻上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太醫……宣太醫!太醫!”
……
皇帝一怒遭殃之人便是一大片,整個逸王府伺候之人,再到歐陽漓!
一巴掌拍在了梨花木的z桌子上,響聲很大,驚的歐陽漓身子止不住的抖動。
“父皇……父皇恕罪,太醫……一定是這太醫被七弟收買了,兒臣就算是也有一萬個膽子也萬不敢如此啊!”
說起太醫,那跪地的一眾白衣皆鬍子花白,連跪帶磕頭的說了起來。
“還望陛下明鑒,我等怎麼可能被收買,方才所說皆是事實!”
“逸王確實身中劇毒,若是再耽擱上些時日便是命不久矣啊!而這劇毒便帶在漓王身上的荷包中!”
“對!我等不可能診錯,此乃事實!”
四五個太醫語無倫次的說著。
榻上的歐陽逸早已經不省人事,唇瓣白的可怕。
皇帝又是動怒:“該誅,該誅!大膽漓王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怎麼可能,事情為何演變成了這樣?
歐陽漓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原本是自己前來興師問罪捉拿歐陽逸。
為何現在,變成他下毒害人了?
“不不不……父皇您一定是弄錯了,兒臣沒有,兒臣就算是再見不得逸王好也萬不可能置他與死地啊!”
況且自己這個弟弟還是個命不久矣之人……
若非母妃,自己怎麼可能如此?
歐陽玄怒意可見:“若你不想置逸兒與死地,那這滿院的侍衛和官兵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歐陽漓不說話了,顯得有些心虛。調兵符是他從太子歐陽廉手中偷來的。
“好,你不說,朕替你說。你在逸王府安插了細作!不但做偽證污衊逸王出府去灣玥城,還企圖下毒毒害他!”
歐陽漓簡直傻眼,什麼叫做偽證?
這都是他親眼所見,那婢女是細作沒錯,可都是自己的人,情報真實!
“父皇……不!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歐陽玄大怒,吼道:“把人帶上來!”
那是一個模樣小巧的婢女,被帶上來的時候瑟瑟發抖,整個人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哭了一大通。
那整件事情也被揭破。
還當真如此,做偽證說什麼逸王五日前出府去過白玉糧行,此舉就是為了指示下人在糧食中投放病鼠死鼠。
前天還換衣出府去了灣玥城……
這簡直是劇情大反轉啊!
歐陽漓傻眼了:“胡說,你胡說!”他一把站起來便去掐那小婢女的脖子。
“賤~人!胡說——胡說!”
“來人,把逸王拉下去關入大理寺候審!”
立刻便有侍衛上前將歐陽漓拉了下去。
歐陽漓嘶吼着破口大罵……
等到喊罵聲漸漸淡去,整個大廳安靜下來,歐陽玄這才平下心思問了太醫一句。
“逸王現在如何?可還有大礙?”
太醫搖頭:“陛下放心,逸王已經及時服了解毒丸,現如今算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只要等醒來便好了。”
皇帝淡淡嘆息,終是將此事作罷。
“你們幾個留守逸王府,隨時照顧逸王殿下。朕先行回宮了……”
“恭送陛下——”
歐陽玄走了兩步卻再次回頭,雙眸施施然的落在了榻上的歐陽逸身上。
眸光在歐陽逸臉上掃視一圈,心底似是有波浪回蕩,一圈圈漣漪激的他根本無法靜下心。
最後,索性是閉上眼扭頭便離去了。
……
屋頂上,風衣瀾兄妹二人貓着腰生怕被發現。
等到王府內的侍衛和官兵都隨同皇帝一同撤去之後,他二人這才歇了口氣。
“沒想到啊,京都傳言不假,這逸王果然是皇帝最受寵的兒子。”
風衣瀾淡淡一笑,眼底似是有什麼在流動。
“小妹,這場戲你看的如何?”
風晚清嘆息:“不知。總覺得有些奇怪,分明是漓王威風凜凜的前來問罪,可劇情卻突然反轉。”
“怎麼變成逸王被下毒陷害,漓王卻被關入大理寺了呢?”
風衣瀾笑了笑,笑容十分璀璨,宛如暗夜精靈,卻也帶着絲絲狡猾之意:“這後事如何且看着吧,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何意?”
還不等回答風衣瀾便抬步往前走。
王府內的侍衛都撤了之後便沒剩幾個人,太醫也被安置到別院去了。
此刻,這處院子倒是十分的安靜。
隱約聽到了腳步聲,風晚清小心翼翼的跟在風衣瀾身後。
“哥哥,你當心腳下——”
話音剛落,腳下打滑,該滑倒的人沒滑倒,反倒是風晚清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夜幕時分,風晚清面朝下,還來不及看一眼這燦燦星空就驚呼出聲了——
風衣瀾大驚失色:“小妹——”
原想着該是個倒栽蔥的姿勢插到地面上,可沒想到卻落入了一個清涼含着淡淡葯香的懷抱中。
因為衝力,風晚清嚇的閉上了眼,指尖緊緊的攥住了那人的衣襟。
有力且規律的心跳聲似是在耳畔。
她閉着眼不鬆手。
那人卻道:“可以鬆手了。”
風晚清被這好聽的聲音弄得耳朵險些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