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冷裴狐!你做什麼?"後到的秦宣一聲吼叫,倒把三人同時拉回神來。
凌夕猛的鬆開懷抱着冷裴狐肩頸處的雙手,連着倒退了好幾步。冷裴狐極其自然的放開了摟着凌夕纖腰的手,一臉無辜的看向秦宣和流雲。
凌夕也轉過身去看向他們,倒把他們幾人嚇了一跳,只見他的唇下鮮紅一片,顯然是血液。
"小夕。。。。。。你。。。。。。"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凌夕抬起衣袖將嘴邊的血擦去,回頭看了一眼冷裴狐,又一臉怪異的看着流雲等人,頭一低,足尖一點縱身躍離。
秦宣看着凌夕的身影消失在樹木間,轉頭怒瞪向冷裴狐,"姓冷的,你對小夕做了什麼?"
冷裴狐依舊一臉無辜,只是看向流雲那雙殺氣濃厚的雙眼時痞痞的笑了。"我能做什麼,武功都讓你們給封了,怎麼也打不過你們少主子了。"側側身動了一下右肩,"喏,你們少主子為你們主子的事情,生我這個壞人的氣咬了我一口罷了。嘖嘖,下口可真狠,生生的被他撕下一塊皮肉來,怎麼著也得給我葯處理一下傷口吧?"
經他一說,大家才算是注意到他的右肩已是殷紅一片。
流雲瞟他肩頭一眼,轉身順着凌夕離開的方向追去。
秦宣看着依舊笑得雲淡風清的冷裴狐,皺皺眉頭,從懷中掏出個小瓶子扔給他,就拖着一臉好奇八卦模樣的容塵藍走人。
這一邊,凌夕的輕功自是遠及不上流雲,只不一會就被流雲攔了個正着。
"夕兒。。。。。。"
凌夕低着頭深吸了口氣,抬頭對着流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爹爹,怎麼了?"
流雲看着那個並不算十分誇張的笑臉,微笑着將他擁入懷中,"沒事。"
"為什麼不問我,我怎麼會去找冷裴狐?"凌夕微閉着眼靠在他肩上,只聽得流雲沉穩的呼吸聲,卻未聽到他的回答。
"我知道你擔心,不過我真的沒事,真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傷心的事,不開心的事,不去想也罷。"
聽着流雲溫柔的言語,凌夕有些難過。抬頭望向那雙有些憂鬱的眼,他覺得有着火苗在心裏竄動。"爹爹,你不能這樣一直寵着我。我想過了,我要完完全全的跟爹爹你在一起,讓你看到完整的我,而不是殘缺不全的我!你何必為我這樣的委屈自己?"
"沒有,沒有的事情。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哪裏能談得上委屈。。。。。。"看到凌夕眼中突然湧上的淚水,他有些慌了。"夕兒,你不要哭。"
"何必自欺欺人?何必?這樣對你不公平!你明明知道我不正常的!就算最初相認的那段時間,雖然都因為及時有一世情可服用,可是我畢竟在那個時候。。。。。。只是把你當成一個。。。。。。一個依靠,一個休憩的地方。我不騙你,在那時,安然在我心中遠比你要重要。然後在那一段平淡的日子后,我就只會惹你傷心了。再以後,我又忘了你,忘了很多事情才會跟你一起,看起來那麼開心的過日子,也不過是親情濃過愛情的日子。你不在意嗎?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嗎?"
"在意!我又怎會不在意!可是我不管,只要你人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可那也不過是每一次的剛開始,你後來不是愛我勝過安然了嗎?否則我為何忘我比忘安然忘得徹底?你後來對我不是愛情濃過親情了嗎?不然因何在最後還要用儘力氣在我手心裏寫那三字?"
"那現在呢?你不覺得。。。。。。不覺得。。。。。。"脫離流雲的懷抱,他有些迷茫。
"不覺得什麼?現在你已經親口告訴我,你愛我。是真的愛上我了,安然成為了過去,你也已經記起了所有,不是嗎?"
凌夕看着流雲期盼的表情,眉頭緊了又松。"是。。。。。。我愛你。可是,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之前沒有想到冷裴狐。。。。。。"
"那又怎樣?我巴不得他從我們的過往中消失得一乾二淨。想不到,就永遠都不要再去想,好嗎?"夕兒是他一個人的。如果可以,只願夕兒想着他看着他。
"我,我不是。。。。。。我跟他。。。。。。跟他。。。。。。我很儒弱!從來都不知道我自己原來這麼儒弱!不想面對的事情就選擇忘記,我以為這身子很乾凈。。。。。。沒有染過血腥,沒有沾過淫穢,可是原來不是的!我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可是我害怕你。。。。。。"
"夕兒是想說你跟冷裴狐的事情嗎?我都知道。我不會在意的。如果夕兒不安心,可以看為我當你犯了一次錯誤,只要夕兒改正了,以後不再犯,就沒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在意。。。。。。"
"那夕兒還煩惱什麼?"流雲對着他露出寬慰的笑容。
看到流雲的笑,原本肚子裏的一大堆話突然就再也涌不出來。他若說出來,流雲會一定會擔憂傷心。"我,我不煩惱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不會在意那些事情。"
伸手拉回凌夕,將他滿滿抱在懷中,"那就好了啊。下次可不要突然這樣子,很嚇人的。不過,發發脾氣也好,把火氣散出來,對身體有好處。"
"嗯。"你怎會明白。。。。。。怎會明白你在我心中就像神靈一樣。我怕我自己沾污了你。你又可曾發現,我根本不知道冷裴狐在西院,就像身體潛意識裏要去那兒一般,自發自動。
明明知道他做了傷害過流雲的事情,可是看着他,卻無法產生恨意。即使只有一丁兒,也會很快泯滅。
他知道這樣不對,心裏有着叫流雲把冷裴狐囚到別的地方去的想法,卻怎麼也開不了口說出來。那種感覺,怎麼也找不到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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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茄,痒痒的,隱隱的還可以認出幾個齒印。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冷裴狐難得的皺起了眉頭。
門外有人徘徊不去,他掐斷自己的思路,整理好衣服打開了門。
來人站正,面對着他不發一言,只是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
上次凌夕來找他時,也是就站着一動不動的看他。因為他微微顫抖的身體,自己擔心他,探探他的額,擦去他流的汗,雖然知道有彌月在,但他還是搭上了他的脈處,卻發現他的脈象雜亂無章。
凌夕當時沒有排斥他的動作,不閃不躲。他自是有些情動,就把凌夕摟入了懷裏,讓他高興的是,凌夕竟然回抱住了他。
"榛兒。。。。。。榛兒,放心,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凌夕依舊不言不語,只是咬住了他的肩,越來越用力,就像泄憤一般,當真是往死里咬去,直到流雲他們找過來才鬆口。
冷裴狐看着與那天相差無幾的凌夕,帶着慣有的笑容調侃道,"怎麼?是來的看我的?想我了?"
漂亮的唇動了動,沒有回話。
"過來。"
像沒有聽到他的話般,腳步分毫不移。
笑着輕嘆口氣,冷裴狐自己走了過去,抓起他的手搭上他的腕脈,卻是再正常不過的脈動。心下有些奇怪,只想是前些時候一世情尚未完全解去,現在才算是再沒問題。知道凌夕一定會怕流雲擔心,所以上一次他幫他隱瞞着大家,沒有告訴他們凌夕的狀況。
"好吧,算我自做多情。不過,你現在很正常,來找我幹什麼?不會真的咬我咬上癮了吧?"
"其實才只咬過一次!"突然的出聲辯駁后,才發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曖昧加語病,貝齒輕咬住下唇,打算不再說話。
冷裴狐哈哈一笑,忍不住的伸手想摸摸他柔順的發。在快碰到時突然的停住,手指動了動,張開的手掌握回成拳,悻悻的將手收回。"跟你爹爹在一起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