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晚上的時候,蘇澤再次經過第二輪的手術搶救。沐勝男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蘇澤會突然有什麼不測。
齊瑞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一臉凝重。
沐勝男和傅雲上前詢問齊瑞蘇澤的情況。
齊瑞看着凌克深:“情況好像不容樂觀,傅雲,你是他妹妹,準備家屬簽字吧。”
“齊醫生,我哥他是不是要死了?”傅雲說話直來直去,聽見齊瑞說叫她簽字,嚇得哭了出來。
沐勝男頓時捂住傅雲的嘴巴,似乎非常忌諱她這句話。
“不是的,傅雲,這個手術比較冒險,必須要家屬同意才能進行。”
齊瑞凝蹙着眉頭,告訴了傅雲了實情。
正當傅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母來了。
蘇母一臉的平靜,看着齊瑞:“我來簽吧。”
她的平靜太過反常,所有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不過現在蘇澤需要進行新一輪的艱難手術,時間不容耽擱,蘇母既然答應簽字,齊瑞當下便將允許了。
自從蘇澤被推進醫院的那一天起,沐勝男和凌克深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甚至連家都沒回,念深和糖糖一直在家裏由傭人照看。
夫妻倆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手術室外等待着。
病房裏,齊瑞主刀和幾個醫生主刀,霍伊曉當齊瑞下手,默契的配合著齊瑞,無聲的忙碌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克深和沐勝男等人在外面心焦的等待着。
倒是蘇母,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平靜至極,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一樣,平淡如水。
緩緩的,她將視線轉移到了沐勝男的身上。
起身,朝沐勝男走了過去。
“沐紫薇,我想跟你談談。”蘇母的眼中帶着悲傷過後的空洞,像是萬念俱灰一樣,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
蘇母越是這樣,沐勝男越是感到愧疚。
凌克深憂忡的眸中閃過一絲提防,下意識的握住了沐勝男的手,探究一樣的看着蘇母:“蘇太太,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么?”
蘇母冷冷的瞥一眼凌克深:“凌先生還怕我做出對你妻子不利的事情嗎?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只想着我兒子。”
沐勝男聽罷,將手從凌克深的掌心中抽離,上前一步握住蘇母的手:“伯母,我扶你去休息室。”
凌克深皺眉看着沐勝男,目送着她去了休息室。思忖片刻,他不放心,緩緩的跟了過去。
到了休息室,沐勝男走到飲水機旁為蘇母倒了一杯水,轉身之際,卻發現蘇母跪在了她的腳下。
沐勝男手一抖,那杯水跌落在地·····
凌克深心神不寧的站在外面。
休息室室門被打開,沐勝男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微微蒼白。
而蘇母也同時走了出來,越過了凌克深,面色無波的朝走廊那邊走了過去。
“怎麼了?薇薇?”凌克深捧着她的臉,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我只是為蘇老師的這次手術感到緊張。”
沐勝男有些躲閃凌克深的目光,拿掉她的手,朝走廊那邊走了過去。
凌克深也沒有戳破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晚上六點的身後,蘇澤的手術終於艱辛的完成了,蘇澤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身上插滿了管子。
蘇母見狀,嚎啕大哭了起來,趴在病床上:“阿澤,你可千萬要好好的,媽就你這麼個兒子,你要是走了,我該怎麼辦?”
傅雲在一旁扶着蘇母:“哥不會有事的。”
沐勝男聽到蘇母這番話,心裏頭複雜萬千。
凌克深,沐勝男和傅雲以及蘇母坐在蘇澤的病床旁,默默的守着蘇澤。
沐勝男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看着凌克深,看着憔悴的他,心頭一揪,走了過去,替他扣上領上的紐扣:“克深,今晚你回去吧,陪陪念深和糖糖。”
“家裏有阿蘭和青姐,不礙事。”凌克深看着亦是憔悴的沐勝男,在她臉上撫觸着:“我送你回去好么?”
看她這樣累,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不累,你回去吧,念深和糖糖在家我還有些不放心,你回去看看他們。”沐勝男不停的推搡着凌克深。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凌克深捏着她的手,微微一緊。
沐勝男有些心慌,卻強力掩飾着:“沒有,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你不要多想,快回去吧。”
凌克深眸色幽幽的看着她,凝視片刻,離開了病房。
但願她沒有騙他。
等凌克深走了之後,蘇母這個時候開口了:“傅雲,你也回去吧,這裏有我和紫薇守着。”
傅雲看了一眼沐勝男,見她一臉的憔悴,不由說:“勝男姐,你回去吧,我和媽守在這裏。”
蘇母一聽,臉上拉了下來。
沐勝男自然也看出了蘇母的不高興,微微一笑:“沒事,傅雲,你回去吧。留這麼多人在這裏也沒用。”
傅雲知道,沐勝男既然執意留在這裏照顧蘇澤,任何人勸她離開都是沒用的,於是只好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只有沐勝男和蘇母。
“你想好了沒有?”
蘇母開口,冷聲問沐勝男。
沐勝男緘默着,看着蘇澤,眉頭緊鎖。
蘇母鼻翼再次輕哼了一聲:“阿澤可是為了救你才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如果你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有任何遲疑。”
“伯母,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沐勝男看着昏迷中的蘇澤,終究還是答應了蘇母之前提的那個要求。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蘇母這麼做並不荒唐。
沐勝男不敢想像,萬一蘇澤真的有什麼不測,蘇母該要遭受怎樣沉重的打擊,但是,如果蘇母有個念想,那就不一樣了。
蘇母聽到沐勝男這番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沒過一會兒,進來了一個戴口罩的護士。
“凌太太,準備好了嗎?”護士詢問着沐勝男。
沐勝男點點頭。
“那好,請跟我來。”
護士說完,將沐勝男領到了重症病房裏面的一個隔間內,所謂的隔間只不過是用一道水藍色的醫用帘子隔斷而成,沐勝男走進去,裏面放着一張單人床。
護士帶上了一次性手套:“請凌太太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