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傳承
“這光翼……嘖，真帥。”
和天空之翼不同，閃翼並不阻隔蘇祈和外界魔力的聯絡，相反，它讓外界的魔力和蘇祈的力量連通了起來。
但這力量並不好控制，至少背後的光翼，蘇祈還沒有辦法壓制下來，而自己的雙腳也無法落地，只能飄着。
可看着蘇祈的尤利婭，倒是覺得這個模樣相當帥氣。
“比真貨的天使帥氣多了。”兩人這個時候是在神庭的客房之中。
尤利婭被奧爾特抓壯丁之後，回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而蘇祈這個時候則在房間裏面試着控制自己的身體。
“章魚燒，我讓那傢伙請的。你要不要來點？”
尤利婭一邊看着漂浮在房間中央試圖控制魔力的蘇祈，一邊把一個膠袋放在了旁邊的書桌上。
這裏面放了五六盒章魚燒。
“這麼多？”
“下面的是壽司和飯糰，這附近居然還有一家半夜還營業的日料店，真是沒想到。”尤利婭一邊說，一邊戳起了一個章魚燒，將熱乎乎的丸子放到了自己的嘴巴裏面。
“唔～一級棒～讓別人付錢的昂貴夜宵，吃起來就是香～”
尤利婭一臉幸福的模樣。
“呼……”
蘇祈漸漸的控制着魔力收束起來，但似乎無能為力。
“你感覺怎麼樣？”
吃了章魚燒的尤利婭，心情變得不錯。似乎準備大發慈悲的來指導蘇祈。
“嗯……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大海。”蘇祈說。
“不要控制。去攪動。”尤利婭說。
“攪動？”
“對，攪動這片星海。”
和艾扎克差不多的說法。
“攪動……海洋……”
不是在控制洋流，而是要去攪動它，去干涉它。
蘇祈漸漸理解了。
控制自己體內的魔力，和操縱外界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去攪動、去翻弄……
“蝴蝶效應。”尤利婭又說了另外一個詞，“你將魔法師利用大源的力量，理解成蝴蝶效應就好了。”
“蝴蝶翅膀引起的風暴。嗯，這麼說的確有些相似。”蘇祈點了點頭。
又有兩片光翼從蘇祈的身後延伸了出來。
“停停停停！”
尤利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怎麼了？”
蘇祈平復了自己的魔力。
“你的力量在積蓄，萬一爆發開了就麻煩了，我可不想惹出麻煩。你要練習的話，自己去演習場。對了，這個給你。”尤利婭把這一張卡片給了蘇祈。
“這是？”
“通行證，我是聖女，可以免費用這裏的演習場。總不能讓你額外交錢吧。”尤利婭說。
“嗯。”
有免費的，不用白不用。
“對了，對了，如果你覺得控制起來比較麻煩的話，可以試着點亮一些星座。你已經是三星的魔法師了，四星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一些方便自己控制這方面的星座來幫助自己。”
尤利婭又說了一句。
她想了想：“四星裏面比較有幫助的……南船座、浪底座、波浪座、雷雲座……剩下還有不少。這方面你自己選一個你看得順眼的吧。應該能有不少幫助。”
“好的。”
把房間讓給尤利婭之後，蘇祈就離開了房間。
這樣漂浮在半空中的行走有些怪異，但尤利婭說不要緊，所以蘇祈也就沒有特地脫下來了。
神庭的確是有演習場，而且還是面向大眾開放的。但蘇祈看了一下這邊的價格……雖然不能說是高得離譜，但也十分嚇人了。
當然，相應的是，這裏的環境倒是不錯。
“蘇祈？”
蘇祈剛剛來到這邊，就見到有人從裏面走出來。
“斯蒂雅？晚上好。”
從裏面出來的是斯蒂雅。
“晚上好。”
斯蒂雅小跑到了蘇祈的面前，然後驚訝的看着正飄在自己面前的蘇祈。
“你這是？”
“我在嘗試控制新得到的裝備。”蘇祈說，“但我控制起來不是很好。所以來測試一下。你也在練習？”
“嗯。”斯蒂雅的發梢有些被潤濕，她之前似乎有好好的訓練過，“之前的事故，我發現現在的自己是那樣的弱小，所以……我想要變強。”
斯蒂雅在同齡人之中已經是佼佼者了。
但是她的力量依然還不夠強大。
或許是過去的經歷，激起了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吧。
“我本來以為你暑假回去了呢。”蘇祈說。
“嗯，我家裏認為弦都現在的局勢有些微妙。但是……我不想離開這兒。提拉諾的生活節奏很慢，而在我的家族之中，那些繁瑣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我選擇留在了這兒。我也想要成為獨當一面的人。”
颯爽而凜冽，有了目標之後，就下定了決心開始前行。
這就是斯蒂雅。
蘇祈挺欣賞她的。
“你就這樣一直飄着么？”斯蒂雅又看向了蘇祈這邊。
“不是一直飄着，是穿着‘閃翼’的時候，我沒有辦法將力量抑制住。”蘇祈無奈的說，“不過挺節省力氣的就是了。”
雖說飄着挺奇怪的，，但這種樣子走路，蘇祈發現是真的節省力氣。
甚至可以說，只要這樣飄着，蘇祈一天飄個幾百公里都不會感到一絲的疲憊。
“要我來幫幫忙嗎？”斯蒂雅微笑着，“或許在戰鬥中最容易適應哦。”
“謝謝。不過還是改天吧。我怕我現在的力量控制不好。”
蘇祈現在的感覺，和當初控制虛空魔力的時候有些類似，都是沒辦法好好控制。
如果一個不好，他甚至可能擊傷斯蒂雅。
這可就不好了。
“嗯。那就說好了。”斯蒂雅微笑着。
“對了。你聽過‘淺眠聖杯’嗎？”蘇祈又問。
“淺眠聖杯？”斯蒂雅似乎想到了什麼，“聖杯的話，其實我家族之中就有一個。不過淺眠聖杯……我似乎聽過，似乎是被封印起來的聖杯吧。你對聖杯感興趣么？”
“偶然聽說過。不用放在心上。”
與這邊的斯蒂雅對過話之後，蘇祈也就來到了演習場去聯繫去了。
這裏的演習場很大，裏面的防護等級也很高，是一個可以自由施展魔法的地方。
蘇祈將體內的魔力和外界連通了起來，讓自己的魔力接續到了大源之中。
原本，蘇祈的想法是自己自身成為大源的一部分，讓自己自身成為自然的一部分。
但是這樣的話，魔力會變得十分狂躁。
相反，按照尤利婭的指示來輕輕的控制魔力，卻似乎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雖然控制起來不是很舒服，但蘇祈發現這種時候自己倒是能夠讓魔力漸漸的被控制下來。
“呼……”
終於，蘇祈將光翼收斂了起來，也終於是雙腳着地了。
“果然不方便走路。”
閃翼的鞋子很不方便行走，哪怕只是站着也挺吃力的。
不過難得讓雙腳着地之後，蘇祈倒是勉強控制住了。
“但這種方式的應用效率還很低下。”
雖然成功了，但蘇祈也知道，這只是最初級的應用方法。
所以他閉上了眼睛，開始更加深入的感受外界的世界。
大源的魔力是深邃的星海，厚重、威嚴、狂暴。
在意識投入到大源之中后，蘇祈彷彿能夠看到一個圍繞着自己頭上的某種東西。
“不是我頭上，而是更大範圍的東西……結界？”
蘇祈感覺到了，尤利婭設下的結界。
“咦？”
而在這個時候，蘇祈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在被什麼東西吸引着。
這股力量拉扯着蘇祈，將他的意識拉到了某處。
這是一種奇異的引力。
這股引力，吸引着蘇祈……
魔性和魔性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
“原來如此。”
蘇祈的魔力和外界的魔力還是有區別的，蘇祈體內的魔力更是虛空的魔力，這是一種異類。
而毫無疑問，吸引自己意識的這種東西，或許就是類似的異類。
而如果要說有什麼性質上和自己自身有些許類似的話，淺眠聖杯似乎是一種。
“……不會這麼巧吧？”
蘇祈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可就在下一瞬間，這個異狀的意識，卻忽然消失了。
在這混沌的大源之中，那股清流彷彿被大洋捲入，不見了蹤影。
“唔……”
蘇祈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在意自己的成果，反而是眉頭緊皺：“真有聖杯？”
不，不一定。
但那種異質的感覺，卻讓蘇祈十分在意。
這樣異質的存在，究竟是什麼？
而且毫無疑問的，這股力量……就在新界。
“呼……”
在能夠控制魔力之後，蘇祈也沒有打算繼續留在這裏，反正以後也有機會。
當蘇祈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凌晨。
這個演習場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但現在也沒有什麼人的樣子。
可當蘇祈出來的時候，他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天使大人？”
審判天使奧爾特。
這個男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手上拿着一本書，眼瞼微微垂下。
在蘇祈出來的時候，他便收起了書，然後站了起來。
“蘇祈。”
他轉過了身，似乎是讓蘇祈跟上。
蘇祈跟在對方來到了外面。
這個男人側過頭來看向了蘇祈，但是開口卻是：“這雙鞋子不是用來走路的，是裝飾品。”
“哦。”蘇祈想了想，漂浮了起來。
奧爾特點了點頭：“很好，你已經控制了這股力量，和我想的一樣。”
“想得一樣？”蘇祈好奇的問。
“你有那個才能。”奧爾特說道，“我看過了報告。一如既往的錯漏百出，尤利婭幫你遮掩了一切，但我知道。‘樂園’在你手上吧。人偶惡魔應該還寄生於內部。”
這是陳述句。
不是試探，而是在陳述事實。
在蘇祈和尤利婭不在的這短暫的時間裏面，他居然已經理清楚了這半年多以來發生的一切的頭緒。
“您要消滅惡魔么？”蘇祈問。
“祂的罪行已被審判。祂將永遠無法得見完美之作。祂將一直努力，卻永遠徒勞無功。祂不畏懼死亡，但祂卻害怕完美的破滅。”
這也是陳述句，但卻又彷彿是在下達某種審判。
在之前的時候，蘇祈一直覺得這位天使並沒有那種“審判”的感覺，但是當對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祈卻彷彿真的感受到了審判天使正在下達着制裁。
“死亡不是結束，對於惡魔而言尤其如此。舊的惡魔毀滅，就會有新的惡魔誕生。”審判天使繼續的訴說著。
兩人此時此刻已經走進了前庭的花園。
這地方的花朵很漂亮，在夜晚的時候也泛着光亮，照亮了道路。
淺藍色的光芒，讓這條道路顯得不似人間，反倒是在什麼仙境之中一般。
奧爾特這時候又看向了蘇祈：“你的天賦很好，而且你的力量很特別，就連我也無法看透。我想，尤利婭也沒有看透。”
“您知道我的力量？”
蘇祈有些激動了起來。
如果奧爾特知道怪物的存在的話，那自己是不是能夠和對方進行交流……
然而奧爾特卻搖了搖頭：“我能夠知道，但我無法理解。你有一種很特別的力量，這是高層次的力量。或許……三柱神能夠理解吧。”
“三柱神？”
“是的。我能夠見到的僅有現象。但你能看透本質。”
奧爾特似乎很了解蘇祈，這讓蘇祈都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能見到圓，但那卻是球體。”天使這樣說，“所以，我幫不了你。”
“那您來找我？”
“沒什麼特別的。”奧爾特搖搖頭，“我只是很看好你而已。”
“看好我？”
蘇祈萬萬沒想到，對方過來和自己見面，竟然說的是這樣的事情。
“是的。你想不想也跟着我學習？”奧爾特說道。
“！！！”蘇祈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隨後趕緊問道，“天使大人的學生？”
“不錯。但有些不同。我認為你有傳承我的力量的潛質。”奧爾特的目光凝視着蘇祈。
那是一雙神聖的眼瞳。
在這眼瞳之中，蘇祈所見到的是純凈的瞳色。
沁人心脾。
十分舒適。
但是，這樣的眼神，卻說不上色彩。只能夠感受到這種感覺。
“喂喂喂，我才一會兒沒見呢，你就來挖我牆腳？！”
尤利婭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