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綜藝?沒勁!

第3章 綜藝?沒勁!

前些年,一水的參賽選手賣慘,不是死爹的、就是沒娘的,最“幸福”的那個也是“全村最窮”的。

這幾年,嘉賓又來勁了,表情那叫一個豐富,都跟痔瘡“晚期”一樣,呲牙咧嘴、一會哭一會笑的。

…………………………

聽韓士奇質問自己為什麼躲着他,陸雨馳哼笑一聲,說:“就衝著你跟我‘陸總’、‘陸總’的,我就多餘搭理你。”

“我這是……這不剛才進來,沒看清是小貓兒在這兒嘛,要是就咱倆時,我肯定不這麼喊啊。”

“你別來這套,你就是談生意習慣了,就那套溜須拍馬、逢場作戲的玩意兒,你比誰都精。”

“那……那不是因為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嘛。”

“我去你大爺的!你認識我那天起,我家就有錢,你那時怎麼不跟我‘陸總’呢?你露着雞雞的照片兒,我家現在還有呢,我倒成了‘露總’了……”

……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就是這樣,長大成人、走入社會,慢慢地就養成了一套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習慣了這一套,再跟過往的朋友們接觸時,也或多或少地會帶出這種方式、方法。

前幾年“小夥伴”這詞突然火了,很多人都在說著,但卻忘了彼此曾為“小夥伴”時,是如何的吃喝不分,一起哭、一起笑。

這其實是一種不可避免的改變,而且這種改變也未必就完全是壞事。只是很多人、很多時候,更容易看清別人的改變,卻忽略了自己的改變。而可怕的是,我們彼此的改變,往往也伴隨着彼此的疏遠,然而我們卻茫然不知。

陸雨馳、王小貓和韓士奇三人間的疏遠和爭執,在很多人看來可能是雞毛蒜皮、小題大做,起碼沒有深仇大恨。但如果我們捫心自問、細細回想,也許會想起很多這種沒有“深仇大恨”,卻逐漸不再聯繫的朋友。

為什麼?

其實或許就是我們在彼此的改變中、疏遠中,一次求助、一次相約,卻換來的拒絕,慢慢也就不再求助、不再相約。

但這三個人是幸運的,他們還知道坐在一起想想、聊聊,彼此究竟為何疏遠了。儘管這回能坐在一起,也有很大的偶然成分……

陸雨馳還在對韓士奇說著:“我是想起來就生氣。我不想給你投資,你愣是讓八個人、換了八個公司名稱來找我,可事兒是一個事兒啊,你當我傻啊?咱哥們至於這麼套路嗎?”

“行了、行了,批判夠了嗎?”韓士奇無奈地說,“就算我有不對的地方,可也是你小子結婚之後太難約了,所以哥們兒才生分了。”

“說話就上菜了,你生什麼‘糞’啊?要生你偷偷兒去廁所,別說出來、噁心我們。”

“這不是你剛才說咱們生分了嘛。”

“我婚後難約嗎?可能有點兒,這不為了你、我都離了嘛。”

“別別,別為了我,這他媽罪過兒太大了……”

他倆正說著,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這可難壞了服務員。

三個人、分在了三桌坐着,而看見菜來了,也沒有往一塊湊的意思,該把菜放在哪桌呢?

久未開口的王小貓,冷哼一聲,說:“服務員兒,去把每個菜都分成三份兒。”

“你死不死啊?你那個勁兒——還沒拿夠呢?你們倆趕緊過來吃飯、喝酒。”陸雨馳又對服務員補充道,“別聽他的,這兒是我花錢,就放我這桌兒,他們倆愛吃不吃。”

服務員點了點頭、放下菜,表情“怪異”地退了出去。

韓士奇對王小貓說:“行了,貓兒,他是不夠意思,所以咱倆才更得吃他的。”

王小貓站起身來,邊往陸雨馳這桌走着、邊說:“我沒說不吃啊,把菜分開——衛生。”

“你們倆算是什麼玩意兒?”陸雨馳搖了搖頭,邊說著、邊從包里掏出了一瓶酒——二鍋頭——還是桶裝的。

“呦,都這身價了,還喝着這個呢?”韓士奇壞笑着說。

“散夥飯都不給上點兒好酒。”王小貓邊說著、邊驕傲而熟練地打開了那桶二鍋頭。

“少廢話,特意給你們倆備着的。”

三人相視一笑,儘管剛上了一個涼菜而已,卻迫不及待地一起喝了起來。喝着他們三人最初學會喝酒時,在一起常喝的酒。

這就是真正的哥們、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別說僅僅是言語上的爭執,就是動起手來,過不了一會,也能一起擼串、喝酒……

“我說老韓啊,你幹嗎非要搞綜藝呢?你那直播公會不是弄得挺好的嘛?”陸雨馳問韓士奇。

“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這行競爭也激烈着呢。不但是彼此之間互相挖人,在公司的業務上也都得搞出很多花樣兒來。現在你要是光弄直播、光打打比賽,連主播你都留不住。

他們有很多都已經和一些網站合作搞綜藝節目了,我這不也得跟上嘛,要是不擴展業務,主播覺得在我這兒沒發展。池子啊,你怎麼就看不上我策劃的那個綜藝節目呢?”

“呵,甭說你策劃的那個,就是現在電視裏的綜藝節目,我都不看!那都什麼玩意兒啊?前些年,一水兒的參賽選手賣慘。一上台來,不是死爹的、就是沒娘的,最‘幸福’的那個也是‘全村兒最窮’的。就算有些是真的,可你是來比賽的,就應該憑本事,說那些博取同情心的——靠施捨啊?何況裏面兒很多都是假的。

這幾年,賣慘的倒是少了、他們不裝了,嘉賓又來勁了。你們看看那一個個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都跟痔瘡‘晚期’一樣,呲牙咧嘴、一會哭一會笑的,幹什麼呢?就不會跟人家北鼻學學,甭管喜怒哀樂,就是瞪眼,就問你服不服?

我看過一個綜藝節目——唱歌的,有一期來了一個明星,假裝學員兒登台。那四個導師背着身兒,都在那兒齜牙咧嘴地——愣是裝不知道。問題觀眾席上大牌子舉着那明星的名字呢,你說這四個導師是瞎了、還是傻了?

全是他媽演戲、糊弄觀眾,看這玩意兒?他給我錢、我都不看他。你那個策劃案我也看了,也是這一路,沒什麼新意,我實在是沒興趣。綜藝啊?看着沒勁!”

“就是,誰看那些,不如看看小說兒呢。”王小貓插了一句。

陸雨馳又說:“別別別,你們現在寫的那網絡小說,比他們的綜藝節目更沒法兒看。我不知道別人啊,我反正是很多年沒正經地看完一本兒網絡小說了。”

“你光顧着看那‘不正經’的小說兒了?”王小貓嗆了陸雨馳一句。

“去去。我跟你說,話說十多年前,我在起點網上看過一本兒小說——叫《飄來盪去》。我愣是看哭了,而且每隔一、兩年,我都得回味一下,它讓你看了、還想再看,好書!

你再看你們現在的網絡小說,前些天我還掃了掃,打開十本兒網絡小說,有七本兒開頭第一句話都是一樣的——誰誰誰穿越或者重生了。好不容易找着兩、三本兒不是了,它准‘叮鈴鈴’地蹦出一個系統。

合著你們這些寫網絡小說的,不是來創作的?就不會自己憑心寫點兒玩意兒?我們讀者也有個審美疲勞啊,你們也得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這玩意兒再好,遍地都是了,看着也沒勁吧?”

王小貓嘆了口氣,說:“我也不喜歡那些,可我也能理解那些作者,絕大多數人喜歡。娛樂至死的流量時代,就有人願意向市場低頭。再說誰還沒個夢想呢,年輕人喜歡這些,也可以理解。”

“所以啊,你們理解你們的,我反正不愛看。就像他讓我投資他的綜藝節目,我是沒興趣。”陸雨馳又對韓士奇說,“可你至於這麼費勁嗎?我不是跟你說了——投資不行,借錢好說啊。我把錢借給你,你自己玩兒去不就完了。”

“池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哥們二、三十年——我找你借過錢嘛?都是一起投資吧?這是兩回事兒。”

“是!是兩回事兒!我借給你、你就是不還了,這也算一份兒人情。我跟你一塊兒做生意,錢都白扔了。”

“那——做生意,當然是有風險的了。”

“是,你做生意,我有風險,每次都是我賠大頭兒吧?你要是真想讓我投資,行啊,可我投資了、我就得參與。你能搞出一個跟現在這些綜藝不一樣的,咱就一起玩兒一回,賠了我認。”陸雨馳喝了口酒,又說,“說到這個,我倒早有這麼個想法兒,你們知道我最近為什麼不出門兒嗎?”

“給你前妻演戲唄,還能為什麼。”王小貓說到。

“就你聰明,我犯得着嘛?我是真鬱悶,才急着找你喝酒。我就是覺得啊,過了三十了、事業也穩定了,可我總覺得沒勁。我就覺得吧,這人生它不應該就是這樣而已,我得做點兒什麼,還必須得是有勁的事兒。”陸雨馳又對韓士奇說,

“所以老韓,你要是為了你公司、實在要做,我這當哥們兒的幫你也是應該,那咱哥仨就一起做個有勁的綜藝節目出來!”

“有我什麼事兒啊?”王小貓問。

“怎麼沒你事兒呢?這策劃、文案都需要你啊,最重要的——咱是一個團隊啊。再說咱要是真搞火了,那你還用得着我們倆給你宣傳你那小說兒嗎?”

王小貓點了點頭。

韓士奇更是點了點頭,他本來只是想擴展公司的業務,那策劃方案連他自己都覺得是敷衍了事。剛才聽了陸雨馳的話,他那失蹤已久的熱血和激情,似乎又回來了。

他默念着陸雨馳那句“有勁的綜藝節目”,想了好一會,才問陸雨馳:“那要不——咱搞個重金屬樂隊選秀節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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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難受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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