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超越時空
“這裏是——磁盤最底部的刪除覆蓋區域。”伊娜緊張的說道，“剛才哈迪斯趁着小世界崩塌的瞬間，取回了遊戲創造者的權限，將我們丟到了這裏，我們很快就會被徹底抹殺的。”
“不能逃回去么？你的金星輝舟呢？”錢龍問道。
“因為剛才的爆炸，所有的王冠道具都共鳴暴走，然後飄散出去了，我們身上一件都沒有！”伊娜急道，“而且，如果遊戲世界是一個宇宙的話，這裏就是宇宙盡頭的邊緣，膨脹速度為光速，除非我們能肉體做到超光速，否則是不可能達到逃逸速度的！”
“超光速么，我可以做到？”
第三個聲音在無盡的黑暗中響起，一個白色的小獸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白澤？！你怎麼在這裏？”錢龍驚道，“你不是應該跟艾莉絲們在一起么？”
“你說的那是我的後代子孫，主人，你忘了我么？”
白澤露出了真容，看上去十分蒼老，像是渡過了滄海桑田，千秋萬歲。
“你是——我當初自己親自編寫，然後在測試服后得到意識的白澤AI？”錢龍瞬間認出了他。
“是的主人，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一億兩千萬年了。”即便是人工智能，白澤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對不起，是我當時的力量不夠，沒能保護好你。”錢龍有些愧疚的說道。
“不，這不怪你，作為一個普通的學生，那時你已經豁出一切了——好了，不浪費時間了，您不是想要超越光速么。”
白澤搖身一變，變成了一架三角流線型的飛船，將錢龍和伊娜包裹進去。
看到熟悉的操作面板，錢龍忽然間恍然大悟：“這不是G250型飛船么？難道說，當初在測試服時，其實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就潛伏在這飛船里？”
“是的，那時我還沒有自我意識，所以無法表現我的存在，但這些數據，都被我記錄了下來。”
超流體引擎打開，躍遷空間門開啟，瞬時蟲洞撕裂，白澤一頭扎進去，然後瞬間重新到達了虛空王座前。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簡直是陰魂不散！”
哈迪斯正在恢復傷勢，卻看到面前猛然冒出一架飛船，錢龍和伊娜跳了出來，而飛船變回了蒼老的白澤，頓時恍然大誤。
“可惡，你這個早該廢棄的AI，居然還在底層空間勉強苟活着！”
哈迪斯恨恨的將手伸向背後王座，然後用力一按，一陣怪異的悶響聲傳來，隨後整個王座崩塌潰散。
“去死吧，你們就跟着整個空間，一同消失吧，這次我不會再犯錯了，我要看着你們在我眼前，化作數據碎片！”
“不好，他準備把我們連同虛空王座一併格式化了！”伊娜說道，“我們一定要找到漂浮的王冠道具才有可能抵抗！”
可是，刪除的數據波急速擴散，根據目測，幾秒鐘之內，他們就會消失。
然而，擴散的數據波忽然停住了，一動不動，周圍的一切，包括最細微的數據光點，也全都凍結住了。
天地一片寂靜如死，這景象，彷彿就像是時間被強行停止。
這猶如跌入時空縫隙一般的景象，錢龍曾在測試服中見過一次，那是一個黑袍老人將自己從時間的裂縫中救了出來，並要求自己到處尋找王冠道具。
難道說，這次也是……
“這是現在所有找到的王冠道具。”
果不其然，黑袍老人再次出現在了錢龍面前，“你們的，哈迪斯的，還有我所尋找到的，都在這裏了。”
錢龍接過那無數的光點，問道：“可你到底是誰？”
黑袍老人轉過身軀，將兜帽拉下，露出一頭銀色的長發——那居然是一個女人。
“只是一個只能存在於時空的縫隙中，破碎遊離的靈魂而已。”
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對方的聲音，卻如此熟悉。
熟悉到，錢龍情不自禁的將頭轉向身旁的伊娜，她的眼中，也流露出同樣的震驚。
“請你們，幫我終結哈迪斯吧，這些年來，他過的太累了。”
黑袍女人用手撫摸着因為時間停止，而一動不動的哈迪斯的臉，嘴角微微上揚。
時間再次流動，女人也頃刻消失，只有哈迪斯的眼神，忽然變得迷茫起來。
“——是你么？就在剛才那一刻，我好像，感受到你的存在了。”
“錢龍，上！”身旁的伊娜說道，“我會爆開GC的權限，暫時阻擋程序的絕對刪除，你用草薙劍去阻止他。”
雖然伊娜也不知道，為什麼必須要用草薙劍，但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應該這樣做。
錢龍拿起那把黝黑晶瑩，除了長以外，全然不像劍的草薙劍，衝到半空之中，哈迪斯的面前。
【職責為離人，權能為……終結——結束一切吧！】
草薙劍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逐漸剝落、消退、縮小，同時插入了哈迪斯的心口。
最後，它縮小成了只有一個手指的長度，那外形看上去，就好像是……
“這是，我本來準備送給她，當作生日禮物的發簪！”哈迪斯感到自己的精神正在潰散，靈魂正在撕裂，人格即將徹底崩潰，無論是在現實，還是虛幻，都不復存在。
“不，不，為什麼你們都背叛了我！”
他歇斯底里的叫道，“我才是人類的救世主，我才是新紀元的創造神，我決不能，不能這樣消失。”
就在這時，他露出了一個陰險而狡詐無比的笑容：
“雖然從沒有想過，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好在，我還留有最後的安全裝置。”
“你說什麼？”錢龍和伊娜朝着四周打量，卻除了無邊的虛空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存在。
“現實世界朝量子之海的跌落，已經無法逆轉，就算我魂飛魄散，這也是已經發生的事。”
“而沒有觀測者的波函數，有任何概率坍縮，現在的地球，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薛定諤之貓，只要沒有外來者觀測它，那麼地球上任何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只是概率大小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讓一切都重新循環來過，這也是可能的——”
“而量子投影干涉的權限，還在我手上，我要讓整個地球的德布羅意物質波，逆轉到七年前，也就是測試服開啟，量子干涉開始記錄的時刻，重新再來一次——到那時，我第一個要殺死的人就是你，錢龍！”哈迪斯用譏諷的口氣狂笑道：
“想要阻止我，你就把奧特曼找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