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生的凶殺案
茫然一瞬后,古沐晴突然重重的鬆了口氣,胸口的巨石落地,彷彿纏身的噩夢就此消失殆盡。
輕鬆了許多的古沐晴在轉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想着去微博給讀者們解釋一聲。
網頁已經跳回了作者頁面,而剛剛本該被刪除的小說卻依舊躺在作者作品欄。
古沐晴突然渾身發麻,食指顫抖着按下F5,頁面再度刷新,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
她害怕的呢喃一聲,聲線十分不穩。
古沐晴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她驚恐的看着電腦界面,那台機器在她眼裏彷彿洪水猛獸一般,稍有不慎就會撲過來將她吃得骨肉不剩。
房間靜悄悄的,她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古沐晴宛如驚弓之鳥,警惕的盯着電腦,渾身僵硬不敢動作。
‘嘀嗒’一聲輕響,嚇得古沐晴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張的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時鐘無知無覺,盡職盡責的走着。
古沐晴卻汗毛豎立,凌晨三點!為什麼才凌晨三點!
她睡過去前已經是兩點了,在夢裏過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才一個小時!
窗口抖動,屏幕上跳出了聊天界面。
她的編輯常一倫發來消息:“你的腦洞真是越來越贊了,連我都看得津津有味,想找你要存稿先看為敬了。”
古沐晴眸光一閃,她刪不了,不代表別人刪不了。
她迅速的敲下一行字:“能麻煩你在後台把這本文刪了嗎?”
常一倫:“你在說什麼?”
古沐晴抿唇:“我寫起來力不從心,狀態很不好。”
兩人一來一回,最終以對方灰敗的頭像收場。
她盯着最後那行字,不由得捏緊了手掌。
常一倫說:“這本書只開了個頭就火了,我已經給你簽了出版,別任性,好好寫。”
她想將這樁詭異的事情告訴對方,但誰會信呢?說不定還會將她當成瘋子關進精神病院。
古沐晴將房間的所有燈都打開,卧房明亮得容不下一絲黑暗,又泡了兩杯咖啡灌下去,她不打算睡了。
古沐晴過上了不眠不休的‘規律生活’,練瑜伽、看書、煮飯,甚至構思新文,除此之外的睡眠時間,她用來灌咖啡發獃。
就這樣過了幾天,怪異的事情沒再發生,古沐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許。
時間正值下午,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室內,落下一片黃金。
古沐晴仰躺在沙發上,手中捧着一本書,雙眼已經闔上了一半,昏昏欲睡。
突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急促響起,伴隨着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響,本就搖搖欲墜的書猝然砸下,精準的砸在了仰着的娃娃臉上。
“啊——誰啊!”
古沐晴怒喝一聲,揉着吃痛的鼻樑,一把將茶几上的眼鏡撈過戴上。
視線清晰的同時,兩個男人推開了門。
杜鵬飛身着警服,臉上的表情豐富,由擔心逐漸轉為猶疑,最終質問般掉在了身旁男人臉上,要他給出一個交代。
那男人手上拿着一大串鑰匙,看着房裏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有些生氣十足的女人,語氣有些尷尬的說道:“原來在家啊,之前怎麼沒動靜呢……”
“你們在幹什麼?私闖民宅?”鼻樑隱隱作痛,古沐晴的心情不是很好。
杜騰飛臉上閃過無奈,只好指了指身旁的男人解釋道:“物業說你家連續很多天都沒有動靜,敲門也沒人應答,這不是附近又發生了一件凶殺案么,他懷疑你會不會出事了,我正好在附近查案,這才跟過來看看。”
“是啊,你在家怎麼不應一聲呢……”物業也頗有些費解,嘟噥着道。
這要她怎麼應答,怎麼解釋?
她扯了扯嘴角,敷衍道:“哦,這樣啊,隔壁不是出事了么,我就去朋友家住了幾天。”
“沒事就行,那你好好休息。”杜騰飛眸光微閃,視線在陽台上未乾的衣服上快速掃過,不動聲色的朝她笑了笑,在關門前突然又道:“對了,談先生也過來了。”
So?
“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談先生也在。”
“我不去。”古沐晴抗拒的擺手,看杜騰飛諂媚的表情,指不定以為她和談文軒是什麼關係,她可不想和這文里的談文軒沾親帶故。
“去吧!”杜騰飛笑了笑,又開始遊說起來,“你在警局那天的反應很驚艷,可以在場外看看,說不定我還有請教你的。”
古沐晴看着杜騰飛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滿是老姨母般的煞費苦心。
“你說附近發生了凶殺案?”
杜騰飛點點頭,剎是一臉期待的等着她回答。
禁不住杜騰飛再三的要求,古沐晴跟着下了樓。
杜騰飛鑽進了警戒線,古沐晴就站在外邊望了望,守在一旁的警察吆喝着居民:“遠點!湊熱鬧的趕緊回去!別突破警戒線啊!”
受害者居住在一樓,有個院子養了不少花,白色的柵欄將院子保護得好好的,現在這柵欄外面被纏了一圈圈的警戒線,保護犯罪現場,看起來頗為諷刺。
抬眼看去,談無軒站在裏屋的窗檯邊,戴着手套的指尖捻着一朵紅白相間的花,他的目光沉沉而專註,看起來像在思考着什麼。
那花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
古沐晴靜靜的盯了半晌,在身邊激動的吵鬧聲中回神,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談無軒身後的房內,彷彿被潑滿了紅漆一般,處處灑着鮮血。
死者的頭被砍掉了一半,切口參差不齊,更像是用砍刀一刀一刀的重複機械性的動作。
手腕和大腿的動脈皆被割開,腹部被捅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傷口,鮮血已經乾涸凝結成黑血狀,腸子流了一地,死狀極為凄慘。
震驚之餘,古沐晴這才發現窗邊的花是白茉莉,怎麼會有紅白相間的顏色!
那分明是濺上去的血!
四目相對,古沐晴看見談無軒無波的眼底只有對案件冰冷的分析。
她心中覺得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幾人匆匆走到談無軒的身邊,低聲和他交流着什麼。
談無軒微微側頭,留下一張稜角分明的側臉,她只聽見法醫的聲音模糊傳來:“被害人的死亡時間約在昨天下午兩點左右……”
杜騰飛將驚疑的目擊證人帶了過來,他渾身都在細細的發抖,不敢將視線落在任何一處。
一行人只好將他帶到了院子,目擊證人顫聲道:“我今天晨跑的時候……還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