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少白頭患者
簡單的吃完早餐，唐十回房去換衣服。
“四龍，背上藥箱快點跟來。”
換好衣服出來的唐十四，對着唐四龍囑咐一聲，扭身直接向外走去。
早飯說的那個少白頭的小娃娃在楊家灣村。
楊家灣村就在向陽山下的山谷里，向陽村在向陽山下的平地上。
兩村相臨，千八百米的距離，走五分鐘就到了。
望着老爹離去的背影，四龍四鳳二人互相對望一眼。
“哥，你先去，我收拾完馬上過去。”
唐四龍沒有回話，端起碗，仰頭咕嚕嚕喝下碗裏最後的小米粥，將碗隨意放在桌子上，伸出筷子夾一大口雞蛋餅放心嘴裏咀嚼。
急急忙忙撤出餐桌，從衣架掛鈎上拿下一個長袖外套，套在身上。
一路快步下到一樓，到出診台上背起一個歲月滄桑，佈滿痕迹的老木藥箱。
小跑着出了門，站在門口南望去，老爹的背影已在百米開外。
嗬！老爹這莫不是迴光返照了吧？
唐四龍下樓這段時間連一分鐘不到，最多也就一分鐘，老爹已經撩出去一百米。
tui~~~
tui~~~
tui~~~
唐四龍很快捨棄了這個想法，哪有兒子詛咒自己老爹迴光返照早點死的。
簡直是大不孝！
興許是老爹治病心切，忍着腰疼腿疼，快走了幾步呢！
李四龍胳膊往後伸，摸到側身的藥箱后，緊緊扣住，一路急跑向老爹追去。
三兩分鐘后。
楊家灣村，村口立着的大牌子，“楊家灣村歡迎您”出現在眼前百米處。
李四龍氣喘吁吁的站在老爹側邊一米外。
“老爹，你咋走這麼快，急死我了。”
“快么？我感覺很輕鬆啊，完全不費力。”
唐十四臉不紅心不跳，很是輕鬆的說著。
抬頭望着村口的大牌子，突然唐十四想起些東西。
“先進村看病吧，回去有時間，爹教你們修鍊。”
修鍊？
唐四龍念叨着老爹的話，完全摸不到頭腦。
急匆匆的追上前去，“老爹，老爹，修鍊是啥？”
唐十四回頭瞪了兒子四龍一眼，“你都七十好幾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
“修鍊的事，回去再說。”
唐四龍羞愧的低下了頭，老爹從小就教育他們，遇事要沉的住氣。
尤其是干中醫這一行業，碰上突發著急的傷痛病人，還沒怎麼著呢，自己先急的跟啥一樣。
急頭白臉的，還怎麼沉下心來去想辦法救治病人啊。
可李四龍打小就不是坐的住的主，老爹的醫術算是學了個十竅通九竅——一竅不通啊！
修鍊？難道中醫真的有修鍊的不傳功法？難道老爹留了一手？
這是老爹感覺自己迴光返照，時日不多了，要把功法傳下來？
“四龍，愣啥呢？還不趕緊過來！”
唐十四走進楊家灣村口，走上坡，到第一戶人家門口，推門前，回頭望了望，兒子四龍還在兩眼發獃慢悠悠走着。
“哎，來了老爹，我這就來。”
聽到老爹的呼喊，李四龍回過神來，趕緊衝上去。
“老爹，他家是村口第一家啊？”
楊四龍疑惑的問道。
“那可不是，十五年前那小子出生，就是老爹接生的。
這小子剩下來，二斤四兩，瘦弱的很。
他爺爺楊鐵頭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楊小康，希望他以後健健康康的。
當時老爹我還點頭同意嘞。
楊鐵頭這個莊稼漢，不認識幾個大字，起的名字倒是不錯。”
楊四龍無奈撇撇嘴，人家沒啥文化，起的名字不是那麼富有文化氣息，但是聽起來也舒服啊。
他老爹，唐十四，他唐四龍，他妹唐四鳳。
這起的的啥名字啊？唐家世代行醫，不算文化人，字認識的也挺多的吧？
怎麼就不能起個好聽點的名字？
就是按照輩分排，他老爹也不是第十四，他們兄妹也不是第四啊？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推門而入！
唐四龍剛要喊人，正好看到一位小小少年，頂着滿頭白髮，蹲在屋子前的小菜園邊上刷牙。
嗝兒——
“老太爺，您怎麼過來了？”
“我正打算，洗漱完就去醫館呢。”
楊小康對唐十四的出現，感到非常的意外。
一愣神的功夫，嘴裏的漱口水混合著中華牙膏就咽了下去。
“爸，媽，我十四老太爺，還有四龍爺爺來了。”
楊小康打完招呼，扭頭對着屋子喊道。
嘿嘿——
人未到，笑聲先傳出。
楊小康的父親楊二蛋，撩開門帘，滿帶着笑臉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院子裏面的唐十四，還有背着藥箱的唐四龍。
連忙迎上前。
“十四爺爺，四龍叔，您二位親自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過去就好了。”
“怎麼著？嫌爺爺老了？走不動了？
二蛋，你小時候還是我接生的呢！”
楊二蛋悶頭嘿嘿一笑，“沒……沒有，爺爺沒有老，爺爺一輩子治病救人，做善事做功德，自有老天爺保佑着，身子骨硬朗着呢，肯定不會老。”
一來二去，客套幾句，楊二蛋將唐十四，唐四龍迎進屋子。
沏上兩杯茶水，放到二位桌子前。
白頭少年楊小康，老老實實的站在父親楊二蛋身邊，安靜的等待着。
“爺爺，你給看看這孩子咋回事啊？
他們都說這孩子考試那會兒，廢寢忘食讀書，秀才上身，丟了魂！”
楊二蛋望着孩子一臉的憂愁，兒子讀書用功是好事，這次中考通過自己努力，考上縣裏最高一中，更是大好事。
可這考試前的三兩個月，通宵熬夜看書，頭髮可全熬白了。
十五歲的兒子，滿頭白髮，和他楊二蛋站在一起，不看正臉的話，誰是兒子誰是爹都分不出來。
“誒，別整那些封建迷信，新時代了，要相信科學。”
唐十四連連擺手。
楊二蛋心裏也沒譜啊，相信科學，大醫院跑了好幾個，那個都查不出毛病，花錢買了一大堆葯，哪個吃了也不見好。
這不是沒轍了，才跑到隔壁向陽村中醫院掛了號。
這幾年西醫發達沒落，加上向陽村中醫館老中醫唐十四太老了，兒女唐四龍唐四鳳，醫術又不咋地。
附近人們都習慣去縣裏，市裏的大醫院，看病拿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