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一戰右相
紀笙歌站起身來，她看着面露滿意之色的右相，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恨意。
她向前幾步，走到了皇帝的正下方，附身便拜了下去。
“陛下，臣女斗膽，想請陛下聽我一言。”
皇上見是她，面色微微緩和了些許，他抬手叫紀笙歌起來，輕咳了兩聲才道：“講。”
紀笙歌轉過身去，目光掠過跪在地下不斷求饒的上官南父子，對他們愕然的目光視而不見。而是定定的與右相金忠元陰森攝人的眼神對上。
金忠元看着她露出了一個十分冰冷的笑，心中警鈴驟然響起。
“臣女要參右相金忠元第一本，狼子野心，買賣軍中。通敵賣國！”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金忠元聽着下面的竊竊私語，又看着上面皇帝驟然難看的面色，他跪地叩首道：“陛下，此女妄言，陛下不要信她，她從未身處軍中，又是怎麼能知道這些軍中秘辛。想來其中大有文章啊陛下！”
右相不愧是右相，老謀深算，幾句話便將話鋒偏轉，皇帝也將疑慮的目光放在了紀笙歌身上。
紀笙歌面色不變，她看着右相冷冷道：“右相大人真是生了一張顛倒是非黑白的好嘴，我未婚夫君身處軍中，他知道的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你要不要和他對峙一番啊？”
金忠元向著皇帝又是一拜：“但憑陛下做主！”
皇帝看着自己一直信重的，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右相，不由得信了他幾分，他回眸看向紀笙歌，沉聲道：“紀笙歌，你可知誣陷當朝丞相會是什麼下場，前面的上官南就是你的前車之鑒，究竟怎麼做，你可要想清楚了。”
紀笙歌卻不退不避的看着皇帝的眼睛，擲地有聲的道：“是，陛下，臣女請求右相與莫九塵當堂對峙！”
聽到莫九塵的名字，右相和皇帝的眼裏都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皇帝看着她堅定的臉，緩緩道：“宣。”
很快，莫九塵便走了上來，他作為異姓王，本不需要出席這場庭審。可他必須要來，與紀笙歌一同面對這最為強大的敵人。
只見他身着銀紋蟒袍，面容俊美神色冷峻，整個人端得是氣勢逼人，走到堂前附身便拜：“微臣叩見陛下。”
皇帝輕輕頷首：“莫愛卿不必多禮。”
莫九塵起身，先是和紀笙歌對視一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堂下的右相，右相此時見到他，面色也凝重了下來。
皇帝開口道：“莫愛卿可知為何受召？”
莫九塵點頭，回道：“臣等此刻已經許久了，怎會不知。”
他看着右相。寒聲道：“大人可還記得許和此人？”
右相聞聽此話瞳孔微縮，面上竟微微帶了些驚悸之色。
紀笙歌看到他如此，便道：“看大人的表情，想必是認得這許和的。”
右相知道自己面色的變化瞞不過皇帝，他沉吟半晌，才道：“不錯，此人與我是同鄉，我二人一同科考到京都，他辦事不力，被下放了，去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知莫將軍怎會提到他？”
莫九塵冷笑一聲：“好一個不清楚，我便叫你好好看上一看。你究竟清不清楚！”
說罷，一個一直站在台下的帶着兜帽的男子走上前來，他將兜帽取下，對着皇帝拜道：“罪臣許和，參加陛下！”
右相看到是他，面色不由得大變，他一向沉穩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痕。
原因無他，這正是那名被他下令殺掉的駐苻狄邊關的太守！
見右相臉色這樣難看。皇帝皺了皺眉，叫那人起身回話。
“陛下，臣與金忠元乃是同鄉，一同考至京都，哪想到自己水平不夠，短短几月便被下放邊關，臨走時金忠元答應幫我重新回到朝中，但我要替他掌握苻狄的一舉一動，想辦法取得聯繫！”
說到這裏，許和頓了頓，難掩恨意的說道：“等我到了邊關，按他說的做了后。他說要與我共謀大業！叫我幫他聯合苻狄除掉莫家的人，莫家一倒軍中無人，時機一到便可與苻狄裏應外合，直搗皇城。等他榮登大寶，我就是最大的功臣，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哪想到我替他殺了攝政王，他卻派人來暗害於我。若非攝政王的人捨命相救，我早就死在了邊關，再也沒辦法親自面見陛下，揭露他的惡行了！”
在他說完后，後面的侍從也呈上了那日莫九塵得到的包裹，裏面的兵防布圖私信往來，甚至那枚虎牙，都一一在皇帝眼前鋪開，讓他一瞬間氣血上涌，身邊的太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帝一把，皇帝這才得以坐住。
“金忠元，這人說的可是真的？”
右相眼看不好，忙道：“陛下，這些東西上沒有任何一個物事能夠表明此事與我有關，書信也都是許和與他人的往來，左與苻狄右與朝中之人。全憑這許和一人之言怎麼能夠治微臣的罪呢？這豈不是無中生有，是有人特意做此假證誣陷微臣啊！”
莫九塵冷笑一聲，的確，右相所有的書信上都沒有留下自己的蛛絲馬跡，落在紙面上一直都是隱藏着身份，甚至為了改變字跡用的是左手字，所以攝政王才特意叫人保住許和性命，以免他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面對皇帝將信將疑的目光。許和激動道：“好你個金忠元，兩面三刀小人嘴臉，陛下，臣敢以性命起誓，若臣有半句謊言，就讓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誓言下得夠重，皇帝瞬間信了五分。
紀笙歌見皇帝已然開始相信自己和莫九塵，附身又拜：“臣女要參右相第二本，賄賂朝臣，勾結武林，意圖不軌！
聽了她的話，右相的眼光如刀般狠狠的刮在紀笙歌身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卻叫一個小女娃耍得團團轉，甚至有了掉腦袋的風險！
“陛下，切莫聽她胡言亂語，臣沒有！”
皇帝卻面色沉重，看也不看右相一眼，冷聲道：“此話怎講？”
紀笙歌自信一笑，她目光一一掃過台下的朝臣，寒聲道：“眾位大人，吃着官家飯，就要為陛下做事，現在已經到了你們站出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