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私冷血
第二天，一大早。
劉夜睡的正香，卻被枕頭底下的手機吵醒，迷迷糊糊翻出來一看，是蘇晴打來的。
“喂~”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燦已經被抓捕歸案了！現在我的同事正在對他進行審訊，劉夜，你可是立了大功。”
光聽聲音就知道，蘇晴此時非常興奮。
劉夜慵懶道：“哦，那真是恭喜你了，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蘇晴那頭明顯愣了一下，“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額，你是不是在開車？”
“開什麼車，老子在睡覺！”劉夜哈欠連天道：“我有什麼可高興的，又沒獎金拿。”
“這都八點半了...你怎麼還在睡。”蘇晴吐槽一句道：“獎金肯定就沒有了，不過錦旗我或許可以幫你爭取一面。”
“免了。”
劉夜掛斷通訊，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警局內。
蘇晴聽着電話那頭的盲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到兇手本來是挺好的一件事，怎麼一到劉夜嘴裏就全變味了。
臭流氓，懶死你得了！
“蘇晴，這案子辦的很不錯，再接再厲！”刑警隊大隊長田豐笑着走過來道。
“是，隊長，我一定會更努力。”蘇晴忙道，“隊長，其實能破獲這個案子，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田豐點點頭：“這事我聽張亮說了，劉夜和李海也出現在犯罪現場，我對他們沒有偏見，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警察，而這兩人都是有過前科的人，盡量還是少接觸的好。”
“我……”蘇晴剛想替劉夜反駁幾句，田豐卻被同事叫走，處理案件去了。
蘇晴搖搖頭，暗嘆一聲。
要不是有劉夜幫忙，以她個人經驗，就算最終能破案，那也得等到幾天，甚至幾個月以後了...
……
中午十一點半。
劉夜終於睡飽了，換上衣服溜溜達達的出門覓食，說巧不巧的遇上了房東阿姨。
房東阿姨正好買菜回來，笑着打招呼：“小夜，今天沒出車啊。”
劉夜笑呵呵道：“前段時間跟人打架，傷還沒好利索。”
“這麼大個仔了，好心你不要整天打架啦。”房東阿姨笑着搖搖頭，“你吃過飯沒有，要不要來我家吃一口。”
“不用，剛吃完，謝了啊！”
劉夜婉拒，轉身就走。
他太了解房東阿姨這個人了，典型的雙面人：表面笑嘻嘻，背後NMB。
之前他不過就是在路上偶遇了她上大學的女兒阿梅，兩人閑聊了幾句，卻被她造謠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娘的，那姑娘長的跟車禍現場似的...真睡了她，吃虧的不定是誰。
“叮...”
手機響了。
劉夜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就樂了，“什麼情況啊，一天兩通電話？”
蘇晴道：“吃過飯沒，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隨便挑，算是感謝你昨晚的幫忙。”
“我幫你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只請我吃一頓，會不會太小氣了。”劉夜調侃道：“至少也得一個星期吧。”
“少跟我貧嘴，來不來一句話。”蘇晴有點怒，為啥每次跟劉夜說話都這麼鬧心扒拉的。
“有人請客吃飯，不去是傻子，九鼎金陵吧。”
“九鼎...哦，好，一會見。”
片刻后。
蘇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手裏的電子菜單眼睛有些發直。
最便宜的一道上湯青菜，竟然要198...
其他菜式不是298就是398，海鮮方面根本不用去考慮，全都四位數往上，這頓飯要是吃下來，怕是花唄借唄都得逾期...
“是不是嫌貴？嫌貴的話，咱換個地方？我這人吃東西不挑。”劉夜笑眯眯道。
“貴...貴什麼貴！就這！”蘇晴怒不可遏，硬着頭皮指指點點：“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劉夜大咧咧道：“再加個澳龍兩吃，象牙蚌，鮑魚蓋飯...對了，再給我開一瓶拉斐。”
蘇晴捂住胸口，強行壓制住不斷上涌的氣血。
“王燦招供了沒？”劉夜隨口問道。
蘇晴被轉移了注意力，心沒有那麼疼了，點點頭：“全招供了，大體上跟你的判斷一樣，兩人合夥製造了這起滅門慘案，為的就是受害人家的金條。”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劉夜喝了口茶。
蘇晴沉默不語。
事實上，兩人除了辦案，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不一會，菜上來了。
劉夜開始大快朵頤，蘇晴也沉默着開吃，每夾一筷子心裏都會默默算賬：完了完了...36沒了，48沒了，哇，這一下至少值399...
蘇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下結束的這頓要命午餐，最後買單的時候，看着五位數的賬單，死的心都有了。
誰知她剛拿出卡準備刷，卻被服務員告知，劉夜先生在這吃飯是不需要付款的。
“為...為什麼啊？”蘇晴發愣。
服務員甜甜一笑，“這是老闆特別吩咐過的。”
“你怎麼會認識這的老闆？”蘇晴驚訝道。
“我怎麼就不能認識這的老闆？”劉夜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他再有錢，命還不是只有一條。今天他是沒在店裏，要是在店裏，早巴巴的跑過來敬酒了。你當我‘南苑六爺’的名號是吹出來的？”
“德行！”
蘇晴默默吐槽一句，起身跟劉夜走出酒店。
“劉夜，你既然有這種能力，就應該利用它去幫更多的人，而不是整天弔兒郎當的不務正業。”蘇晴忍不住道。
劉夜掏了掏耳朵，“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難道不是嗎？”蘇晴理所當然道。
“你丫平時是不是抖音刷多了，能不能少灌點毒雞湯，再把自己毒死。”劉夜嗤笑，“別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的命！”
“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很善良，我表妹胡瑩的命是你救的。”蘇晴認真臉。
“你錯啦。”劉夜甩了甩手指，“那天我只是閑的實在太無聊，又不想去‘修車’，順便救了她一下而已。”
“在車裏的時候，如果沒有你指點，我們不可能準時趕到酒店救下她，你其實也在擔心胡瑩會真的死掉。”
劉夜捧腹大笑，“知道我在車上時為什麼能那麼冷靜嗎？”
蘇晴搖頭。
“關心則亂，而我呢，根本就不關心她的死活。”劉夜笑看目瞪口呆的蘇晴，“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我就是這樣的人，自私而且冷血，千萬不要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象。”
“劉夜，你...”
“走了，回去睡覺，拜拜~”
劉夜走了。
蘇晴如一座泥塑雕像站在原地。
……
劉夜的生活如時下很多年輕人一樣，一點也不規律，但有一件事，是他無論多忙，多累都不會錯過的，那就是每周五次去健身房！
味道古怪的擂台，伴隨着砰一聲巨響。
肌肉虯結的壯漢摔倒在地，他笑着擺擺手，“不打了不打了，什麼他媽受傷了，我看你明明就是雞血打多了，沒地兒發泄。”
劉夜把壯漢拽起來，笑道：“不是我強，是你丫太弱了，你這一身肌肉唯一的用途就是發朋友圈炫耀。”
壯漢知道劉夜這人尖酸刻薄，也不惱：“廢話，我練肌肉就是為了裝逼，不然每周七練，每個月蛋白粉喝到飛起，我圖雞毛啊。”
“哈哈哈...”
周圍的健身者都跟着鬨笑。
話糙理不糙，他們深有同感。
跟壯漢們閑聊了片刻，等到汗消的差不多了，劉夜一頭鑽進健身房自帶的浴室洗刷刷，不帶有一絲贅肉的鋼鐵身軀不知吸引了多少羨慕的目光。
“唉，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練成六爺你這樣的身材了。”
說話的是黃兵，綽號‘南苑修車王’，因為他不是在‘修車’，就是在‘去修車’的路上，附近的浴室、桑拿、足療、KTV、酒吧...只要有‘車’的地方，就有他留下的子嗣。
劉夜笑罵：“老子蹬腿的時候，你在打排位。老子練腰的時候，你在打模擬戰，老子剛才練拳的時候，你丫在吃雞...你今天摸過啞鈴沒？咋地啊，你是靠意念健身的？”
黃兵委屈道：“六爺你冤枉我，要不是我，器材區那些啞鈴咋歸位的嘛。”
“滾犢子。”劉夜沒好氣的罵道。
洗完澡，劉夜帶着黃兵離開健身房，兩人住的地方相隔不遠，劉夜也樂得給他當司機，畢竟這貨出手從來都很闊綽。
沿途經過一間新開的桑拿，黃兵又按捺不住了那顆修車的心了，賤兮兮的讓劉夜停車，然後一頭鑽了進去。
“你這小子...”劉夜搖了搖頭。
晚上出租車生意很不錯，從七點開始一直連活到十一點，正當劉夜準備收車回家，一名妙齡女子醉醺醺的坐了進來，“師傅，去...雲頂墅。”
這聲音劉夜聽的有些耳熟，仔細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王霏霏？”
女子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誰啊？”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我是劉夜。”劉夜笑道。
王霏霏驚喜道：“啊，劉夜，怎麼是你，真巧！我聽說你因為盜竊未遂被判刑了啊，啥時候放出來的？”
劉夜臉一黑：“操，你給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