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為我喜歡她
穆金覺得心裏軟軟的,雖然豹子是野獸,但是確是不捨得殺他。
穆家,一間小院圍滿了人,穆金抱着小豹子回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金真是能耐了,打下了大豹子,連小豹子都不放過!”
穆金轉身,猛然間看到花桃兒站在門外,狀似經過般,語氣尖酸刻薄,臉上腫着的痕迹還未消去。
穆金冷然一笑,道:“花嬸子的臉,可還疼?”
花桃兒接收到穆金的凌厲眼神,渾身一顫,想說什麼,又不敢說,臉頰漲的紅紅的。
“花桃兒,你男人死了,你腦子也死了不成,阿金不把豹子打了,難道讓那大豹子吃村裏的畜生,傷村裏的人。”
花桃兒看村裏的人也不跟自己站一起,懵懵的離開了。
柳氏看到那軟糯可愛的小豹子,心裏也愛的不行,只是嘴上還硬着:“打了老的,又捉了小的,也不怕它長大了,來報復你!”
“那有什麼可怕的,大的我都殺了,他長大了,一樣打不過我!”
“德行,你們去屋裏坐着,我去給你們做飯,易捕快和江捕快還沒在我們這兒吃過飯呢!”
穆金準備進屋去,不料從門外傳來穆全的聲音:“阿金!”
穆金轉身,果然見穆全站在門外,一臉希冀的站在門外。
柳氏聽聲音從廚房出來,看到穆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嚷道:“阿金看好門,可別讓什麼阿貓阿狗的都進到我們家來!”
穆全臉漲成豬肝色,看着柳氏恨恨的說不出話,忽而又轉向穆金道:“阿金,我這次來是為了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爹託人給你找了一門婚事!”
冷不丁被提到婚事,穆金有些楞,道:“爹爹怎麼這樣突然,迫不及待的要將我嫁出去了!”
“阿金!你可是爹爹的親生女兒,你兩個哥哥都成親了,我不操心你,還操心誰!”
易舒和花青面面相覷,聽到這一番話,易舒悄無聲息的拉着花青想要離開,花青抵死不從,卻無奈力氣抵不過易舒。
門外,花青一臉抑鬱道:“你要離開就自己離開,非得拽着我作甚!柳嬸子好意留我們吃飯,兩次你都不高而辭,讓柳嬸子怎麼看我們。”
易舒一臉正經道:“花青,你老實說,你可是看上那個丫頭了?”
花青臉色有些不自然,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就是看上她了,女人我見的多了,可還沒有見過阿金這樣的,力氣那樣大,幾十個壯漢都不是她的對手!”
“花青,她不是你以前隨意玩弄的那些青樓女子,她是好人家的女兒,以後可是要嫁人的,若是讓人知道她與你不清不楚,你讓她以後可怎麼過。”
“誰說我要玩弄她了,我看上她了,我對她是認真的,你莫要胡亂猜測。”
易舒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花青,語重心長道:“花青,雖然你是我的副將,在軍中摸爬滾打,可是你別忘了,你可是廣平候唯一的兒子,你的身份是廣平候世子,難道廣平候會任你娶一個力氣巨大的農家丫頭嗎?”
花青的神色瞬間暗淡下去,不復平時的洒脫模樣,淡淡道:“莫說這些了,回去再說吧!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可一定要幫我。”
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遠,穆家小院不遠處的歪脖子樹下,走出一位身材窈窕的姑娘,嘴裏喃喃道:“廣平候世子,那是個多大的官啊!”
何家,何春梅匆匆推開院門,大聲喊道:“娘,娘,我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花桃兒從屋內走出來,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頓時心裏樂開了花,道:“什麼大秘密,快跟娘說說!”
“娘,你可不知道,那兩個經常來穆金家的捕快,身份可不一般,竟然是廣平候世子!”
花桃兒兩眼放光,急忙問道:“哪一個,你可聽清楚了!”
“是那個花青!”
“可確定?”
“確定!”
穆家,穆金一臉憂愁的坐在堂下,“爹爹可確定,要我嫁一個書生!”
“阿金啊!你別看你月娥姐姐,都是那個李成混賬,爹爹給你找的這個可不一般,比那個李成不知好了多少,孫秀才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勝在有學問,人品好,且母親早逝,你嫁過去之後,不用侍奉婆母,只需要與孫秀才琴瑟和鳴就行了。”
孫秀才名為孫修成,今年二十四歲,年齡也不算大,若真的人品好,倒不失為是一樁好的婚事,柳氏有些意動,只是想到穆全被那個花桃兒迷惑住了,難保不是那個花桃兒哄騙了穆全來坑騙自己。
於是更加慎重的問道:“莫不是那個狐狸精花桃兒與你提了來坑騙我姑娘的,你若是敢害了阿金,我拚死也不饒你!”
穆全看柳氏不相信自己,一點都沒有花桃兒那般善解人意,又羞愧又氣憤道:“這與花桃兒有什麼關係,你莫要胡亂攀扯了,我自己的閨女,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看柳氏信了自己的話,穆全緊張的擦了把汗,果真如花桃兒所說,不能跟柳氏說實話,若是讓柳氏知道,這門婚事是花桃兒提的,恐怕也成不了了。
何家,花桃兒心情舒暢,穆全對自己言聽計從,她說了孫秀才,穆全就屁顛顛回去跟柳氏商量,殊不知,那個孫秀才也是個外表光鮮,內里不堪的貨色,不舉,不然也不會二十四歲了還依然是個老光棍。
風陵渡將軍府,易舒與花青相對而坐,桌上的酒已經喝了大半。
花青臉色潮紅,說出的話含糊不清,“我為什麼是廣平候世子,我為什麼是廣平候世子,從小就不得自由,好不容易逃出來從軍了,還要活在各種監視之下,現在連一個女人都不能喜歡,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易舒風輕雲淡,輕抿一口酒,淡淡道:“莫要無病呻吟了,你這邊喝着上好的秋露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連飯都沒得吃,他們不還是好好活着嗎!”
“易舒,你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混蛋,我這般傷心,你還火上澆油,戳我的心窩子,有你這麼做朋友的嗎?”
易舒看着一臉失望的花青,笑了笑,“戳心窩子的話,我還沒說,你就扛不住了,你不知道,你這邊借酒消愁,那邊的金丫頭正在談情說愛呢,聽說穆全給她找了一個秀才,姓孫的,叫孫秀成,這會兒正在逛金玉樓,聽說不久就要成親了。”
花青拍案而起,未喝完的酒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不行,他們不能在一起,這樣子將我花青放在何處!”
金玉樓是龍陽鎮最大的賣首飾的地方,孫修成二十歲中秀才,幾年間已經攢了不少家私,都說窮秀才,窮秀才,其實秀才一點都不窮。
孫修成是個十分儒雅的人,穆金空有一番力氣,文化水平着實不高,有時候孫修成說的話她都聽不懂,跟聽天書似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聽不懂,只能胡亂的應和着。
這邊剛踏進金玉樓的大門,那邊一臉醉意的花青匆忙趕到,大喊一聲穆金,然後眼神直勾勾盯着穆金,不發一言。
穆金心中疑惑,問道:“怎麼了,可是山中又有豹子傷人了!”
花青臉色坨紅,不知是醉的,還是羞的,半天鼓起勇氣道:“你不能嫁給他!”
穆金與孫秀才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轉向花青道:“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她!她只能嫁給我!”花青一瞬間跑過去,穆金感覺的自己的身體瞬間飛上了天空,空有一身力氣,也不敢動,只能等着花青將自己放下來,再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