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精依賴

“先生，非常感謝您對我的關心，但我們之間並不認識，我的事情您不必費心了。”

松以卿脫下男人給她披上的風衣，理順后折起來搭在中央扶手上。

一路過來酒醒了一些，只是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這件風衣也不順意，剛搭上扶手便從一側滑了下來。撿起來再次搭上，又滑了下來。

松以卿像着了魔一樣，一定要把這件衣服搭在扶手上，就這樣重複着撿起來、搭上去的動作。

男人的原本沒有在意她的舉動，可當她的舉動重複三次后，他的眉頭開始皺起，直到一分鐘后她依然在進行這個動作。

男人聽着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甚至帶着隱約的哭聲，終於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松以卿看着抓住自己的手，乾淨、修長，楞了一下。

她的眼睛裏漸漸堆積起水汽，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

男人也怔住了，輕輕放開她的手。

松以卿將手裏的風衣抱在懷裏，一動不動。

從默默流淚漸漸變成低聲啜泣，過了一會，終於痛哭出聲。

男人敲了敲隔斷的玻璃，接着司機下了車，只留松以卿和那男人在車上。

由於酒後的緣故，松以卿哭得沒了力氣，低着頭靠在車門上抽噎。

男人再次遞過來那張深藍色的手帕，這次沒有等松以卿接過，而是直接塞進她的手裏。

松以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妝容在日料店裏時就已經基本清理乾淨。

“謝謝。可以陪我喝一點嗎。”

松以卿的聲音里還帶着些抽噎，但已經不再流淚了。

“好。”

男人下車，親自走到松以卿這一側幫她開門。

或許是哭得缺氧了，松以卿下車的時候身形有些晃動。

眼看要摔倒，那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謝謝。”

松以卿突然覺得今天說得謝謝有些太多了。

“先生您好，是兩位嗎？”

門口的服務生看着兩人從豪車上走下來，自覺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安靜的沙發座。

今天是工作日，來這裏喝酒的人不是很多，服務生將點單用的平板電腦放在桌上后就走了，周圍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

“還要喝威士忌嗎？”

松以卿問那男人。

“HIBIKI。兩杯吧。”

男人想了想。

“剛才不是喝過了嗎？”

松以卿一邊說著，一邊還是點了兩杯。

“最後一點存酒。”

男人的手肘撐在桌上，看着對面低頭點單的松以卿。

“其他的呢？”

伸手點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松以卿把平板遞給男人。

男人看了看她點的酒，一杯日出，一杯烏鴉，一杯古巴朗姆，一杯和他一樣的HIBIKI。

男人挑眉，將平板遞還給松月卿：“不了。”

不過兩分鐘，酒來了。

沒有什麼客套話，也沒有碰杯，松以卿拿起朗姆抿了一口。

她的雙腿縮在沙發上，雙手環着膝蓋，手裏端着酒杯。

“謝謝你。”

松以卿把手裏的酒喝了一半才開口，只是也沒有看着男人的臉，聲音壓在喉嚨里。

等到一杯朗姆全部下肚，身上暖了一些，松以卿才舒展開身子，放鬆地嵌在沙發里。

男人左手端着酒杯搭在下唇，手肘撐着桌面，眼睛從走進Trigger就沒有離開過松以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