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招兵
而朝廷派過去抵抗鎮南王府的,也不過是十萬之眾。
鎮南王府不把所有兵力一次性直接露出來,是為了以後不被人說早有蓄謀。而他們現在在南邊開始大力徵兵,拿着十萬兵力變回隨着這些人放入軍隊,屆時方將軍他們根本無從抵擋。
君昭看着皇上拿着信,久久的沉默。
半響過後,皇上才問君昭:“為何黃大人會給你送信?”
君昭看着皇上,坦蕩的道:“之前兒臣南下的是時候在黃大人府上住過,當時太子妃跟黃大人的女兒黃小姐十分投契,回到京都之後二人也保持着書信往來,這信是夾在黃小姐送給太子妃的信件中送過來的。”
“現在南邊已經在幕雲白的控制中,兒臣以為黃大人若是直接給父皇送信,只怕信還沒有送到父皇手中,黃大人的腦袋只怕就落地了。”
皇上也不知道信服了君昭的話沒有,問君昭:“此事你怎麼看?”
這個時候了,皇上拿不出主意,君昭心中十分惱怒,若是他,此時自然是把成國公也派出去,讓後任命秦國公鎮守後方。
方將軍過去的時候,並未帶任何兵力過去,是以朝廷還是有很多兵力的。
但君昭不用開口都知道,皇上是決計不會如此的。
是以他道:“兒臣覺得可以讓其他地方的將領帶兵去支援方將軍他們。”如今朝廷的將領,並不只有那幾個人,只是掌握着大部分兵力的是在成國公和方將軍手中。
可除卻他們之外,還有許多其它將軍率兵駐守在明國與其它國家接壤的地方,比如之前宴之擇所在的拓麻城那些地方。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人過去支援總比沒有人好。
“還有就是,徵兵。”
皇上看着君昭,見君昭沒有說動用眼下的兵力,比價滿意,他問君昭:“太子以為,徵兵之人派誰去比較合適?”
君昭道:“兒臣想親自去徵兵。”
皇上的臉色微變,沉沉的看着君昭,果然太子是如青松先生所言,已經不滿足於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了么?
君昭道:“如今朝廷之中,不知道那些人去舊朝餘孽,若是派去的官員恰好就是舊朝餘孽,豈不是白忙活一場。父皇,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冒不起任何風險了。”
君昭的這句話,直接戳中的皇上的心,他本就應為多次查出朝臣是舊朝餘孽,變得很不信任人。他亦知道,君昭便是在如何,都不會跟外人勾結,畢竟他在不願意,他現在都只有君昭這麼個兒子,他死後,這江山就是君昭的。
但他依舊沒有給君昭一個準話,而是對君昭揮了揮手道:“此事容朕在想想。”
君昭便告退了。
他回到東宮,情緒依舊不好,宴之嫿剛剛也知曉君昭突然離開是去找皇上了,想必黃大人在書信裏面寫的內容,對他們亦或者是對朝廷而言是很不利的。
宴之嫿給君昭起了一盞茶,柔聲問:“黃大人寫了什麼,讓殿下你這般擔憂?”
君昭就把黃大人信中的內容給宴之嫿說了,宴之嫿忍不住道:“皇上怎麼想的啊!”她覺得她之前聽到外面的人說的官員皇上如何亂世而起,如何平定天下,如何英明這些話,大概是假的。
她進宮之後看到的只是一個負心、多疑、自私、自卑、不慈的皇上。
君昭道:“不過是怕這些我招的兵,就被我籠絡了,他會覺得自己的位置不牢靠。”
常安出現同君昭道:“殿下,皇上召見了青松先生。”
君昭道:“不應該留下青松先生啊!”原本留着青松先生是想要釣一批人出來的,接過人沒有釣出來,讓青松先生現在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宴之嫿想了想道:“或許,我可以從姜姑娘那邊試一試。”
之前君昭用清嬋的通信渠道放出去的那個君昭已經知道青松先生和白梵身份的消息之後,姜雲貞曾經找她試探過,而且,那天姜雲貞似乎想跟她說些什麼,只是最後沒有說罷了。
君昭道:“那便辛苦太子妃了。”
宴之嫿道:“只是即便是從姜雲貞那裏知道什麼,也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眼下最大的問題是解決前線兵力的問題。
且姜雲貞,也根本沒辦法做青松先生的主。
只能說,從姜雲貞那裏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君昭道:“皇上若是要讓旁人去徵兵,便只有勞煩母后出馬了。”
聽君昭這般說著,宴之嫿突然想到一個人:“讓了塵大師去徵兵可以嗎?”上次皇後去西南,了塵大師也跟着去了,宴之嫿這個時候才發現皇後跟了塵大師之間似乎有些奇怪。
便猶猶豫豫的把她的疑惑告訴了君昭,君昭才跟她說了了塵大師跟皇后之間的事情,也說了他打算撮合了塵大師的事情。
了塵大師是護國寺的高僧,皇上大概是年輕的時候殺戮過多,也信了那些他沾了太多的鮮血所以沒有孩子的說法,所以繼位多年在除了君昭之外沒有其他的孩子之後,便開始信佛,了塵大師作為得道高僧,皇上自然也是十分信中的。
而了塵大師因為是高僧的身份,是方外之人,他去徵兵,既不會招皇上起疑,在旁人開來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自然就不會反對。
皇上現在十分信任青松先生,皇後去跟皇上施壓,君昭必然能夠得償所願,但無疑是從現在開始就把皇后和君昭放到了對立面,能不直接跟皇上撕破臉,當然是不撕破臉來的好。
而且,宴之嫿想着,皇后能不去皇上跟前讓皇上礙她的眼就不去皇上跟前的好。
君昭在此事上倒是沒有想到過了塵大師,聽宴之嫿這麼一提,立即就想到了了塵大師去徵兵的種種好處,當即笑了,把宴之嫿摟進懷裏,狠狠的親了一口道:“本宮的太子妃,怎的如此聰慧。”
宴之嫿被他誇得臉上有些發紅,立即看了看屋內伺候的人,發現常安已經走了,其餘的人都離得遠遠的裝鵪鶉。
小聲道:“殿下,要注意形象。”
君昭道:“在自己的房間裏,要注意什麼形象。”他看着宴之嫿這般模樣,心中十分喜愛,倒是想多逗逗她,但還有要緊事要做,他鬆開宴之嫿道:“我去找父皇了,你先歇着。”
宴之嫿點了點頭,送君昭離開。
君昭離開之後她就寫信給姜雲貞,找了之前姜雲貞救了宴之棠,她因為此前瑣事眾多,沒有來得及當面感謝姜雲貞,所以特意邀請姜雲貞來宮中的理由。
實際上現在離姜雲貞救宴之棠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她之前生娃、坐月子,初為人母在學着帶娃如此各種事情,倒也說得過去。
她寫好信之後,就查大力去送信。
她這邊剛剛送玩信,就有人來稟告說皇後過來了,她又立即起身去東宮門口迎接皇后。
只是她還沒有走出幾步,就遇到已經過來的皇后。
她跟皇后請安,皇后拉着她的手道:“都說了,不必出來迎接。”
宴之嫿“嗯嗯”的點頭,但心裏想的卻是,皇后不讓她去迎接是疼愛她,但她去迎接是表示對皇后的尊重,哪能皇后說不去迎接便不去迎接的。
皇后見她這模樣就知道沒有聽進去,也挺無奈了。
只得說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昭兒這邊,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宮中有皇后許多眼線,有人說太子匆匆去找皇上,在御書房呆了許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她便過來了。
只是走到一半又聽人說君昭又去找皇上了,但她還是過來了。
宴之嫿跟皇后一起到屋內坐下,屏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了金嬤嬤等人方才把黃大人的信以及君昭去找皇上的事情悉數跟皇后說了一遍,在說到她問君昭可不可以讓了塵大師去的時候,她又點心虛,不敢看皇后的眼睛。
皇后帶兵打過仗的,知道再厲害的將領也不可能在兵力懸殊巨大的時候佔據優勢,若是以一百敵一千或一萬,戰術好倒是有可能勝出,但這種基數越大的時候,兵力的懸殊過大,兵少的那一方就只有被當作案板上的魚肉。
所以聽到黃大人的信的內容的時候,她就被佔據了所有的心神。
在聽到君昭現在過去找皇上是要跟皇上提議,讓了塵大師去招兵的時候,也覺得若是了塵大師去招兵,效果應該不錯。
是以皇后便在這邊等着君昭回來,宴之嫿就親自去把小君耀抱了過來給皇后玩兒。
皇后看到小君耀,臉上的愁緒一掃而空,從宴之嫿手中接過小君昭,柔聲道:“乖孫孫,肚子餓不餓呀~”
宴之嫿道:“剛剛才餵過,母后不用擔心。”
皇后看着小君耀肉乎乎的臉蛋,怎們看怎麼喜歡,覺得小君耀就是宴之嫿的翻版,當時她給君昭選人的時候,看到肉乎乎的宴之嫿就覺得她是個好生養的,果真給她生的孫兒也是白白胖胖的。
皇后同宴之嫿道:“辛苦你了。”
她知道小君耀身邊雖然有很多伺候的人,但宴之嫿也還是很盡興,並么有跟有些當娘的一樣,把孩子交給伺候的人照看着自己就什麼都不管,只是偶爾過問一下。
宴之嫿道:“兒媳不辛苦,倒是蘇公公和童嬤嬤辛苦一些。”蘇公公就不說了,從小君耀生下來,就自家跑去伺候小君耀了,把君昭給拋棄了,而童嬤嬤覺得喜鵲能獨當一面了,也跑去伺候小君耀了。
兩個人每天就細心的守着小君耀。
皇后看着蘇公公和童嬤嬤道:“你們辛苦了。”
蘇公公笑眯眯的道:“奴才不辛苦,奴才做夢都想給殿下帶孩子呢。”
童嬤嬤亦是道:“奴婢也不辛苦,小殿下很聽話。”大家都喊君耀小皇孫,但他們卻更加喜歡喊君耀小殿下。
皇后看着紅光滿面,彷彿還能在活一百年的蘇公公笑着道:“你好好帶着耀兒,本宮以後啊,讓耀兒給你養老。”
蘇公公樂得臉上笑出了一朵菊花:“奴才多謝皇後娘娘。”
君耀現在還小,若是他要讓君耀給他養老,豈不是說他至少都還要再活個一二十年,皇後娘娘這是盼着他好呢。
“童嬤嬤也是,阿綾就不用了,此番過後給亭兒娶個好妻子,就讓她自己的孫兒給她養老了。”
童嬤嬤也笑眯眯的應道:“奴婢也多謝皇後娘娘。”
金嬤嬤被皇后拉着打趣,湊趣道:“娘娘偏心,憑什麼奴婢就不能讓小殿下給養老了。”
“你有自己的孫兒啊!”
“有自己的孫兒也要讓小殿下給奴婢養老,指不定奴婢的孫兒還沒有小殿下靠譜呢。”
皇后笑罵她:“你這孫兒都還沒有出來呢,有你這麼埋汰自己的孫兒的嗎。”
“反正娘娘就是偏心。”
宴之嫿看他們和和樂樂的,也跟着高興。
幾人說笑間,有人稟告說君昭回來了,君昭走到東宮就聽人說皇後過來了,所以他從皇上那邊回來之後,就直接過來皇后和宴之嫿這邊了。
君昭跟皇后見禮過後坐下。
皇后問他:“如何?”
君昭道:“皇上同意讓了塵大師去招兵了,聖旨也已經下了,兒臣要給了塵大師寫封信,讓人給了塵大師送過去。”
皇后微微頷首道:“那你自去忙,不必管本宮。”
君昭也不客氣,就去書房了。
金嬤嬤笑着道:“殿下今日倒是成了車軲轆了。”
“阿綾,你埋汰自己的孫子就算了,如今本宮的兒子你也埋汰起來了。”
金嬤嬤:“……”
她這不是高興么。
以前那裏敢讓殿下這麼走來走去的。
皇后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話裏頭沒有半分生氣的意思。
快到午膳的時間了,宴之嫿就留了皇后在這邊用膳,命喜鵲是安排。
皇后同宴之嫿道:“之前本宮送你的兩個人都不妥,你要在提幾個忠心的人上來才是。”宴之嫿身邊若只有喜鵲和大力,怕是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