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食堂里的精靈
中午放學，何仲月與同桌劉胡尼自然是趕去食堂吃飯。
食堂的米飯裝在推車模樣的不鏽鋼容器里，量多量少都是自己舀，價格一樣。
只有菜是廚房大媽和大爺來掌勺，根據菜品不同，價格也不一致。
何仲月兩人穿梭在放學大軍中，老師也跟學生在一座食堂吃飯，所以前方還能看到幾位老師勾肩搭背。
“嗡！”
兩人即將趕到食堂門口，何仲月腳步一頓，右手摸到校服口袋裏，取出紫金色板磚。
“月，怎麼了嗎？”，一直留意着何仲月神態的劉胡尼把校服捲起來，綁在腰上，他的目光落到紫金板磚屏幕里不斷向屏幕中央位置靠攏的小紅點，壓低聲音對何仲月問道，“這是什麼？”
昨晚劉胡尼在遠處目睹了紫金板磚的異象，對何仲月掏出紫金板磚並沒感到奇怪。
“它們來了，你現在最好暫時別離開我身邊。”，何仲月眯着眼，棕黃色長發無風自動。
前方食堂內，大量的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能量波動傳來。
何仲月話音剛落，食堂內部瞬間騰起濃密的白霧，一團團劇烈的詭異氣場洶湧噴薄而出。
食堂附近周圍數十米的範圍內，所有的景物瞬間被白霧所吞沒。
“啊？老師你們怎麼了？”，前方傳來尖叫聲。
何仲月拉着劉胡尼的手，尋聲跑去。
“咦？這不是四班的何學霸嗎？”，人群里有人對何仲月打了聲招呼，月是高中入學考試第一名，開學時作為新生代表在講台上發過言，所以認識他的人很多。
何仲月瞅了一眼，開口的好像是隔壁三班的男生，不過何仲月對他不熟，記不得名字，於是何仲月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是三位老師，他們已經七倒八歪地昏睡在地，何仲月認出了其中一位是他們班的化學老師。
於是在確認他們還有呼吸，只是由於詭異氣場而昏睡過去后，何仲月跟幾位男生把老師先抬到了路邊。
“怎麼回事啊？這麼大的霧？”
“老師好端端地怎麼昏倒了？難道跟這霧有關？”
“草？啥情況？”
“下午是不是不用上課了？”
“住口！”
白霧裏光線比較模糊，不少學生跟關係好的朋友貼在一起，小聲議論着。
何仲月拉着劉胡尼的手，眯着眼扭頭觀察周圍人的神色。
大多數人臉上偶有不安外，更多的是從容鎮定，他們臉上帶着笑，一邊討論白霧的化學成分，一邊繼續往食堂走去。
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圍在老師附近的幾位學生商量了一下，留下三個女生守在老師身邊，掏出手機打電話求救，其他人則都散了。
“打不通！”，一個挺好看的女生睜大卡姿蘭雙眼，滿臉疑惑，手機信號居然連一格都沒有。
“我也是。”，旁邊幾人附和道。
“咦？真的沒信號！”
“不然先把老師抬到校內醫務室？”，本來要離開的人里，有男生站了出來。
他剛才看了手機，也是面臨沒信號的窘境。
“醫務室？我們學校有這東西嗎？”，有人發出驚異的聲音。
整座食堂及周邊十米，似乎都被一層純白色濃霧所籠罩着，一股淡淡的不安開始縈繞在眾人心頭。
“有的。”，何仲月插口道，“來九個男生一起抬吧，跟着這位學長走。”
何仲月指了下率先提出抬老師去校內醫務室的男生，他看起來應該不是高一。
那個男生沒有推辭，爽快地點了點頭。
人群里很快去而復返了十二名男生，他們互相商量了下，有三名個子較小的男生被禮貌地勸走了，其它幾人則跟着那名提出抬老師去醫務室的男生，一起抬走了老師。
“這片霧居然連手機信號也能屏蔽？”，發小劉胡尼嘴巴湊近何仲月，呼出的熱氣噴在何仲月的耳垂上，“事情好像變得詭異起來，月，這也是精靈搞的鬼嗎？”
“嗯！”，何仲月看到劉胡尼異樣的目光，沒有多啰嗦，“你還是留在這裏吧，我得去食堂里看看。這是精靈降臨現實世界時，從空間通道里泄露出來的詭異氣場。看氣場出現的時機，精靈應該還沒完成實體化，我還是有機會阻止它們降臨到這個世界的。”
何仲月小聲說完這些，便丟下了劉胡尼，獨自奔向了食堂。
從白霧蔓延的路線來看，空間通道應該是在食堂。
詭異氣場能夠讓成年人昏睡，何仲月明白，老師們已經指望不上了，這個學校里，對精靈實體化最了解的，恐怕只有跟它們交過手的自己。
“啪嗒！”
何仲月取出早上剛得到的紫色偏光太陽眼鏡戴上，行色匆匆地跑進了食堂。
他全程，都沒想過要聯繫利歐路。
當然，波導是單相性的，只有利歐路主動釋放波導作為兩人對話的橋樑，兩人才能互相通知。
此時的何仲月，也無法聯繫到利歐路。
“精靈實體化？”，後方傳來劉胡尼的聲音，何仲月腳步一緩，沒問對方為什麼追上來之類的廢話。
“精靈實體化的條件是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你如果趕時間，多一個人可以提高效率。”，劉胡尼在後邊氣喘吁吁地追問道。
“鏡子與數據！精靈在現實世界裏需要吸收光碟之類儲存數據的物品，讓虛擬的數據變得更加飽滿，然後它們需要找到鏡子，在鏡子前呆上大約一分鐘才能完全實體化。”，何仲月邊跑邊解釋，然後他在食堂里看到了先趕來的同學們。
他們此刻一堆堆地倒在地上，七橫八豎的，身上沒有血跡，似乎只是睡著了。
“？”，何仲月眯着眼，眉頭一皺。
詭異氣場應該只對成年人有效，這些學生基本都是未成年人，難道說……
“呼！”
一股熟悉的超能力洶湧而來，何仲月眯着眼，眉頭一挑，腳尖輕點地面，他本能地向右滑行了幾米，迅速離開了原地。
“小心！”
緊接着，一道驚呼從耳邊傳來，然後何仲月就看到大步流星趕來的劉胡尼如餓虎撲食般，沖向了何仲月原先站立的地方。
與此同時，一道粉紅色光芒充斥着強烈的能量，從另一個方向呼嘯而來，同樣砸向那個地方。
何仲月與劉胡尼錯身而過。
何仲月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劉胡尼維持着撲過來的姿勢，臉上卻是一臉錯愕與茫然的神情。
兩人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何仲月看到劉胡尼嘴巴大張，雙目圓瞪，雖然劉胡尼沒發出聲音，但看嘴型他應該是在說“卧槽！”
然後何仲月就一臉莫名其妙地目送發小劉胡尼直挺挺地迎面撞上粉色光芒。
“轟！”
劉胡尼被呼嘯而來的粉色光芒擊飛數米遠，狗啃屎般栽倒在地。
好在地上已經有昏倒的人墊背，劉胡尼傷勢不重。
“唔……你…怎麼不早說你能躲開……嗚嗚……早知道就不跟來了……嗚嗚嗚……”，劉胡尼眼淚汪汪，下巴出現明顯的淤青，他歪着嘴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后，連忙捂着臉，抱着肚子縮成一團。
“額。”，何仲月眯着眼，心虛地躲開劉胡尼投來的哀怨目光。
見同桌劉胡尼還能說話，何仲月心中一安，隨後他轉身，繃緊身上肌肉，專註地面對眼前的生物。
放出詭異氣場，造成老師們突然昏睡，並在食堂里放倒了如此多學生，還偷襲何仲月，結果造成劉胡尼同志受傷的元兇，便是眼前的這隻精靈了。
何仲月眯着眼，手伸進兜里，透着紫色太陽鏡，直視着眼前的這隻精靈，眼神危險而又銳利。
“呼！”
何仲月身後，食堂入口處的一對玻璃門大開，風倒灌進來，何仲月衣領與棕黃色長發隨風抖動，揚起一股不好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