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半緣修道半緣君(四十二)
瀾山五梟的這五個散仙都很懵逼。
別說是四兄弟了,就連被揍飛出去,斷了好幾根骨頭,估計要養傷養很久的老大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攻了過去,然後……就飛了出來?
當時的速度快得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斷片了,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然而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失憶,只是被揍了而已。
可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大真的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也正因為這樣,讓他明白那個神秘女人的強大,以及自己兄弟幾人當下所面對的困難狀況。
老大在幾個兄弟的中間猛吐着血。
邊吐血,他還得邊計算着接下來的行動。
五個人里就沒個能靠得住的,如果連他都不動這個腦子,他們五個人恐怕就要全被留在這裏了。
“快走!離開這裏!”老大拼着又吐一口血,動用靈氣將話傳音給四個兄弟。
他只希望四個人可以趁對方不備,趕緊帶自己離開。
若是運氣好,或許可以成功脫險。
要知道剛才他們五個人對付一個司寶兒就夠麻煩的了,這回又來了兩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人。
先不管其中的神秘女人是不是重傷快死了吧,就憑多了一個幫手,他們能從司寶兒這裏討到好處的可能也幾乎為零。
可惜的是他的四個兄弟沒把他的話放到心裏,見老大受傷如此嚴重,紛紛擼起袖子要給他報仇。
老大被他們的莽撞氣得又吐了好大一口血,可惜他沒有再說話的機會了,因為他終於傷勢太重而昏了過去。
不過他也沒等多久,當他那幾位熱血上頭的義氣兄弟朝神秘女人撲過去的時候,宗閑三兩招就把他們送到老大身邊陪他一起吐血去了。
“……”司寶兒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
就覺得跟那五人打了那麼久的自己,有點蠢……
明明她和小羽的境界就差了一點呀,怎麼他就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處理掉剩下的四人?
還是說……因為神秘女子受傷太重,讓他生氣,才一下子出手那麼重?
想到這個可能,司寶兒因為他的歸來而明亮起來的心情瞬間又黯淡了下來。
宗閑卻沒時間理會其他的事,將神秘女子近乎虛幻的身影“攏起來”后,就對司寶兒道:“你去處理這五個人,我先把這邊的事處理完。”
司寶兒看了他懷裏的女子一眼,咬了咬下唇,還是應了一聲“是”。
她不想見他跟那女人獨處,可又明白那個女人似乎快要死了的事實。
以小羽對她的重視,若是她因為自己耽擱了時間而無法救治的話,恐怕會讓他無法原諒自己吧?
她不想他恨自己。
於是,在宗閑帶着神秘女人下沉到深海,進入之前的秘境時,司寶兒也帶着五個散仙回到了研究所。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該帶他們去哪裏,好歹在研究所也呆了一段時間,她就直接選擇了那裏。
對這五人,司寶兒其實是想斬草除根的。
這個小世界的事不能暴露出去,萬一引來更多的仙人下來,恐怕就不是這邊世界能承受得住的了。
但轉念一想,難道殺掉他們就真的能阻止其他仙人下來嗎?
連瀾山五梟這樣的散仙都能找到線索尋找到這個世界,那麼其他底蘊更深的仙門呢?那些不按規矩行事的邪修呢?
若是正派仙門到來,可能結果稍微好點,總不會再出現被搜魂而變成白痴的受害人。
但也僅僅是這樣了,指望仙人們會放棄自己的利益,那還是夢裏想想就好。
狂化之氣的吸引力太強,只要知道它的作用就會有無數人想要得到它。
雖然她知道所謂的狂化之氣不過是那個神秘女人的原因,可別人不知道呀!
就算她站出來證明,怕也根本阻止不了其他仙人的覬覦。
“還是等小羽回來再看他怎麼處理這幾個人吧。”司寶兒在糾結中做出了決定。
就在五個散仙被司寶兒封禁了靈氣,丟在身邊看守的時候,宗閑也回到了秘境。
“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怎麼還那麼衝動呢?”即使知道說了也沒用,宗閑還是忍不住出口訓斥。
這次真是不訓不行了。
自己都快要魂飛魄散,就靠着他留下的一點氣維持着生機。
如此狼狽下,卻還是在有人“碰觸底線”時跑出去阻止。
“該說你太盡責,還是太蠢?”
抱怨歸抱怨,訓斥歸訓斥,宗閑卻還是將一些能量傳到她身上,用以聚攏她瀕臨潰散的魂靈。
“大人。”剛恢復一些,神秘女子就對他行了一禮。
宗閑攔着沒讓她拜下去:“行了,你是要氣死我是吧?”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真不知道你義母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怎麼會教出你這麼固執的孩子。”
“您,找到了嗎?”女子眼神炯亮地盯着他。
宗閑嘆了口氣,從空間中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半透明寶石。
“把他放進這裏蘊養吧。”
神秘女子並沒有問他這是什麼,就十分信任地將她守護的那一抹殘魂投入了寶石里。
這一放,她就立刻感受到寶石的好處了。
淺金色的寶石中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力量,將放入其中的殘魂保護了起來,並一直地,源源不斷地輸送能量給他。
如果他是普通的魂魄,可能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把殘魂蘊養起來。
可惜他的靈魂太過強大,只靠這一枚寶石顯然不夠。
不過即使如此,也可以保證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會因能量用盡而徹底消亡了。
只要可以活着,就總能找到讓他復活的方法,不是嗎?
女子鄭重地將寶石放入額頭的第三隻眼中,然後對宗閑躬身道:“大人,謝謝您!”
宗閑看着她:“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如果回……去,可能會找到辦法。”
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您知道的,他不能去那裏。”
“其實……唉,算了。”宗閑知道說服不了她,乾脆不再這個話題說下去。
“你真的想救回他?”
女子認真地點了點頭:“是!”
“不惜一切?”
“您知道我的。”
宗閑當然知道,就是知道才覺得很麻煩。
“如果想救回他,我倒是有一個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