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凌玄山
原來我一直以來追尋的真相,竟然是這個嗎?原來黃泉中所有的關懷與照顧,皆是出於防備與利用。
我出聲,讓天機鏡收了畫面,最想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我想,後面我也沒有什麼在看下去的必要了。
天機鏡默默收了面前幻想,周圍的場景又恢復到最初的那個墓室,它聲音還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我扯出一個估計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沒騙我!”
“天下人,就連你最親近的人都是在騙你,利用你,只有我不會,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大腦此刻正處於空的一個狀態,滿心都是方才所見的另一面的師傅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被背叛的感覺,天機鏡說的什麼話我完全沒有聽清楚,只是下意識的跟了一句:“怎麼合作?”
“好說。”我聽着那聲音有幾分得逞的意味。
下一秒,我便感覺到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湧入了我的金丹之中,我安撫下那一股躁動的力量之後,才望向天機鏡,“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把我的力量給了你,我只是一個器物而已,哪怕能力滔天,也終究只能局限於神器之中,如今你我合作,我需要你幫我去完成一些事情。”
說著,不待我反應,便一道白光閃過,附身在了我的識海之中,我感覺手腕處一陣灼熱,伸出手腕,手腕的正中心處,出現了一塊黑色鏡狀斑點,我手指覆上那塊鏡狀標記,緊了緊拳頭。
有些事情,既然我知道了,也該有個了斷了。
趙叔是在監視我,婆婆想要煉化我,我垂了垂眼眸,出來夠久了,看來這黃泉,我是該回去有個了結了。
那重明呢?我忽然又想起重明,他接近我是不是也抱着什麼目的呢?
也罷也罷,我已經出了地洞,感覺有雨絲打在臉上,伸手接了。
雨勢很大,很快我渾身上下全都被淋了個透,只是卻沒有絲毫躲雨的意思,大概這雨再涼,也不及我的半分心寒。
融合了天機鏡的力量,雖說尚不能熟練運用,但我法力卻又漲了不知多少,神識掃過整片凌元峰,都沒有重明的蹤跡。
我心下疑惑,還有些許擔心。
重明別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雖說心涼,但無論如何,我的潛意識裏還是相信他的,他還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他出任何意外。
找了一圈無果后,我出了凌元峰。只是沒想到,才一下山,山下就有人設好了圈套等我。
我如今雖說是法力大漲,然而渾身都是傷,再加上一番折騰,方才一番查探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身子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才一下山,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給偷襲打暈了,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渾身被五花大綁着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我試着用了一下法力,來人應該也是仙門中人,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都做過了簡單的處理,但是法力卻暫時動用不了了。
他們挑斷了我的靈脈,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天材地寶修復靈脈,怕是日後我都是廢人一個了。
我心中一陣恐慌,還有不甘心。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這樣的等待已經讓我有些麻木的時候,房門才被推開。
來人身着青色道袍,衣袂飄飛,手執拂塵,一手捋着長須,道袍上綉着和青玄的那一身道袍上一般無二的標記。
是凌玄山的人。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眸中閃過一瞬殺意。
人盡欺我,那我又何苦步步忍讓?
他身後跟着些小弟子,其中一個朝他行了個禮,“掌門,就是此人盜走了我凌元峰鎮山之寶。”
“哼”我冷笑一聲,融合了天機鏡之後我便知道,凌玄山當初之所以選擇凌元峰,還有一個緣故便是為了凌元峰中的天機鏡,只是他們沒能力拿得了神器,這才將凌元峰給獨佔了下來,自己取不到也不讓別人拿。
“可笑,無主之物,有能力者得之,我怎麼就不知道,這東西什麼時候成了你的鎮山之寶了?”
我又問道:“是你們挑斷了我的靈脈?”
凌玄山掌門冷哼一聲,樣子高傲,卻難掩貪婪“你一個廢人,有什麼資格和本尊說話?我告訴你,我說寶物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你能找到神器交給我,是你的榮幸!”
“你拿不拿出來?”
我一偏頭:“你休想!”
“好,好,好!”凌玄山掌門氣的發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扭頭對身邊的弟子吩咐,“來人,給我在廢了她的右手。”
“你若再不交,我便廢了你的手腳。”
我眼睛看向一邊,懶得理他。
“啊!”一名弟子上前,直接挑斷了我的手筋,廢了我的右手。
正當他們正打算接着廢了我的左手的時候,忽然有一名弟子闖了進來,附身在凌玄山掌門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那掌門的臉色變了變,看向我的目光里都是赤裸裸的貪婪與算計,“你就是當初治好泠城瘟疫的那個大夫?”
“這一身醫術,廢了雙手可惜了,也罷,就留你一隻左手,把你身上的醫經醫書交出來。”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貪得無厭到完全不要臉的地步的人,這凌玄山掌門算一個。
人心貪婪,永無止境,凌玄山掌門虛偽的捋了捋鬍鬚,完全是一副強盜行徑,“你既然進了我凌玄山的地界,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歸我凌玄山所有。”
說著,身邊的弟子便有的上前想要直接搜身。
我怒瞪着他們,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兇狠,嚇得那些弟子的動作頓了頓,凌玄山掌門道:“也罷,就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免得你說我們凌玄山仗勢欺人。”說著,便帶着一眾弟子大搖大罷的離開了房門。
三日後,我自然是不可能交出什麼所謂的醫經的,凌玄山掌門讓人將我綁到了凌玄山弟子們練功的廣場上,說是要公開處刑。
烈日當頭,不一會我的嘴唇便被曬得起了皮,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周圍是一眾凌玄山的弟子在圍觀,廣場前面的座椅上,以掌門為首的幾個凌玄山長老正在陰涼處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