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胎記
金管家走到床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凝視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小聲說道:“老爺,人我給你帶回來了。”
帶回來的人自然指的是蘇寧,此刻也只有他,才會讓躺在病床上的這位老人一直牽挂着。
安靜的房間裏只有沉悶的呼吸聲,同時瀰漫著那股消毒酒精的味道,普通人在這種房間待久了,恐怕也會有點不舒服。
而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好像是聽到了身邊人所說的話,終於也睜開了眼睛,呼吸聲突然變快,他的胸膛變得起伏不定,像是很激動,激動到要扒掉自己的氧氣罩,看樣子他很想說話。
一直守着的金管家看到這一幕,自然連忙上前制止,說了一句老爺不可。
……
房間內的聲音很吵鬧,所以房間外的兩名守衛都聽得很清楚,但他們沒有隨意衝進去,因為在裏面陪老爺的是金管家。
一個將自己一生都奉獻給陳氏集團的老人,更和陳老爺是從小長大的玩伴,所以不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
又因為他們這幾天聽多了這種聲音,麻木了。
即便他們很不相信這件事情,但人老了是肯定會死的,誰也無法改變。
但作為老爺的保鏢,只要老爺還能夠呼吸,他們就一定要守好這道門,比如現在,走廊里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
走在走廊上的蘇寧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因為他感覺有些緊,原因是男僕給自己換了身西裝,說是要見老爺,必須要弄得乾淨點,所造成的的後果就是連他的頭髮都給他剪了,留了個寸頭。
穿着黑色西裝,留着寸頭,再戴個墨鏡,蘇寧就像道上混的大哥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條走廊還真的是挺長的啊,兩邊的房門也都緊閉的,看起來也不像有人。
“這大花瓶看起來挺不錯。”
蘇寧看了一眼走廊椅子上放着的那青花瓶,伸手就想要去摸摸看,還沒碰到手,就被人嘿了一聲。
“誰啊,嚇我一跳!”
蘇寧轉身看去,發現又是一個黑衣人大哥,所以他立馬笑着補充了一句,“我叫蘇寧,金管家讓我來的。”
他害怕晚說一句,就被面前這位大哥當小偷,先給揍一頓,那可就太特么的虧了。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半晌回了一句,“別隨便碰這裏的東西。”
蘇寧嘿嘿一笑,他也知道這裏有很多貴重的東西,不過他覺得對方這也太謹慎了一點,這走廊里隨便放的一個大花瓶,就算打碎了,能值幾個錢?
或許是看穿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黑衣人又補充了一句,“那花瓶叫青花瓷,宋朝的,價值七百萬以上。”
奈何在下沒文化,一句卧槽行走天下,就足以形容此刻蘇寧的心情,一個破花瓶價值七百萬,還是保守價格?
這麼牛逼!
如果不是這花瓶太大,不太好揣兜里,而且這一棟豪宅里的保鏢又那麼多,蘇寧絕對把他順走。
因為那可是七百萬啊,光是存魚額寶里,每天的利息就是七百塊,一個月就是二十萬,一年下來就二千四百萬。
誒,好像哪裏不對?
但不管怎麼說,反正比他一個月打工賺的錢多,而且還是睡后收入,意思是什麼都不用干,就有錢拿。
這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蘇寧覺得自己目前應該碰不到,他比較關心別的事情,比如那個自稱是老爺的人,幹嘛非得請他到這裏來。
還給他洗了個澡的時間,重新打扮了一番。
到底是為什麼啊?
要說人家為錢把,那有點不太可能,畢竟人家都這麼有錢了,應該不缺,要說其他原因吧,蘇寧也暫時想不到,畢竟人都不認識。
所以這些人到底要幹嘛?
守門的保鏢將蘇寧帶到了門前,與同伴解釋了一番之後,敲了下門,.便率先進了去,沒過一會兒就又出來了,好像是得到了房間裏那位的允許。
“你進去吧。”
蘇寧懵懂的點點頭,推開了門。
在他進去之後,保鏢又跟同伴說了幾句,像是在交代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隨後兩人離開了門附近,去往了走廊盡頭。
七樓被人為的封鎖,禁止任何人進入!
同時,豪宅內外的保安系統也提升到了最高級別,一旦發現有陌生人闖入,就會鳴警,鳴警的後果就是吸引來附近巡邏的保鏢。
所以,此刻這棟豪宅的安全級別是非常之高的,用一句話來形容,就算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陣仗,那完全是因為蘇寧的到來。
進門之後的蘇寧看到了一位熟人,是那位金管家,他悄然移開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皺了下眉頭,腦子裏想着這是誰的房間,連傢具都沒幾件,這麼奇怪。
後面注意力又被躺在那張大床上的人所吸引,好像是個垂危的老人?
他是個很早輟學,就在工地打工的少年,但他也不蠢,便猜測這位老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爺了。
然後,鬼使神差的他便靠了過去。
金管家沒有攔着他,甚至側開了半個身子,讓出一個位置給他。
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是睜着眼的,他看着走過來的蘇寧,眼中好像有光閃過,似乎在懷念着什麼。
人靠衣裝馬靠鞍,金管家看着一番打扮之後的蘇寧,內心如此想道,便隨口問了一句:
“衣服合身嗎?”
“有點緊。”
蘇寧很認真的回答了這麼一句,金管家當然是笑笑不說話,因為他覺得挺合適的。
菱角分明的臉龐,濃厚的眉毛,長期在工地上幹活的原因,給人一種很健康陽光的精神,再加上那雙清澈的眼睛,總會給人以好感。
“家族的基因果然是強大的。”金管家內心默默地念了這麼一句,然後便讓蘇寧露出自己的左胳膊。
“幹什麼?”蘇寧問道。
“看看你的胎記。”
“你怎麼知道?”
蘇寧剛說出這句話,立馬就後悔了,因為人家都把自己請到這裏來了,肯定是事先調查過自己,憑藉對方的能量,想要知道這點事情還是挺簡單的。
不過他還是有些怪怪的,好好的看胎記幹什麼?
但他還是很老實的解開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那塊胎記,說是胎記,其實就是稍大一點的痣而已,只不過有點特別的事,它是紅色的,就像一滴凝固住的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