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尋找卓遠
站在船舶上的這位老者，正是東贏國的第一高手，工藤上野。
此次工藤上野前往夜國，可以說誰也沒有告訴，雖然一大把年紀，但是連一個傭人也沒有帶，他此次的目的，就沒有想着要再回東贏。
......
夜國象棋台的危機已經解除，林佳韻因為是出生於夜國，算是夜國之人，加上棋藝高超，所以受到了司徒冕的接見，林佳韻此次的回歸，可以算得上是榮回故里了。
但是，當有人詢問林佳韻是否願意留在夜國的時候，這種提議還是被林佳韻無情的回絕了。
至於原因，不可能有人知曉了，或許，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東贏的生活，即便在夜國受到了最高的禮遇，依舊不能將其挽留。
或許，是因為她還沒有從當年的傷痛中走出來，畢竟，當年的事情是悲劇，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能永遠的落上印記。
不過，林佳韻是幸運的，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諸如李世君和工藤上野這樣人。
只是，沒人知道林佳韻認識工藤上野的過程，那也必不是一帆風順的，好在後期的林佳韻開始順當了。
人生正是如此，當遭遇了諸多的不順之後，上天也會可憐你，你的人生必然會如開掛一般，扶搖直上，林佳韻就是如此。
最後，卓越和林佳韻的對弈結束，林佳韻暫時退出了京城的象棋台。
就在工藤上野即將到達夜國的時候，此時，夜國的象棋台也在發生着變化。
之前，因為林佳韻橫空出世，整個夜國陷入震動，林佳韻的退出，另外地域的高手也隨之趕來。
其中，最為令人矚目的，並非是夜國之外的鄰邦，而是，夜國本土的高手。
這位高手，是來自夜國最南方的一個小島上，名為後港。
後港和夜國大陸脫離，隔海相望，但是，後港卻是夜國的領土，這毋庸置疑。
早年，這後港曾被國外的豪強霸佔，幾十年前，夜國派兵收復後港，後港雖然經歷了戰亂，但是，兩國的共同爭奪，倒讓他們吸取了兩國的文化，特別是象棋上。
所以，雖然後港的人口不是太多，只有數萬人，但是，裏面高手極多，此次趕往京城的，就是號稱後港第一人的張廷玉。
張廷玉的到來，引起了夜國上下的廣泛關注，不過，張廷玉並未着急登上夜國的象棋台，來到京城之後，他首先開始了遊山玩水，即便京城象棋台上有焦點的戰役，張廷玉也視而不見，只顧着遊山玩水。
此次張廷玉來到京城，也是輕裝上陣，此次只帶了兩名隨從，雖然是隨從，但是跟隨張廷玉多年，棋藝也一點也不差。
張廷玉的種種作為，引起了京城坊間的廣泛傳言，為什麼不着急登上象棋台，這成了一個謎。
而在另一邊，工藤上野，也已經登陸，並快速來到了京城，在路途中，他和張廷玉一樣，也沒有着急趕去象棋台，而是和自己的弟子林佳韻一樣，首先來到京城的東郊。
京城的郊區，雖然相較於京城的城心是不夠繁華，但是每天往來的各種外地人還是不少的，隨意就能看到陌生的面孔。
此時，卓遠已經化名，以普通鄉間棋手的身份，在這裏的棋攤中與人對弈，這樣的生活，也是卓遠喜聞樂見的。
當工藤上野來到此處，先找了家客棧住下之後，便在東郊的小道上閑逛，他知道，直接大廳卓遠的消息，自然是不會找到卓遠的，卓遠既然可以化名隱居在此，並不是他一個外人就能打聽到的。
不過，工藤上野卻十分確定，像卓遠這樣的人，即便再隱藏自己的身份，終究是離不開象棋的，所以，只要尋找有象棋對弈的場所，應該就能尋到卓遠本人了，而已工藤上野的眼光，只要發現了卓遠，他不會看錯的。
工藤上野首先來到東郊的有象棋的場所，隨意看了幾場對弈，其中不乏有一些高手，但是，與卓遠前王座的實力相比，差的太遠了。
臨近傍晚，工藤上野也是累了，便坐在街邊的一棵大槐樹的下面，剛巧，這樹下有個棋攤，不過，圍觀的人並不多。
工藤上野上前看了一看，此時，紅黑雙方已經攻殺到殘局，此刻黑方少子，卻有攻勢，紅方子多，只要頂住黑方的攻勢，接下里必然可以翻盤。
此時，執黑棋的棋手一步上馬卧槽，這步棋在鄉間棋局中，自然很少有人能看出破綻，但是，工藤上野是大陸上的絕頂高手，自然逃不過他的雙眼。
正如他預想的那樣，紅方並未看出破綻，不敢墊車別住馬腿，那樣紅方就丟車了。
最後，雙方經過對殺，黑方最後以一車巧妙的牽制紅方的車馬炮，最後成和，這算是比較精妙的牽制手段。
這盤棋的結果，也讓在場的眾人唏噓不已，本以為雙方兌子之後，黑方再丟一子，這樣會形成紅必勝的局面，但是，結果就是這樣令人出乎意料，最後，雙方簽下城下之盟，握手言和。
這本是一盤不算什麼的棋局，工藤上野起身，準備離開，行走了一天，他也是累了，就要回客棧休息。
但是，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聲音，卻讓他暫時停下了腳步......
“卓老先生，您這棋藝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啊，昨天，您還能在逆境之中擊敗了鍾老，鍾老可是咱們這一代有名的棋王，今天，卻能被這文松險些擊敗，這和昨天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
就是這句話，本身這句話沒有什麼問題，畢竟，象棋對弈中，偶爾的超常發揮或者發揮失常都是常見的，不過，問題就處在此人對執黑棋棋手的稱呼：“卓老”。
卓姓在夜國算是平常姓氏，但是，工藤上野卻格外留心，加上今天的這盤棋十分詭異，黑方最後時刻一車面對紅方的車馬炮，想要守和需要相當的功力，這也是引起工藤上野的主要原因。
所以，這一次，工藤上野留了個心眼，他並未選擇離開，而是駐足此地，待到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只剩下卓老收拾棋盤......
工藤上野微微上前，道：“卓遠，你藏的可真夠深的啊，險些從老夫的眼前溜走了。”
聽到工藤上野的話，正在收拾棋盤的卓老微微一怔，遲疑片刻之後，說道：“這位老人家說的可是夜國的前國手卓遠？”
工藤上野笑道：“你何必明知故問啊！”
卓老笑道：“老夫真的不是什麼卓遠，這位老先生怕是認錯人了。”
工藤上野見眼前此人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道：“剛才卓先生本可卧槽之前一劍封喉，卻故意沒有絕殺對手，待到合適的時機才守和，這樣掌控全局的實力，若不是卓老，還能有誰？”
卓老還是一笑，繼續收拾着手中的棋子和棋盤。
“都說了老夫不是，難道還會騙你不成，你說剛才老夫有機會絕殺對手，那老夫倒是沒有想到，老夫也沒有能力掌控全局，本局能夠守和，也實屬巧合，難道老夫會能贏的棋不去贏嗎？”
工藤上野從卓老的話音中，更加確定眼前此人正是卓遠了。
因為，看眼前老者的年紀，必然是研究象棋一生，對象棋痴迷一生的存在，這樣的人，如果被人點出剛才棋局的破綻，顯然會刨根問底。
但是，眼前的此人並沒有這樣，顯然，之前工藤上野所說的那些破綻，卓老早就已經知道了。
工藤上野直接說道：“實不相瞞，老夫本不是夜國之人，此次遠渡重洋，為的就是夜國的王座棋手對弈一盤，看看自己的實力，卓老若是不願意，那老夫也不強求，老夫會在近幾日前往夜國的象棋台，看看夜國有沒有真正的高手。”
“遠渡重洋？”這一次，聽到工藤上野的話，卓老發出疑問，思考片刻之後，說道：“不知閣下來自哪裏？是哪個國家的高手？”
工藤上野眼見卓老已經開始鬆口，道：“老夫來自東贏國。”
聽到東贏國，卓老微微皺眉，道：“東贏國高手眾多，不過，老夫所知道的，聽聞的只有一人......”
“誰？”
“工藤上野！不知閣下認識此人否？”卓老說道。
“實不相瞞，老夫正是工藤上野，不知與閣下對弈，還夠不夠資格？”工藤上野如實報上自己的姓名。
聽到“工藤上野”的名字，正在收拾的老者手中的一枚棋子“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慢慢悠悠的滾到了工藤上野的身邊。
工藤上野將棋子撿起來，帶給老者。
“你還是來了......”老者說道。
工藤上野道：“既然老夫已經報上名號，你是不是也應該報上自己的真實姓名？卓遠？”
“哈哈......”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真的不是卓遠，前段時間，也有一個東贏女棋手，來此處尋找卓遠，也是老夫待他去的，你如果願意，明天來這裏找我吧！”
說完，老者遞給工藤上野一張紙條，紙條上記錄了一個地址。
“為什麼不是今天？”工藤上野詢問道。
老者道：“今天，您恐怕尋找了一天了，也累了，與你這樣的高手對弈，若是不能在你最佳的狀態與你對弈，都是一種遺憾啊！還是，明天吧......”
說完，便收拾起自己的棋盤和棋子，離開了。
工藤上野還要上前，老者卻已經走遠了。
無奈，工藤上野只得先回到住處，並向客棧中的掌柜打聽了紙條上的位置。
次日，工藤上野早早的起來，朝紙條上的地址走去，東郊不大，很快，工藤上野便來到了紙條上記錄的地址。
這是一處再平常不過的宅子，工藤上野上前敲門，發現門是虛掩着的，門內很快傳來了聲音......
“原來是工藤上野老先生，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啊！門沒關，快進來吧！”
這個聲音，明顯和昨天的老者的聲音不太一樣。
工藤上野微微皺眉，也沒有來得及多想，便推門而入。
此時，宅子的院子中，兩人正在焦灼對弈，其中一人就是昨天被稱為“卓老”的人，一人則是氣定神閑的觀望着兩人的對弈。
此時，昨天的老者在棋面上並無優勢，他的對手，顯然和老者的實力不相上下，這一下，工藤上野也疑惑了，到底誰是卓遠，他已經拿不定主意了。
最終，這盤棋兩人下成了和棋，兩人紛紛嘆息，有些遺憾，的確，在最後的時候，雙方都有機會，不過，雙方算是棋逢對手，都沒有給對手太多的機會。
忽然，工藤上野好像想到了什麼，道：“久聞卓遠王座的身邊，還有兩位絕世高手，分別是韓金堂和呂良逝，難道，就是你們二位？”
三人相互望望，然後同時大笑道：“工藤上野老先生真是好眼力啊。”
工藤上野當即望向身邊觀戰的人，道：“那麼，閣下應該就是......王座棋手卓遠了？”
卓遠笑道：“正是在下，不過，在下現在已經不是國手了，頂多算得上是前國手。”
工藤上野聞言，先是躬身一拜，道：“今天，老夫此行的目的，正是與你一較高下，雖然你現在是前國手，但是，當今夜國棋壇中，你才是真正的第一人，沒錯吧！”
卓遠並未答應，也並未拒絕，而是說道：“夜國年青一代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眾多，在下實在不能再以夜國第一人的身份自居，就像東贏國，年青一代的高手也是十分厲害，前段時間，有名女子就曾向老夫發起過衝擊。”
“那一盤，是她輸了，不過，卓先生可知道，那女子是老夫的徒兒。”工藤上野說道。
卓遠笑道：“當時還真不知道，心中還在疑惑，誰能教導出如此謙遜且棋藝高超的女子，後來知道了，原來是工藤老先生的弟子啊！”
“卓先生說笑了，其實，還是佳韻自己的天份足夠，這個年紀能達到這樣的實力，不是老師能教出來的。”工藤上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