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尋道之旅
王祖醒來后，感覺頭疼欲裂，如同昨夜剛大醉一場剛醒。
腦海彷彿藏着一個小人，不停用鋸子來回切割，要把王祖的顱骨分裂兩半。
天已經亮了，王祖捂着額頭，開始起身晨練。
此處棲身之所，乃是一處鄉野的土神廟，不知祭拜哪路的毛神夜神。
但從土神廟破敗的場景看，這處地方已經荒廢多時，早已積累一層層厚重的黃土。
王祖緩了半天，始終覺得頭昏沉沉，如同被灌進鉛水。
“不行，需要原地休息。”
王祖也曾試圖起身趕路，無奈頭重腳輕，剛走出幾步便倒地。
這個時候，就要動用法術治癒自身了。
七草藥鞭用了七種罕見的靈草靈藥，經過王祖父母煉製，葯氣得以精粹凝結，具備七種妙用。
先前放倒趙無量的功能，名為“醉人香”，主要用來攻敵自保。
王祖一甩七草藥鞭，綠光飛出，罩住他的額頭。
葯香順着毛孔滲入體內，王祖感覺陣陣清涼襲來，頭部劇痛稍微減弱。
“可算好受多了！”
王祖原地盤坐，進入心神入定的境界，這是多年修鍊的習慣姿勢。
縱然沒了功法流轉，此舉無法壯大法力，但王祖打坐盤坐，足以安定心神，逐漸從頭疼的狀態緩解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王祖心中蹦出這個疑問，很自然想到古怪的夢境。
第三夜的夢境中，王祖異想天開，竟要向所有修鍊功法的人收取“版權費”，然後就昏死過去。
等醒來后，王祖頭部劇痛，細想起來，二者真有可能相關聯。
“莫非此舉會引發公憤？”王祖繞繞後腦勺。
天地良心，獨家版權收費，怎麼就遭到反噬了！
蒼天無眼啊，竟然為了那些看盜版的懲罰我！
王祖嘆息半晌，抬頭看天，已經接近日頭西落，不知不覺一整天就快過去。
“今晚繼續留宿一晚，如果能再度入夢，看看有什麼影響！”
王祖卻不知道，他所引發的眾怒，比想像中更嚴重。
無邊無盡的火焰和金光，化作一團巨大的圓球，將空間燒得滿是窟窿，彷彿是被蛀出的蟲洞。
圓球的體積之龐大、表面之廣博，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如果日月被挪移到這邊，與之相比下，比芝麻更渺小。
烈焰和金光的世界中，一切光線均已泯滅，縱然這裏光焰如熾，卻給人以死寂一片，沒有半點希望的模樣。
嗖嗖，猛然間，數道色彩斑斕的虹光，遙遠的世界邊緣飛來，貫入烈焰和金光圍成的大圓球當中。
這些虹光當中，有十六匹六翅天馬拖拽的車駕，也有裝點燈籠、披掛紅綢的華貴花舟，還有赤精上身的壯漢用力抬起的黃金王座。
佈滿大小黑洞的虛空中，突然泛起一陣陣嗡嗡震動。
震動聲越來越大，最後醞釀成一句洪亮的聲音，“眾神來朝！”
乘着虹光來此的客人，正是來自各方的天神。
天神們所過之處，烈焰不能靠近，金光自動拐彎，便是深不見底的虛空黑洞，觸碰到他們的虹光表面，也如同水泡般破滅。
“至高無上的眾神之主，請你回應我們的請求！”
天神們走下車架、走出花舟、離開寶座，恭敬走入這片烈焰和金光中。
“哎！”
一聲長長的嘆息傳出，巨大的球體裂成兩半，中間的巨人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中億萬年滄桑變幻，縱然是眉毛間附着的灰塵，都比世上最強大的星辰更龐大無數倍。
“眾神之主，我等前來求助。”
“從昨天開始，無論是地上國度、亦或是神國、天界，所有信徒的祈願、獻祭和祈禱，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扭曲。”
“我們這些神靈的收穫，均被減弱一成，大小神靈無一例外。”
“還請眾神之主為我做主！”
巨人緩緩閉上雙眼，一陣令眾神戰慄的氣息，令眾人不由得垂下高貴的頭顱。
就在剛才一瞬間，巨人身前的微塵中，已有億萬個世界歷經破滅重生，無數生靈繁衍滅亡。
“我已知道了！”
巨人的聲音溫和，停在每個神靈耳中，如同慈父的撫愛。
“爾等眾神獲得力量的途徑，均由信徒祈願奉獻而來。”
“世人蒙昧，須以經文誦讀，方能誠心溝通。”
“此次大劫，源頭就在經文上！”
眾神面面相覷，一位全身鮮花的天神，快步上前。
“眾神之主，我等神教宗旨各異，經書更是大相逕庭，怎能同時影響億萬信眾，導致回饋削弱九成！”
巨人頓了頓，說道，“爾等的經書多如世間泥沙，但在我眼中看來，實則只有一本殘經。”
“什麼，殘經？”
眾多天神這才想起，他們的信仰之道，均來自眾神之主，莫非這次變故，是他們惹怒眼前巨人，導致對方出手削弱。
“眾神之主，還請出手救我們！”
巨人搖搖頭，“我傳授爾等的信仰之道，是取自先天奇經，此為因果之本，這麼多年來，我天神一族因此壯大。”
“就在前幾日，先天奇經誕生靈智，凡是取用過經文之人，均要做出償還，這便是一飲一啄的因果！”
“回去吧，從此之後，你們只能得到原先的九成。”
巨人語氣堅定，天神們急了，來自信徒的奉獻，乃是何等龐大的數字，若是以後都要損失一成，怎麼能承受！
“眾神之主，還請慈悲！”
眾多天神苦苦哀求，此情此景，巨人也不免動容。
“哎，你們……”
巨人沉默片刻，然後說道，“如果能找到先天奇經，事情或許有轉機。”
天神們知道巨人不會多說，但得到這個線索，已經有了突破的方向，便紛紛告辭。
片刻過後，長短虹光衝破烈焰金光，眾多天神陸陸續續離開。
“先天奇經就在十步碑林，我們即刻去找！”
天神們靠信仰壯大，平時無需修鍊，很少踏足十步碑林，而且神界和仙界水火不容，因此十步碑林的滔天大變，尚未傳到神靈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