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越發真實的夢境
離開涼亭后，王祖走了好遠，方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殺了一個人。
前世是法制社會，別說殺人了，便是鬥毆傷人都是犯罪，該判刑坐牢一樣不少。
所以，靈魂穿越而來前，別說殺人了，殺雞的機會都沒有。
可剛才，王祖親手用刀割殺趙無量，全程冷靜無比，沒有半點不適。
而這具身軀的原主，是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傻孩子，也不是能做下如此殘忍的性格。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
王祖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冷硬的心腸，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多出來。
這天的行程中，王祖一路心不在焉，怎麼也想不出個中緣由。
當天夜裏，王祖終於在荒草蔓延中，找到一間破敗的殘廟。
這件殘廟或許是當地人建築，用來拜祭不知名的小神明，地方也不大，僅能裝下兩個冰箱。
地方雖小，卻也是棲身之所，足以遮風避雨。
王祖蜷縮在殘廟中，連日來的疲倦襲來，迅速陷入沉睡中。
睡夢中，王祖發現自己，再度變成那本先天奇經。
“有趣，做夢都能做成連續劇！”
王祖發現，自從上次隱匿經書內容后，再也沒有無關人等前來打擾。
但先天奇經無人拜訪，一下子從熱鬧解脫，反而有些不適應，覺得環境太過冷清。
王祖做出決定，要為先天奇經找些事做。
“雖然現在隱藏內容不讓外人觀看，但以前看過、抄過經書的人，卻還有很多。”
先天奇經在十步碑林多年，從亘古之處便存在至今，數不清的仙人前來抄錄，所以內容已經流傳出去許多。
其中尤其以幾位大佬掠奪最多，他們雖非先天，卻是天地開闢以來，最先誕生的一批生靈。
這些古人得天獨厚，最起碼竊走先天奇經三分之二的內容，可謂是罪大惡極。
王祖一陣頭疼，這先天奇經也是，半點版權意識也沒有，如今盜版到處都是，該怎麼解決。
“先看看，都有哪些人？”
王祖信念一動，先天奇經開始發動，順着經書內容的聯繫，開始追索蹤跡，追溯到無數時空當中。
一片燦爛的星辰海洋深處，王祖藉著先天奇經的本源，再三往內部探索，始終無法進入核心。
“這裏畢竟是幾位大佬之一的所在，防禦極強，不能輕易入內。”
接着，王祖又切換視角，到了下一個地方。
熊熊烈焰、滾滾金光，匯聚成一團圓坨坨、光灼灼的所在。
這是一個比太陽龐大億萬倍的所在，到處都是火焰和金光。
火焰足以燒穿無數世界、金光足以將上仙的眼睛刺瞎，尋常生靈便是感應到這個世界，也會在一瞬間魂飛魄散。
王祖的視線看來，只見到火焰和金光的中央，一個巨大的人影隱隱約約。
“不行，又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接下來，王祖接連切換了五六個視角，均是無法查探的存在。
“太可怕了，這麼多惹不起的人物！”
先天奇經是天地開闢以來第一部經書，而且是修鍊功法的起源，如此超然的地位，尚且都不能查探那幾位大佬，可見這些存在的可怕。
“看來，經書上三分之二的內容，都已落入他們手中，想要取回太難了！”
這些大佬的手段尤其惡劣，普通仙人只是抄錄經文，對先天奇經沒有影響，但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竊走，那三分之二的內容，永久從先天奇經上消失，除非從他們手中逃回，否則先天奇經始終不完整。
“太可惡了！”
王祖此刻已經完全代入先天奇經的角色，覺得這些大佬簡直是強盜。
這些竊走經文的人物，最起碼也是教主、君祖的角色，別說區區王祖，便是先天奇經全盛時期，也不敢把他們全都得罪了。
“嗯！”
王祖突然發現，順着經文內容的關聯，竟然發現全新的現象。
這些頂級大佬不可窺探，但下界的無數修鍊流派，或多或少出自他們門下。
這些修鍊流派的鎮派功法典籍，可算是五花八門，令人驚喜的是，這些功法的內容，竟或多或少出自那竊走的三分之二。
“好機會！”
王祖靈機一動，打算通過聯繫收回經文內容。
“你們都是我龍門教的新入門弟子，快來祖師靈堂，拜見這尊傳法石！”
某個不知名的下界，一個名為龍門教的流派中。
仙風道骨的掌教老者，正在教導一群童子，而他身後的傳法石，正刻着龍門教的鎮派功法。
突然，傳法石發出幽幽綠光，隨即劇烈顫動起來。
“掌教，傳法石動了！”
老者匆忙上前，正要施法穩住，突然傳法石光芒消散，再也不動。
“怎麼回事？”
王祖心中同樣冒出這個疑問，明明是從先天奇經分出的內容，為何竟收不回來？
思索了半晌，王祖才猜出可能，這些經文內容被竊走，已然被那些大佬據為極有，同等和本體切割開來。
先天奇經想要收回內容，無法通過虛無縹緲的蹤跡，必須要將記載經文的內容收回，方才能正式融合。
剛才那塊傳法石，洋洋洒洒數千字，竟是一個大門派的根基，但是從本源來說，不過是先天奇經的億萬分之一碎片。
“想要收回所有內容，任重道遠啊！”
王祖完全將自己當成先天奇經，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雖然目前無法收回經文，但王祖最起碼能標記下散落諸天的碎片，等到日後有機會再去收回。
億萬條線索深扎虛空，溝通數之不盡的下界。
突然，王祖大吃一驚，發現《寂然經》也在其中。
“原來玄儀派的傳承，同樣出自先天奇經！”
王祖哈哈大笑起來，想當初，玄儀派硬是要抹去功法記憶，可現在看來，《寂然經》不過是河沙般的碎片之一。
而且尋本溯源，寂然經屬於被竊走的三分之二內容，已經被衍生了不知多少代，屬於最淺薄、最基礎的入門功法。
“虧你玄儀派還視若珍寶，哼！”
王祖太有資本驕傲了，雖然先天奇經只剩下三分之一，但那是完完整整的三分之一。
要知道，剩下的三分之二，被兩位數以上的大佬瓜分，沒有一人獲得的經文內容，能被如今的先天奇經媲美。
相比之下，區區《寂然經》，不過是九牛一毛上的虱子。
王祖越想越是得意，一直在夢中笑到天亮，然後就醒了。
悲傷的事情隨即發生，王祖醒來后，發現先天奇經的內容，他一個字也不記得了。
得，白高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