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夢臨深海之城
“喵。”
克蒙的腦海里又一次響起貓咪的叫聲。
大臉貓看似死了，實際上它是活的，只不過喵喵叫的時候嘴巴不會動。
克蒙看着不會說人話也不鬧騰的白毛貓咪，放棄了玩弄。
自行居家隔離期間，克蒙用無接觸配送外賣的方法度過中餐和晚餐。
晚上洗了澡，克蒙向陳墨墨的企鵝號問道：“在？睡了嗎？”
“還沒睡。”陳墨墨的頭像是白紙粘了點墨水，網名就叫墨墨。
過兩秒后，她又道：“吃雞？”
克蒙左想右想，正不知道怎麼委婉地提出問題，乾脆玩遊戲時候再問吧。
“吃！”克蒙回了一個字，言簡意賅。
不一會兒，克蒙和陳墨墨雙排玩槍戰吃雞手游，在遊戲裏打得飛起。
他一邊開着車一邊聊，旁敲側擊地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陳墨墨和她媽媽沒有身體不適，感覺良好。
帶妹連吃兩把雞后，陳墨墨用軟軟的聲音說道：“阿蒙哥，我要趕作業了。”
“那你去吧，好好學習。”克蒙看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半了。
“嗯嗯。”
妹子下線了，克蒙也關掉遊戲，順便登陸B站賬號看一眼自己新發的測評視頻。
“【開箱測評】2萬的攝像機用起來是什麼感覺？”
播放量23。
硬幣量2。
彈幕1。
收藏量0。
看完這個慘淡的數據，克蒙輕嘆一口氣。
身為一名小UP主，沒人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算了，反正是自娛自樂的東西。”克蒙看得開，很快把心態拾起來。
關掉電腦，然後把大臉貓放在另一間房子裏鎖住，避免它晚上突然詐屍走動。
做完這些事後，克蒙埋頭睡覺去了。
他睡得很快，意識不一會兒就開始模糊。
在夢中，他又一次聽到咕嚕嚕的海水流動聲。
他又一次夢見那頭巨型章魚頭觸鬚怪物，自身如魂魄歸體，嗖一下飛進它的身體。
再睜開眼睛時，綠色的巨石城市映入祂的眼孔中。
神智瘋狂的海鮮還在四處爭鬥，衝撞，撕咬，甩尾，魚眼通紅。
克蒙看着這熟悉的視角，熟悉的綠色海底城，熟悉的海鮮打架畫面，哪怕是傻子也懂了。
他的身體和遊戲世界的克蘇魯連接在一塊了，觸發開關的條件可能是做夢，不然沒法解釋兩次睡覺都變成克總的原因。
“所以，我現在又要發獃幾小時？”
克蒙看着這一成不變的拉萊耶巨城，為接下來的幾小時感到苦惱。
暗暗呼叫一聲系統，系統面板出來了，依舊是強無敵的二周目終極BOSS數據。
古神封印的負面狀態極為醒目，身體還是不能動，只能睜眼瞧瞧這無聊的海底世界。
身為一名二周目BOSS，克總現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遊戲剛開服，等玩家打到這裏，不知道得何年馬月。
就這樣，克蒙看着海底發獃。
為了消遣無聊的時光，祂開始研究這些海洋生物是什麼品種。
生物分類中有界、門、綱、目、科、屬、種七種分類，克蒙用那貧瘠的知識量，一個個慢慢辯認。
看了幾小時，克總悲催的發現他不知道如何對海洋生物分類，白瞎了初高中生物老師教給他的知識。
也是這時，克總耳邊響起低低的喃聲，忽上忽下，語調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偉大的克蘇魯……拉萊耶的沉睡之神……舊日支配者啊！」
那是遙遠的呼喚聲，有人在召喚祂，念了好長的一串神名。
克總聽着那串聲音，意識恍惚間，彷彿穿越時間和空間的距離，看見遠方的召喚場所。
又是一座貧窮落後的小山村。
不同上次貓臉人山村，這次是一群佩戴狗頭人面具的黑袍人群。
它們圍着一座古老破舊的水井，水井周邊用某種熒光物質畫成的魔法陣，魔法陣八角各點八支蠟燭，燃燒着詭異的綠光。
一群狗頭面具人圍着水井，如同舉辦篝火晚會，繞着水井轉，嘴裏念叨着克蘇魯的超長神名。
這次是水井，上次是水池……克蒙心想，召喚自己的儀式是不是必須要有水呢。
正是克蒙心念一動時，所有佩戴狗頭面具的黑袍人全身一顫，立馬雙膝跪地，額頭猛磕地面，全身顫抖，不敢抬頭看水井，聲音顫抖道：
“偉大的克蘇魯啊，我們是狗頭人山村的村民，最近新來的冒險者們頻頻入侵我們狗頭人山村，當著我們的面搶走一百個狗頭女婦人，我們村沒有生孩子的女性了，請求您降臨世間，讓可惡的冒險者們絕種吧！”
克蒙聽到狗頭人的血淚投訴，在心裏挑了挑眉頭。
這幫玩家真有意思，居然搶走人家NPC的老婆，這是有多饑渴啊。
還是說，那是玩家們的特殊任務？
克蒙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狗頭人山村一小圈，所有狗頭面具人全身穿黑袍，全體伏地，壓根看不出誰是女的，無法確認狗頭人山村還有多少個女的。
也許真如它們所說，一個女的都沒有了。
而伏地的狗頭人更加顫抖，它們真切地感受到大恐怖的精神威壓橫掃而過，身體如墜冰窖。
彷彿有看不見的觸手穿透身體，透過面具，伸入耳洞、鼻孔、眼睛和嘴巴。
難受，太難受了！
好在那道威壓僅僅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停留多久，不然它們會窒息而死。
也是這時，其中一名體形稍大的黑袍人開始蠕動身體，雙手舉着一個小盆子，頭摩擦着地板，兩腿跪在地面上，一左一右交替前行。
克蒙看向這位雙手舉祭品黑袍人，黑袍人劇烈顫抖起來。
正是這樣的注視，黑袍人頭上浮現一道白色異世界文字字樣，意識自動將異世界文字默誦成克蒙能理解的意思：
「狗頭人祭司」
這就是精英怪嗎？
克蒙旋即把目光投向對方手裏的盆子，那裏面有一隻巴掌大小的小包袱，圓圓的，也不知道裏面包著什麼。
狗頭人祭司此刻已經窒息了，身體劇烈顫抖。
縱是如此，他仍堅定地向前跪行。
幾秒后，狗頭人祭司跪到水井邊緣，高舉小盆子，額頭磕地板不敢抬頭，用撕心裂肺的聲音高聲吶喊道：
「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
「懇請您收下奴僕們的獻祭。」
說罷，小盆子掉進了水井內。
克蒙眨了眨眼睛后，小山村祭祀場所消失，眼前所見是自家的天花板。
他再一次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