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造夢境
克蒙頭腦恍惚了一下，腦子如同新開一個屏幕，他可以同時觀看狗頭人山村獻祭現場，以及一個空白的灰濛空間。
空白的灰濛空間中，沒有任何東西，空的。
這是玩家夢境，玩家早下線去了，留在這裏的是一團數據，空無一物，克蒙這麼想着，突然覺得蠻合理的。
祂的意識在這片灰濛空間飄蕩，飄了幾分鐘，眼前所見沒有任何變化，頓覺無聊透頂。
說起來，自己還有兩個夢境系技能，一是扭曲夢境，二是傳播夢境。
克蒙看向「扭曲夢境」，處於可使用狀態。
「扭曲夢境：可以扭曲對方的夢境世界，扭曲方法為意識扭曲。」
克蒙試着開啟扭曲夢境技能，下一瞬間，灰濛的空間暗流涌動，大霧翻卷，原主角色的身體意識正經歷巨大的變動。
克蒙感覺自己對這片夢境的掌控力提升了。
原本是只能瀏覽，現在可以嘗試着扭曲這裏的東西。
“東西太少了，不如來點水和空氣？”克蒙心想着。
下一秒，水氣從灰霧裏誕生，飛了出來，浮在半空中，不斷匯聚。
不一會兒，這裏形成一片人造的藍色海洋，它廣袤無際，彷彿沒有終點似的。
“再來個太陽吧。”克蒙心想。
心念一動，一顆炙亮的光球在天際冉冉升起，陽光猛烈照射着這裏，不一會兒海面熱氣升騰。
“再來些海鮮。”
克蒙心裏想着海鮮，卻不由自主地想到拉萊耶城那幫瘋掉的海鮮。
當克蒙還想再整改時，卻被系統告知對方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持更高強度的改造。
“只能扭曲那麼少東西？”
克總立於海洋上空，環顧一圈，除了水、空氣、太陽以及奇怪的海鮮，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克總很失望，沒想到這項技能這麼無趣。
隨後，克總啟動第三項夢境技能——傳播夢境。
起初還沒什麼反應，過了幾秒后，如同大合唱的歌謠聲在夢境世界回蕩，忽遠忽近，忽上忽下，聲音很沙啞。
傳播夢境這一項技能並不需要克蒙親自傳播，而是由扭曲夢境的患者傳播。
被扭曲夢境的人會經常做惡夢，若是他把惡夢的內容告訴給對方，對方也會因此開始做惡夢。
隨後，這位受害人把惡夢內容告訴給下一個普通人，下一位普通人也開始做惡夢，一層接一層的傳播。
克蒙體會着這項傳播型技能的使用方法，為它的傳播模式而感到驚訝。
這種傳播模式像傳染病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傳播。
若想抵抗夢境傳播，要麼精神抗性足夠高。
要麼在夢境中掙扎，努力保持自我，維持理性，否則容易失控。
“真是牛逼的技能，不過他們是玩家，我這項技能有什麼用處，玩家下線了，應該不會受到遊戲影響吧。”克蒙在心裏嘀咕。
……
在克蒙改造玩家夢境的時候，狗頭人山村的祭祀並沒有停下來。
狗頭人祭司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隨後開始訴說自己的需求。
“偉大的克蘇魯啊，我們不希望女冒險者絕種了，只懇求您，讓我們獲得復仇的力量！”
狗頭人山村在經過前日的討論，認為自己的要求太高，祭品不達要求，所以這一次他們降低了條件，期望能獲得克總的幫助。
說罷，祭司蠕動身體，頭磕地面不敢抬頭，雙手舉着小盆子，裏面盛放着新的祭品。
那是一件嵌了圓釘的舊皮手套，順着盆子掉落進水池中。
克蒙的意識盯着那件手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狗頭人祭司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克蒙眨了眨眼睛，意識還沒有回歸現實，說明自己還沒有到蘇醒時間。
既然還沒有蘇醒，那就試一下能否回應信徒的請求。
畢竟人家送來的東西也不是危險的東西，好歹幫一下忙，讓信徒產生期待感，才有動力舉辦下一次獻祭儀式。
“你們的請求，我答應了。”克蒙說道。
然而，克總的嘴巴被古神封印着，無法張嘴說話。
好在接受獻祭是意識行為，克蒙心念一動間，話就傳了過去。
不過克總的低語在傳播過程中，其身上自帶的邪神之威也傳了過去。
狗頭人山村全體人員聽到嗡嗡的震響，好像天塌一樣。
他們位格太低，能力有限，壓根聽不到邪神話語的全部內容，只覺得耳邊有一萬隻蜜蜂嗡嗡響，頭脹欲裂。
身體也是渾身一顫，彷彿有看不見的觸鬚鑽遍全身，渾身難受。
克蒙隔着空間和時間，看見黑袍人渾身難受的樣子，克總本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像他們被嚇傻了？
算了，還是干正事吧。
克蒙翻找自己的技能欄，身為一名邪神，祂有着數不清的各種技能，讓信徒獲得力量的技能自然也是多到數不清。
一項名叫「隨機增益魔法」的技能吸引了克總的目光。
點開一看，技能說明如下：
「隨機增益魔法：對多名目標使用該技能，目標將隨機獲得增益魔法，有可能是負面增益，也有可能是正面增益，充滿了隨機性。」
好像不錯的樣子。
克總心想着，便對信徒們使用該項技能。
……
狗頭人山村，水井外。
無數的黑袍狗頭人瑟瑟發抖，面具背後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忍受無形的折磨。
也是這時，那道充滿混亂情緒的嗡鳴聲消失了，大腦不再顫慄。
狗頭人祭司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死掉。
不過對邪神獻祭實在是太危險了。
下次還是不要那麼做了，既危險，又得不償失。
狗頭人祭司心裏產生退卻想法時，光亮的波紋以水井為軸心，向外蔓延，掃描整個山村。
狗頭人祭司全身一震，身體漲大，肌肉中充滿了力量。
“這是什麼力量？”祭司心中大為震驚。
沒想到克總真的回應了，他獲得了全新的力量。
不過他能感受到這份力量並不是永久性的，過段時間它會消失。
他的身後，也傳來了村民們的驚訝聲，以及某些人傳出來的痛苦哀嚎聲。
祭司心裏凜然，不敢說話。
邪神的贈予，從來不是安全的，有的人能接受，有的人因此而死。
而他只是幾十位村民中的幸運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