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漠毒舌簡醫生
似乎有些畏懼這個男人,店內的其他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
方見槿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寵物醫院換老闆了。
“那我以前和林姐說的……”
男人抬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嚇得她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但她既然選擇了做流浪狗救助這件事,早就練就了厚臉皮。
深吸了一口氣后,她掃了眼牆壁,發現店內公示那裏男人的信息還沒有掛上去,於是回頭看向男人,鄭重地伸出手去,講道:“您好,新店長,我叫方見槿,是‘愛心狗寶救助站’這個五百人微信群的群主,也是您寵物醫院的常客,我可以和您談談嗎?”
“你所謂的常客就是讓我的醫生免費出診、免費給你的流浪狗做手術嗎?”男人反問。
方見槿一噎,抿了抿唇,便瞅見馬智宇三人沖她擺手,似乎在勸她不要和這個新老闆爭論。
她收回眸光,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糾正道:“並非都是免費。”
男人冷笑接道:“偶爾支付手術費,成本價?”
方見槿被堵到說不出話來。
男人卻瞅向她的手,冷漠出聲道:“提醒一句,雖然有24小時時效,但你還是早去打狂犬病疫苗為好。”
方見槿不笨,自然聽出了這是逐客令。
她望着男人那副冷血無情的面孔,不由得在心裏吐槽:剛才她怎麼會覺得這人好看呢!
被懟得無話可說、臉色漲紅的她立即轉身,只是剛邁出腳步,就看到卧在紙箱裏的小白,身體又瞬間凝滯。
深吸了一口氣,她從包里掏出手機準備付款,只是剛解鎖就看到消息提示,全是好友牧宛凝發給她的。
打開微信后,她立即點開對話欄,然後就看到一條又一條的語音提醒,語音中間還混了一排大哭的表情包。
方見槿心中一凜,繼續往上翻,就看到最上面還有一張流浪狗的圖片。
看到這裏,她立即點開了第一條語音。
“嗚嗚,小槿,我被狗咬了。”
“怎麼辦?都見血了。”
“我是不是會得狂犬病啊?你怎麼不回我消息啊?”
“那是一條金毛,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外面躥了多久。不是說金毛最溫柔的嗎,結果我剛靠近它就把我咬了……”
“我這個錢群里能不能報銷啊?”
聽到這裏,語音總算是聽完了。
方見槿擰眉,這才拿起手機用語音回復道:“你先去打狂犬疫苗,其他事情我們回頭再說。”
說完,方見槿就要打開掃一掃。
結果這時候微信消息又彈了出來,她沒有辦法,只好側身,先聽語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錢都花光了,這個月還沒發工資呢。嗚嗚,要是群里不給報銷,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方見槿聽完立即對着微信回復:“不行,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幾個才討論的,要在群里為大家準備防咬手套,不再報銷被狗咬的費用。要不這樣,我先借錢給你。”
語音剛發過去,電話就響了起來,正是牧宛凝打過來的。
“小槿,你幹什麼要自己掏錢呢?我又不要你的錢。明明群里可以報銷的,昨晚那也只是討論,群公告不是還沒發嗎?”
“群公告是沒發,但幾個核心成員都討論通過了呀,你昨晚不也同意了嗎?而且宛凝,會費不該這麼用,咱們要以身作則。你別說了,我馬上給你轉錢過來,你先去醫院打針吧?”
“不是,你這樣我心裏也不舒服,我不能要你的錢。”
“我這是借……”方見槿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擰緊眉頭深吸了一口氣,講道,“好了,拜託了大小姐,你去打針吧。”
“我也不想被咬的嘛。”對方有些委屈。
方見槿陡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道:“不是,我的那雙防咬手套不是先給你了嗎?”
“我一時忘了……”
“咱們救助狗狗,也先要保證自身安全啊,你說你怎能不戴防咬手套呢?這麼貿然上前,你看——”
話說到一半,方見槿就感受到一道冰涼譏嘲的視線,偏頭就看見輪椅上的男人正瞧着她,見她望過去,視線便若有所指地落到了她拿着手機的大拇指上。
那正是被狗咬傷的大拇指。
方見槿掃到傷口,立即覺得臉有些火辣辣的。
還說別人,她自己不也貿然行事了嗎?
抿了抿唇,她又對電話那頭講道:“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你先去醫院吧,我這裏還有事呢,回頭聯繫。”
說完她掛了電話,長長地吐了口氣,隨後給好友轉了一筆錢,緊接着轉身對着收銀台上的二維碼掃了掃,支付了一百元,將手機翻轉屏幕對着男人。
“我付錢了,麻煩拍片。”
“董慶,把狗抱過來。”男人推動輪椅,朝呆站在門口的人喊道。
“哎,來了!”被方見槿叫做董哥的那人立即抱起紙箱,跟在男人身後朝影像室走去。
方見槿望着影像室關上的門,心情有些沉重。
“怎麼,你們群里又有人被咬了?要不要再買幾雙防咬手套發下去?”個子瘦高、長得像鄰家哥哥的馬智宇立即熱情推薦,伸手指向旁邊的貨架。
方見槿撇了撇嘴,“本來說今晚把群公告編輯好發出來,徵求大家的意見,回頭就過來買,誰知道……”
“你都知道叫別人戴手套,自己怎麼不戴?先前在我們店裏買的那雙呢?”臉團個矮的劉勝義則不解道。
“我送別人了,再說那是小白,我天天喂它,確實大意了。”方見槿說起來也很懊惱。
“行了,要幾雙,我先給你包着。”馬智宇已經去貨架上拿手套了。
“給我拿五雙吧,不管這錢哪裏出,必須得買了。對了,還是成本價啊?”方見槿立即講道。
馬智宇的手一頓,立即扭頭看向她,“媽呀我差點兒忘了,換老闆了,你還是重新和簡醫生談吧,這我可做不了主。”
“行吧,”方見槿嘆了口氣,又歪頭問道,“不過你們怎麼突然換老闆了?林姐呢?”
“我們也不知道啊。上周林姐突然帶了這位簡醫生來,我們還以為是新來的醫生,誰知道林姐說已經把店鋪盤給他了,然後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情緒還特別低落。我們後來在群里問了,林姐只說她有事,讓我們好好跟着簡醫生,其他的什麼也沒說,我們也不好再問。”
“這樣啊……”方見槿的情緒也有些低落,緊接着又問,“那這簡醫生什麼人啊?”
“他叫簡修,不讓人叫他老闆,所以我們都叫他簡醫生。那天我幫他辦證的時候發現,他就是咱們本市人,90年的,今年剛好三十歲。不過這性子嘛,你也瞧見了,非常冷,能把人凍得哆嗦的那種。你居然敢和他搶洗手間用,也是厲害了。”
“是嗎?不對,他怎麼還沒有去上廁所?”
“小槿童鞋,你這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兒跑偏了?”
正說著,影像室的門就拉開了。
聽到動靜,方見槿立即小跑上前,在過道上就攔下了簡修,急忙問道:“拍片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