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伯明翰雙殺案
麥克到達了案發現場。
“難道是命案?”
“可憐的伯明翰夫婦,他們不是出了意外吧?”
“我看到了白布……上帝啊,他們還有兩個可憐的孩子!”
左鄰右舍悄悄議論着,但很快他們被出來的巡警大吼着驅散,警告他們不要單獨外出,也要特別留意附近是否有可疑的男子逗留。
不過巡警們看見麥克這個可疑而且年輕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種非常古怪的,好像驚喜又好像扭曲的表情,飛快退進了案發現場的房子裏。
“嘿,這些小傢伙,真正的小傢伙。”麥克笑着喝一口最喜歡的藍莓鮮酒。
他打量這幢外表古舊的老式房子,發現年久失修的木料好像帶着腐朽的煙。很久沒有上漆,房子也只有一層,應該分成了六個房間,後面還有一座不大的庭院?
麥克的腦海中映照出這幢老房子的構造,然後進去。
“親愛的麥克探長大人,我以為您還在休假。”一個姑娘迎面過來。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小巧臉龐上戴着的滿是正式感的大黑框眼鏡讓她看上去長得一般。
“我只是過來看一眼。茱莉亞探員。”
麥克打量四周的環境。
屋裏的擺設非常簡單,客廳桌上還有采來的野百合正在開放,但是屋裏的門廳、地毯和卧室留下了大片血跡和濺射的血印,有拖拽的痕迹……
“有人死了?”麥克問。
“是的。受害者有兩個,伯明翰和伯明翰太太。”茱莉亞用一種古板的語氣回話。
“謀殺案?”
“正確的說,應該是凌辱性質的雙性向虐殺案件。”茱莉亞扶了一下大黑框眼鏡,“兇手凌辱殺害了伯明翰太太,另外以同樣凌辱的方式虐殺了伯明翰先生。他是個下手狠絕的雙性向變態者。”
“他受傷了嗎?”
“據我們所知還沒有。屋子裏留下了他的大片jing斑,但血跡應該都是伯明翰夫婦的。”
“屍體呢?”
“被送回去了。您知道的,這樣死狀凄慘的屍體會產生某些可怕的變化,我們需要把它們封進鐵少女,灌入新教的聖水等待火化。但我可以告訴您的是:伯明翰先生身上一共有三十六道傷口,其中十二道是致命的。另外,伯明翰先生和伯明翰太太都被割掉了頭皮。全都是一刀割下,乾淨利落。”
“兇器在哪?”麥克沒有管‘印第安割頭皮’的事情。這樣的梗在北美洲殖民地快被玩爛了。他起碼知道十件以上的凶殺案用的是這種手法,大多是掩人耳目。
“沒有找到兇器,應該被兇手帶走了。按照傷口來看,兇器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尺寸?”
“從傷口鑿入的痕迹上看,兇器有五英寸長;寬度是一點二英寸,或者一點三?”
“不,我問的是兇手第二種兇器膨脹后的尺寸……你們應該檢查過可憐的伯明翰先生的后開門。如果伯明翰先生沒有一些特殊嗜好帶來的承受力的話,它會開裂,會流血,你們可以使用規尺計算出兇手第二種兇器的尺寸。因為它是持續運動的關係,你們得到的會是一種比較粗略的尺寸。”麥克的話不太好聽,甚至有點‘臟’。
但是他不會放過任何線索,特別在他還沒有下定決心使用能力的時候——
他擁有一種可以看到罪惡煙霧,還原案發時刻場景,甚至追蹤罪犯的特殊能力:【金海眼】。可惜這種能力在八個月前就很難使用了。
“您是想知道兇手是黑人、白人,還是印第安人?親愛的麥克探長,我想我必須提醒您的是:您鄙視了印第安人,甚至白人里的所有男性。但是所謂的尺寸不能當作偵破案件的證據。”
茱莉亞略微低頭,而且萬能的上帝可以證明她不是因為害羞,“另外太殘酷了,真的太殘酷了!親愛的麥克探長,我還可以告訴您的是:案件是在昨晚發生的,但是在您病休的八個月裏代替您的阿普勒代探長想要定案了,認為是印第安人作案……他說這是最大的可能,但我們認為兇手有可能不是人類。是的,只是我們這樣認為的,也只是有一定的可能性而已,因為沒有殺人動機的話,哪個人類會這樣的殘酷?”
“你的意思是說:精神變態者?或者,不是人類的怪物?”
麥克輕挑眉頭的說著。他的目光古井無波,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就像詢問別人想要喝些什麼,咖啡或者可可。卻給了茱莉亞極大的震撼。
沒錯,就是震撼,雖然麥克的聲音並不大,表情也有些平淡,但是茱莉亞莫名感覺到一種敬仰和憧憬。因為自從西班牙人首先在北美洲建立聖奧古斯丁殖民地后,法國人、荷蘭人、德意志人、瑞典人、瑞士人、愛爾蘭人和英國人相繼而來,幾乎半個地球的人在這裏混居、佔領和殖民,對印第安土著進行着殘酷掠奪和肆意屠殺——這裏是全世界黑暗的溫床,自然吸引了所有國家的暗夜傳說。
食屍鬼、吃人鬼、吸血鬼……這些可怕而嗜血的存在,任何一種里的任何一隻都可以進行一場複數的屠殺然後逍遙法外,但是不管殘忍到讓探員和巡警們無法思考的精神變態者還是更加可怕的怪物,對親愛的麥克探長來講真的像對付一杯濃香的咖啡或者可可一樣的簡單?
但是可惜了,麥克只是前任探長,還是八個月前的前任探長……
“親愛的麥克探長,您的身體怎麼樣了?”茱莉亞嘗試問了一句。因為如果麥克還在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接受“代探長”阿普勒和阿普勒背後那人的招攬的。
“還好。”麥克含糊了一句,然後在房子的內部走了走。
他看見四個巡警正在受害者的卧室,剛好在大片的血跡中,審問見過受害者最後一面的兩個鄰居——可惜沒有用,這兩個人明顯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
“沒有!他們沒有仇家……可憐的伯明翰夫婦甚至不怎麼出門!”一個鄰居明顯被到處都有的黑褐色血塊嚇壞了,帶着幾國味的大不列顛腔已經串調到語無倫次。
“是的,他們沒有仇人,我甚至沒有聽說他們和誰吵架鬧彆扭什麼的,所以,如果你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被殺死的話,我只能說沒有任何原因……難道是那些東西?它們才會胡亂的殺人!”另一個鄰居還算鎮定,知道巡警們想要詢問的重點,提起‘那些東西’的時候開始顫抖。
但是看見麥克,這個滿身酒氣,也有點邋遢的年輕人,“是他!是他!親愛的麥克探長,偉大的印第安老斑鳩!看見您回來真是太好了!”受害者的兩個鄰居都樂壞了,朝着麥克這邊跑,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畢竟不管兇手是誰,是人,還是怪物?他們都相信麥克。
麥克可是罪惡的終結者,也是‘烈火旁的天使’——他們知道麥克抓捕過無數罪犯,甚至把兩隻食屍鬼和一隻吃人鬼送上了火刑架。特別是那隻吃人鬼……太慘啦,想咬麥克大人卻被打斷了渾身骨頭,最後是破地毯似的被掛上火刑架的。
何況麥克的名氣不只如此,“印第安老斑鳩”的名號更加偉大……
“咳咳,”見到兩個受害者鄰居對麥克的熱情,一個強壯的巡警木木的說話,“我知道你們尊敬親愛的麥克探長,我也尊敬他,一如既往的尊敬着他。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在這條街上……現在是代探長阿普勒大人做主。”他只是說話而已,沒有恐嚇被他問話的兩個人,更沒有動手,但是兩個人明顯怕了,縮了脖子,像鵪鶉——麥克覺得想笑。
“他說的對,因為你們可憐的麥克探長休假太久,現在是我們可愛的阿普勒小朋友做主。還有……親愛的西奧多,你們找不到兇手的殺人動機么?”麥克問這個強壯的巡警。
“暫時還沒有。”西奧多麻木的回答,“伯明翰夫婦只是小手工業者,他們沒有錢。另外,他們來到弗萊克城只有不到三個月,沒有任何的仇家,甚至也沒有朋友。”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怪物作案了?真是個困難的案子。”麥克從兜里拿出一小瓶墨水。
他使用的是艷紅色墨水,非常獨特。墨水瓶的橡木塞子上插着的鵝毛筆帶了一絲絲的紅,拿出紙張略微一點,就露出淡淡的果香。
“我喜歡這種墨水,蔓越莓果汁做的。”麥克開始書寫。他的字很好看,像跳舞,但是寫得非常簡略。
【兇手身份:1.怪物(可能性60%)
2.人類雙向性精神變態者(可能性30%)
3.人類故弄玄虛者(可能性10%)】
“好啦,兇手不是人類就是怪物。這是一句廢話,不是么?但如果是怪物作案的話,兇手的種族可就多了;如果是人類,我們可以先嘗試着分辨出對方是黑人、白人,還是印第安人,再然後……”麥克笑着說話,突然皺起眉頭,哆哆嗦嗦的想拿懷裏剩下的小半瓶藍莓鮮酒。
這讓西奧多麻木的表情明顯變了,連同西奧多在內的四個巡警都向麥克邁了一小步,看看兩個受害者的鄰居才停下來。“您需要休息!”探員茱莉亞也過來了,幫他拔出橡木塞子讓他喝了一口。
藍莓清新的味道連着發酵的感覺在嘴裏炸開,麥克閉眼享受了一陣,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是我已經休息了八個月,我覺得休息夠了。是么,夥計們?”
他盡量用柔和的語調說。
探員茱莉亞和四個巡警卻好像從他的話音里聽出來什麼,幾個人的眼睛隱約一亮。
……
當夜,麥克潛入了案發現場。
說潛入的話不太恰當,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後有人。
他緩緩的走到伯明翰夫婦住過而且在其中被殺害的房子,看到附近所有房子的窗戶都熄着燈,只有他眼中血紅色的星光亮着。也看見一棵老棕櫚樹的後面露出黑色的帶着油光的火繩槍槍管,槍口緊跟他的背後,隨時會終結任何一個窺覷他的存在……
“你們留在外面。”麥克頭也不回的輕輕說道。這是老規矩了。
他一直堅持一個人進入兇殺現場,其他任何的人都會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是他給自己的屬下、整個弗萊克小城甚至整座北美殖民地所有人的解釋,但其實還有另外的一個理由,一個私隱的理由,就是他使用【力量】時會有不可控制的反應,不想別人的臉時時刻刻的圍着他轉。
“可以么?麥克?”棕櫚樹後傳來小貓哼哼似的聲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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