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不倒的小強
一直以來廖傑勻都覺得喬艾文是百毒不侵的鋼鐵女俠,直到一次兩人一起去遊樂場,摔倒了的喬艾文望着自己卡禿嚕皮的波棱蓋委屈巴巴地掉眼淚,廖傑勻十分驚訝地問:“你竟然會疼哭.........”
喬艾文同學擦了把眼淚,啊了一聲:“你說啥?”
給廖傑勻同學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緣由還得從四年級的夏天說起,為了開發同學們的學習潛能,學校的領導,老師們一致同意給每個年級各班成績前三的同學開小灶,假期多上幾節所謂超綱的課,七班的前三名歷來都是鄭思思,喬艾文,蘇眠。可是來了廖傑勻,可憐的小蘇同學就成功被擠出了前三的行列,這個假期小蘇只能在樓上淚眼漣漣地目送着小喬同學去上學了,不過等他文哥的小身影消失在路口的時候,這孩子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飛快拿起電話:“喂,哥們滑旱冰不!”大白牙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小喬同學背着小書包覺得十分孤獨,沒有蘇眠去這個拔高班,那她就成了最後一名,這讓她的小自尊心十分受挫,不過也有高興的事情,那就是假期也能見到廖傑勻了!
雖然廖傑勻同學並沒有因此而高興,相反他十分不喜歡學校的安排,為此他不得不打斷了自己的計劃,這令他十分不悅,板着一張小臉來上課,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他臉上彷彿寫着:“我不高興”四個字,所有的人包括老師都看見了,只有喬艾文同學沒看見也可能是視為不見,她一見到廖傑勻就立馬跑過去放下書包:“又見面啦,同桌。”
“嗯。”
說著,小喬同學從書包里掏出一個AD鈣奶遞到小廖面前:“給,本來是給蘇眠的,忘記了他不能來上課了。”
廖傑勻擺擺手拒絕了:“我媽媽不許我吃零食。”
小喬看了看手中的AD鈣奶,仔細閱讀了瓶子上寫的成分表之後堅定地遞過去:“這是補鈣的,不算零食,再說你喝了,我不說,你不說,你媽媽不會知道的。”
廖傑勻本來還想拒絕,沒想到熱情的小喬已經替他插好了管,並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吸溜”這一口在廖小同學心裏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很好喝!”
看着他滿意的表情,喬艾文笑着說:“好喝吧,以後還給你帶好不好。”
“不用了,麻煩。”他覺得自己拒絕的很專業,不傷情面還有禮貌,不過他多慮了,小喬同學選擇性耳聾,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第二天,一瓶插了管子的AD鈣奶直接被送到了廖傑勻的面前。
第三天,一瓶插了管子的AD鈣奶又一次出現在了廖傑勻面前,看着面前充滿誘惑的小瓶子,廖同學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塊大奶磚”:“純牛奶,補鈣。”他特意加重了“純”這個字。
喬艾文愉快地接過了那塊大奶磚心裏甜滋滋的:“投桃報李,還有什麼蟠桃瓊漿。”搜腸刮肚了大半天她又找到一個新詞:廖“韓信”,一頓飯換千金,不過此時的小喬並不稀罕千金,只要能天天看見這個“韓信”就成。
那塊“大奶磚”帶來的快樂只維持了兩個小時,喬艾文的肚子裏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老師,我要去廁所。”
“嗯,去。”
兩分鐘之後“老師,我要去廁所。”
“去。”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終於第五次的時候,老師忍不住問了一句:“吃壞肚子了?”
看着喬艾文那扭曲的小臉老師意識到:孩子一定是吃壞肚子了。
坐在她旁邊的廖傑勻也皺起了眉頭:難道喬艾文有乳糖不耐症。終於下課了,廖傑勻走到外面正好碰着蹣跚着往回走的喬艾文,連忙迎上去一把扶住她:“你是不是不能喝純牛奶?”
“啊?”喬艾文帶着自己的小顫音:“不~能~喝~嗎?我~也~不~太~清楚。”
廖傑勻本來想翻白眼不過忍住了:“嗯,看起來你是乳糖不耐症了,你以後不能喝純牛奶,要不請假回家吧。”
喬艾文一聽心裏合計了一下:還有四天就放假了,要是現在請假回家就又少了半天,於是乎堅強地挺了挺腰:“不用,不就是鬧肚子嗎,等那點奶都拉出去,就好了。”
廖傑勻也覺得這喬艾文鬧肚子自己負主要責任就開口說:“我送你回去。”
這麼一聽,喬艾文覺得還是比較划算,於是,廖傑勻左邊背着倆書包,右邊攙着喬艾文往醫院走,這是錢老師囑咐的。
“喬媽媽是醫院的大夫,你們直接去那兒吧。”
因為路程不遠,錢老師也提前給喬媽媽打了電話,這才放心兩個孩子走了,半路就遇見了還穿着白大褂的喬媽媽。
“媽媽。”
“阿姨。”
為了在廖傑勻面前表現自己堅強的一面,小喬同學特意擠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廖傑勻。”
“我也有責任,把你交給你媽媽,我才放心。”
看着小廖傑勻,喬媽媽心裏說:這個小孩子還真是個小大人。
“那謝謝小廖啦,阿姨送你回家吧。”
廖傑勻看了看喬媽媽的白大褂心裏想:這樣應該耽誤阿姨上班吧。
喬媽媽看他似乎並不想答應就又問了句:“那你跟阿姨去單位,阿姨找地方給你寫作業,等下班了阿姨送你回家?”
廖傑勻看了看喬艾文答應了,他心裏想:怎麼著也得看着喬同學好了再走。
自那以後小喬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乳糖不耐症,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為了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廖傑勻下次送的時候改成了“0乳糖”。
廖傑勻腦海中的小喬形象又多了兩個字:堅強。熱情,堅強都是討喜的性格,不過當時的廖傑勻並沒有意識到,為此後來惋惜了好久。
第二天,小喬就活蹦亂跳回來了,看着桌子上的“0乳糖”她笑眯眯把插好管子的AD鈣奶遞了過去。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別的孩子都是歡天喜地慶祝,只有兩個孩子意外,一個就是小喬,另一個就是廖傑勻,廖傑勻總是寵辱不驚不上課和上課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同,小喬呢,心裏想着要一個多月見不到廖傑勻,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終於下課了,孩子瘋了似的跑出來,當然小喬也不例外,早上的不愉快早早拋到腦後去了。小學校園裏有一塊地劃出來做了幼兒園,幼兒園裏面有從小到大排列着的三個鞦韆,還有許多別的玩具,滑梯,轉盤什麼的,平時不是幼兒園的不讓進,今天老師們破天荒讓這幾個孩子進去玩玩。喬艾文是奔着鞦韆去的,可是奔着鞦韆去的實在太多,她最後撈着了那個最大的,最高,盪起來老高了,別的孩子都不敢上,她倒是玩的開心,廖傑勻本來要走,但想到平時父母教育他要和群,他也就找了個空着的蹺蹺板坐上去歇着,他自己玩不了蹺蹺板,正想着怎麼沒人來玩蹺蹺板,突然,鞦韆那兒傳來了驚呼。
“哎呀!”
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拋物線一樣丟了出去,那抹鵝黃色的身影正是可憐的小齊同學,不過接下來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沒事人一樣走到蹺蹺板旁,坐下來笑着對廖傑勻說:“我們一起玩吧。”
廖傑勻驚訝地張大了嘴,磕磕巴巴說到:“好.......”廖傑勻心裏說:難道她是小強嗎?
故作堅強的小齊同學回到家揉着自己磕的青紫的胳膊腿,躺在床上哼唧。
“哎呀,好痛呀。”
齊爸爸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圖紙安慰一旁哭嚎的女兒:“文文堅強一點。”
“好疼的,我都堅強一路了!”
“對嘛,都已經堅強一路了也不差這一會兒......”齊爸爸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媽媽丟過來一個箱子:“竟在一邊說風涼話,文文才多大,上藥。”
“哎,遵命。”
鬼哭狼嚎了整整一周,喬艾文小同學終於恢復了活蹦亂跳,蘇眠做為貼心小弟,每日都來問候一遍,終於在確定喬艾文已經全好了的時候,拉着這個“小宅女”出門了,小孩子們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喬艾文他們的秘密基地就在市醫院的後院,市醫院連着家屬區,樓和樓剛好圍出了一個小花園,這小花園就成了孩子們的秘密基地,喬艾文不喜歡滑旱冰,她的冰鞋放在一邊,她手裏握着一把瓜子,磕得開心。
她正磕着,突然一個摔倒了的小姑娘直接衝著她飛了過來,驚得她一把瓜子都扔上了天,一抬腿這才躲過了一劫,她剛準備感慨自己那一包瓜子,卻聽見蘇眠磕磕巴巴來了句:“廖傑勻。”
那包瓜子可是一點也沒浪費,盡數落在了廖傑勻身上。
“你怎麼在這兒?”
廖傑勻並不打算告訴她,他是在路口見到了他們跟過來的。他故作鎮定,把身上的瓜子摘了摘遞過去:“我來找靈感。”
靈感這可是個新鮮詞,在一群十來歲孩子的世界裏,這是一個充滿着吸引的詞,靈感,誰會出門找靈感,當然是作家啦,音樂家啦,大畫家啦什麼的。瞬間廖傑勻在孩子們眼中的形象就高大了。喬艾文看着廖傑勻手裏拎着的畫筆和小箱子,來了興趣湊過去:“這是什麼呀?”
“水彩。”
“哦,你會畫畫,好厲害。”
廖傑勻看着身邊小姑娘眼神里崇拜的眼神,突然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前所未有,而且很是享受。就這樣喬艾文看着他畫了一下午,接下來那幅精緻的水彩成功收進了小喬的手裏。
“我們要回家了,你回嗎?”廖傑勻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性搖搖頭:“你們先回去吧。”
“哦,那好。”喬艾文十分惋惜,有失去了一次了解的機會。
那副畫一直被精緻的收藏在了小喬同學的日記本里,陽光下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小姑娘坐在花叢里,認真的看着什麼,眼神清澈明亮。誤會這是小喬大作的齊爸爸和齊媽媽覺得自己的小孩很有繪畫天賦啊,準備送去學學,就這樣小喬同學被壓着送去學了繪畫。多年之後,小喬十分感謝喬爸爸和喬媽媽送自己去學繪畫,很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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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之外
多年之後,整理屋子的時候,廖傑勻在一個破舊的小盒子裏翻出了一張小水彩畫,畫上小姑娘眼神清澈明亮,他笑着拿起那張紙,拿起了許久沒有動的水彩,在那小姑娘旁邊填上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再接着翻,他看到了一張素描,是一個背影,而且是一個男孩,再一看不是小男孩,應該是上初中或者高中的男孩,登時有股異樣的感覺,他攥着畫扭頭問自己收拾花草的妻子。
“文文,你這畫的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學過素描呢?”
“啊?”喬艾文同學扭頭一看隨口答了一句:“那不是你嗎。”
“我?”廖傑勻笑出了聲。
後來那幅素描成功入駐了“LQ真愛相冊”。
小C:廖哥,你還會畫水彩呢,能不能給我也畫一張。
廖:不能。
小C(轉頭):那喬妹呢,畫個素描唄。
廖:她最近學習比較忙。
小C:哥,你有些霸道吧........
廖:明天叫我的學生都去評論評論某C的文章。
小C:不了,不了,不畫,不畫.......
廖:不客氣。
繪畫真的可以讓人放鬆,周末找一片舒適的小天地,靜靜地感受色彩的變化,能畫一整天也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