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撲克牌定型

第8章 撲克牌定型

見班長宗儒麟出了宿舍,姜貴永嘴裏冒出一句:“我不想當兵了。”

明明合上的宿舍門,輕輕被推開了。

“誰說不想當兵了?是你嗎?”宗儒麟走進來整了整系在腰間的武裝帶,皮笑肉不笑地說,“姜貴永。”

姜貴永嘴角嚅動了幾下,沒敢出聲,他雙手依然保持着準備爬上上鋪睡覺的姿勢。

“既然來部隊了,就要放下這個念頭,知道嗎?”宗儒麟用右手掌,斜砍了幾下姜貴永的后脖頸。

“知道了,班長。”姜貴永快速爬到上鋪,拉過被子捂住頭。

“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隊列。”宗儒麟拍了下上鋪的欄杆。

凌晨四點半。

“班長班長。”姜貴永推了推熟睡中的宗儒麟。

“怎麼了嘛?”宗儒麟醒了問。

“我......我......小便。”姜貴永說得結結巴巴。

“小便你就去嘛,你是不是夢遊?”宗儒麟有點惱火。他一點半下崗,睡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足三個小時。

“不是,我......我尿床上了。”姜貴永怯生生地說。

宗儒麟翻身起來,拉開上鋪的被子,一股帶着青春氣息的尿騷味撲面而來。

我考,姜貴永沒夢遊,他的的確確是尿床了。

距離六點起床還有一個半小時,怎麼辦呢?宗儒麟想了想:“姜貴永你先去洗漱間擦一擦,換一條內褲。”

“我換過了。”

“什麼時候換的?”

“尿床了以後。”

“那條濕內褲呢?”

“我把它壓在褥子底下了。”姜貴永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難為情地低着頭。

“還壓在褥子底下,你特么的是不是蠢豬一個!”宗儒麟罵開了,他也不管姜貴永能不能接受。

101宿舍開始躁動起來,大家是被宗儒麟的罵聲給吵醒的。

梁荊宜的床鋪與姜貴永的床鋪是相鄰的,當他聽到是姜貴永尿床的消息后,馬上爬到姜貴永的床上,將被子、褥子、床單一起拿了下來。

“你幹什麼去?”宗儒麟問梁荊宜。

“拿出去曬。”

“曬你個大頭鬼,現在幾點?”

梁荊宜被宗儒麟的兩句話給震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手裏抱的這些床上用品,該放在哪裏。

“你給我看看。”陳進文也起來了,他從梁荊宜的懷中拿過被子,用手摸了摸正反兩面,“被子是乾的。”

把姜貴永的被子放到自己的床鋪后,陳進文又從梁荊宜的懷中拿過床單。

宗儒麟拿着手電筒,對準陳進文手中展開的床單晃了晃:“我考,姜貴永的腎功能不錯,尿濕了這麼一大塊。”

褥子也不能例外,濕了個黃臉盆大小的透心涼。

都是成年人了,具體他有多大的排量,自然也不用過多解釋......

早操,連值班員安排的隊列訓練內容是:立正、稍息和跨立。

這是隊列訓練的第一個內容,也是要領最簡單,最容易掌握的三個動作。

各班帶開后,整個新兵連操場上,響起了班長們此起彼伏的口令聲。

“向右看齊,向前看,整理着裝,報數。”宗儒麟下達口令。

“1、2、3、4、5、6。”

“不行,聲音不齊,再來一次,報數。”

“1、2、3、4、5、6。”

“馬馬虎虎,以後就按這個標準來。”宗儒林眼神凌厲地掃視着全班,“稍息,課目,單個軍人徒手隊列動作......”

早操半個小時,除去集合和班排連三級講評,真正用到訓練上的時間,可能只有十五分鐘左右。

所以說,一個早操訓練下來,二班六個人是遠遠達不到全班動作整齊劃一的。

宗儒麟在訓練結束組織講評時,特別點名了梁荊宜和姜貴永倆人。

他說梁荊宜的軍姿需要“深度修理”,而姜貴永的隊列動作,則是需要“重度打磨”。

“深度修理”和“重度打磨”兩者到底有什麼不同,梁荊宜表示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軍姿在宗儒麟的眼中,那是非常的不堪。

七點半,連隊繼續安排隊列訓練,內容不變。

在訓練中,由於姜貴永稍息出右腳不是長了,就是短了,怎麼糾正也糾不過來,惹得宗儒麟白眼紛飛呲牙咧嘴直撓頭:“看到那顆樹沒有?自己走過去,對着它連續出腳一千次。”

“是。”姜貴永識趣地出了隊列,齊步朝指定的那顆芒果樹走去。

“跑步。”宗儒麟一聲暴喝。

姜貴永猶如“驚弓之鳥”,蹬蹬蹬跑了起來。

芒果樹下,響起了“1、2、3......”

中午十二點,101宿舍。

儘管兩個班長不在位,但是二班在副班長陳進文的帶領下,嚴格執行班長宗儒麟的命令,有的人在看條令條例,有的人在練習疊被子。

而三班則不同,他們除了看書的和疊被子的之外,還有的人正倚靠在床架上打着瞌睡。

對了,他們三班還沒有指定副班長。

“同人不同命啊!”劉強富一邊疊着被子,一邊小聲嘀咕。

“少說這種牢騷話,要是被班長聽到,可不得了。”陳進文提醒道。

他是新兵二班中年紀最大的一個,雖然編號是202,但是他在二班人的心目中,儼然已經超過劉強富,成了201。

“停了停了,二班的人趕緊把被子整理好,中午我們練練定型,時間半個小時。”一巴掌推開宿舍門的宗儒麟揚起手,“這副撲克牌,就是為你們而準備的。”

二班的人戴帽子扎腰帶站成一排后,宗儒麟給他們逐個調整軍姿,爾後,這副撲克牌就被分發到所有人的以下部位:作訓帽、嘴、后脖頸、兩個食指、膝蓋處......

“當聽到立正的口令時,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60度。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臂伸直,自然下垂,手指併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於食指的第二節,中指貼於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宗儒麟嘴裏不斷重複着動作要領。

“報告,我的撲克牌掉了。”

“報告,我的也掉了......”

二班好幾個人都在喊報告。

“不要緊,掉一張撲克牌,定型時間增加五分鐘。”宗儒麟說得甚是輕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宗儒麟用力拍了拍梁荊宜的後背說:“小夥子啊,ZZ難道還有這麼冷,你是不是在HB老家被冷怕了?你看看你,縮着脖子,好像一隻縮頭烏龜。”

梁荊宜苦笑道:“班長,我也不知道。”

宗儒麟冷笑一聲,他右手一把抓在梁荊宜的屁股上:“夾緊點夾緊點,這個部位要使勁。我明天讓你感受一下,閱兵的訓練方式。”

定型半個小時,結果大家被宗儒麟罰來罰去的,罰到連值班員吹哨通知“準備訓練”了,宗儒麟這才收了撲克牌,放棄了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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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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