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一對……
最終他確定了,中氣足了一點:“予一人今日準備自己動手上衣冠,你們想說什麼話,便直說吧,予……算了,我赦你們無罪。”
那個稱謂他聽着彆扭,最後感覺周天子的自稱其實大多數時候還是很隨意的,也就不強求了。
一個小姑娘怯怯地瞄了他一眼,察覺到他的目光,便馬上垂下了秀首。
葉茂逐漸意識到了什麼,朝着她們兩個招了招手:“有哪裏不對的嗎,幫我調整調整。”
兩個小姑娘跟着他進了屋內,幫他搗鼓了一陣,他不敢隨便亮出華威榮耀999X,便還是在一盆水邊照了照,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瞎搞的搭配,實在是非主流啊……
今天的天氣極好,陽光一瀉千里,將大地罩上了一片金色,屋外有着許多大夫打扮的人都在等待着他,這裏面除了左鄢父,他一個都不認得,而在那些大夫的旁邊,是一名老婦和似乎是兄弟的一對。
他閉上眼睛苦苦回憶了一下自己所看過的古代史,想起來了一段情節,猜想自己正在一家農戶家裏,而那三位,應該是封氏以及他的後母、後母的兒子三人。
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儘管只是後母后弟的關係,卻相濡以沫,而太叔帶那個混蛋居然拐跑自己的嫂子,還篡位,不禁感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左鄢父,這裏是在哪裏了?”他的目光從封氏三人身上移開,問道。
也怪不得他,因為目前在這裏他只認得左鄢父一個人,他生怕隨意瞎搞就露餡了。
左鄢父施禮道:“回大王,這裏是汜城,多竹而無公館,一名竹川。”
左鄢父說的話葉茂幾乎沒怎麼聽懂,不過他覺得這裏叫做汜城,那麼汜水應該就在附近,故而得名,也就大概確定了位置。
“到鄭國了嗎?”他又問道。
左鄢父的臉色有些奇怪,訕笑道:“回大王,的確到了鄭國境內。”
葉茂暗暗撇了撇嘴,心道自己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做的這叫什麼事兒,藉助翟國的兵力欺負了鄭國,而後翟國又派兵擁立太叔帶把自己趕了出去,現在一路逃亡又流落到鄭國境內,到時候君臣相見……實在是喜感。
這個時候,一名大夫上前幾步,奏道:“大王,雖然我們與鄭國不合,但是畢竟大王是君主,鄭公是臣子,相比翟國狼子野心,鄭國才是真正的兄弟,我們已經到了鄭國境內,萬一太叔帶這個亂臣賊子派人追殺,危機重重,所以大王應當馬上寫下手書,着人傳遞給鄭國國君,叫他保護我們,同時安排起居。”
葉茂並不認得那位大夫到底是誰,但是暫時只能夠靜觀其變。
好在左鄢父無意之中為他解決了麻煩,那傢伙拱手道:“簡師父所言極是,大王應當採納。”
葉茂這個時候才露出滿頭的黑線,心想:當初正是因為我跟鄭起了嫌隙,才會藉助翟國的兵力打壓鄭國,鄭肯定依舊懷恨在心着吧?
但是接着又想了想,因為危機紀元的心理學更上一層樓的緣故,他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這幫人會選擇避居鄭國——正是因為自己親信翟國,攻伐鄭國,鄭國才會盼着周天子和翟國鬧掰,到時候正好再來一個勤王一般的行為以彰顯自己的忠心。
他也並不會書寫這個時代的字,最後以某種理由忽悠了一下那幫人,自己口述、由簡師父代筆,遣人騎着快馬先去把信息傳遞給鄭文公。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
……
白色的紗幔配合著夜裏的燈火之亮,籠罩上了一種朦朧之美。
光與影中,隱匿在白色紗幔之後的那身段逐漸顯得有些清晰起來。
婀娜挺秀。
一條白皙嫩滑的玉臂款款伸出了紗幔,撩開一角。
然後露出一張絕世仙顏。
明眸皓齒,柳眉朱唇。
殿門被推開,外面的清新空氣與裏面的魅惑之力激蕩,最終交融在一起。
進入的青年錦衣玉帶、廣袖垂落,身材頎長而面容俊美,整個人都透發出一種出眾的氣質來。
“大王久久不理朝政,把事務交給周、召二公打理,國人很有異議呢。”
紗幔後面的美人並不出來,只是由得紗幔半遮着那張俏臉,她輕輕笑道。
青年淺笑盈盈,盯住美人美麗容顏的目光中浮現出幾抹貪婪與佔有欲來,他故作優雅地往前踏步,同時緩聲說道:“那些低微的國民亂嚼舌頭,予一人根本沒有聽取他們言論的必要,要是鬧得歡了,那就烹殺掉幾個去去怨氣,予一人和王后已經確立了地位,每日不與王后相伴,又去做何事?”
“大王能有這份心,妾身就放心了,國事就交給周、召二公打理便可以了,作為天子,大王高居萬人之上,又有哪門子的理由為那些卑微的國民勞心費力,”隗后掩住杏口“咯咯咯”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極盡嫵媚,但是她的笑容又驀地一頓,話鋒一轉,“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太叔帶讚許地掃過紗幔后那玲瓏曼妙的身段,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只不過你的兄長流亡在外,終究是一個大大的禍患,雖然大王的天子之位已經塵埃落定,但若是他直接死了,便也一了百了,而今還活着,總是會生出無數的變故來。”隗后的聲音膩膩的,也有一點柔美,沉浸在空氣裏面,叫人的骨頭有些酥。
原本興奮的神採在眸光裏面漸漸黯淡了一些,太叔帶的臉色略顯陰沉。
“如今我以母后遺命自立,領土內的所有反對力量都被擊敗,還有你的母家翟國撐腰,即使是周、召二公都不敢明着和我對立,很快便可以名正言順,兄長不仁,那便逐之、殺之,那是我們家事,然後才是國事,現如今我才是周天子,諸侯們不敢反對!”
“大王這麼說,妾身就放心了,現在晉侯重耳勢盛,那種道貌岸然沽名釣譽之徒必定會設法造勢以揚名立萬,所以對此大王一定要小心,至於你的那位兄長,呵呵,”隗后紅唇微張,輕笑一聲,話音之中充滿了鄙夷道:“就是廢物一個,空有名號,不足為懼。”
太叔帶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冷笑來:“他當下流亡在諸侯國的領土上,我們不好命大軍堂而皇之地誅殺他,但是可以重金賞賜,定有勇夫可以手刃他,割下頭顱帶回來!”
此時此刻,太叔帶已經站到了紗幔之前,隗后那水蛇一般的玉臂帶着醉人的幽香纏繞上了他的后脖。
太叔帶大笑一聲,攬過她的細腰,將她橫抱而起,于美人的嬌笑連連之中,入了紗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