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挨個嚇唬
“這個小球挺好玩兒的。”宣墨故意盯着擺珠看,然後刻意慢慢將視線放空,眼皮逐漸閉合,整個人很快就裝出一副半睡半醒的狀態。
果然尚雨晴就開始說話了,語速溫柔緩慢帶着刻意引導,“朱軒墨,我記得你以前可膽小靦腆了,最近為什麼突然變得膽大又聰明了呢?”
她也閉着眼睛故意緩慢的回答,“那是你對我不夠了解。”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都是裝的了?”
“是啊。”
“那為什麼要裝呢?”
“因為夏雨說秦錚喜歡那種傻白甜的小白兔類型啊。”
秦錚,“……”
不等對方發問,宣墨便繼續語調緩慢的道:“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現在為何又不裝了?”
“……”
第一次遇見被催眠的人還能主動搶答的,正在與秦錚面面相覷的尚雨晴懵了一瞬“……是。”
“因為我發現根本不管用啊,兩年都沒一點進展,索性就恢復心狠手辣的狼外婆模式了。”
尚雨晴,“……”這形容怎麼聽着有點瘮人。
“那之前那隻小白兔呢?”
“她那麼沒用,當然是被我撕碎,然後吃掉了啊。”她森冷的笑了下,“而且以後所有惹我不高興的人,我都會一口一口的,把他吃掉。”
尚雨晴,“……”果然是瘋了。
宣墨透過眼縫看着眼前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女人,“還有其他問題嗎?”
尚雨晴,“……沒了。”
這他媽到底誰是病人誰是醫生?
耳邊啪地一聲響指,宣墨驀地睜開眼睛,假作茫然地眨了眨,“我怎麼睡著了?”
尚雨晴臉色發白,勉強扯出一點笑,“你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太累了。”
宣墨繼續給對方添堵,“尚醫生你臉色也不大好,也是沒睡好嗎?誒對了,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你那項鏈呢?”
尚雨晴覺得這種對話再繼續下去自己可能也會瘋,將手裏的小本子扔給秦錚,便起身道:“我診所還有事,先走了。”
秦錚低眸掃了眼紙頁上的字:診斷系精神分裂中期,主人格已被吞噬,並伴有暴力傾向,建議送往精神病院治療……
而宣墨這邊成功嚇跑了一個,又笑眯眯的看向莫子謙,眼神特別真誠地問:“莫醫生,脈把的怎麼樣了?你覺得我這次能不能懷上?”
莫子謙,“……”
這個他真覺不出來。
畢竟是男人,他沒像尚雨晴那樣覺得不可接受,反而對眼前一臉期待的女人充滿了同情,於是微彎安慰道:“小弟妹你別著急,雖然你現在的身體因為營養不良不大適合懷孕,但只要仔細調養很快就能達到備孕的標準……”
“也就是說這次懷不上了?”宣墨慢條斯理的打斷他,眼神逐漸幽怨。
莫子謙被盯得不自在,輕咳了一聲,“你還年輕,不必急在一時。”
“我不是着急,只想告訴你下次沒再自作主張浪費你那效用特殊的針劑了,也許你是好心,但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有些運動真的很累。”
莫子謙,“……”這是拐着彎把他給賣了?
有些心虛的用餘光掃了眼秦錚,果然見對方正一張俊臉青黑看着他:“什麼特殊針劑?”
莫子謙乾笑一聲,“哈哈哪有什麼特殊針劑,你別聽小弟妹亂開玩笑,那就是……”
宣墨,“就是跟酒店那晚夏雨用在你身上一樣的東西。”
莫子謙一臉怨念,“……我本一番好意,小弟妹為何不識好人心?”
宣墨兩手一攤,做出個無奈又無辜的表情,“我也不想啊,可是若不說清楚,我怕會被誤會我在耍心機勾引人,那我顏面何存?”
聽了宣墨的話,秦錚本就青黑如碳的臉更黑了,唇畔慢慢勾起冰涼的笑紋,嗓音更加冰冷地叫着他的全名,“莫子謙,解釋一下吧,為什麼要那麼做?”
莫子謙,“……”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瞎幾把管閑事了。
這倆就是一對白眼狼。
滾完了爽完了又來跟他裝腔作勢的找后賬。
可是不管心裏再怎麼義憤填胸,在秦錚死亡視線的逼視下,他還是慫了。
這個發小的脾氣他太了解了,翻起臉來真有可能六親不認的把他揍一頓。
為了避免被人身攻擊,他急中生智的把鍋推了出去,“當然是領了老爺子的聖旨。”
秦錚靠着椅背,慢條斯理解開袖口,語氣平靜:“你說,是爺爺讓你給她用的葯?”
莫子謙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着頭皮點頭道:“是……”
接着下一秒,預感就變成了現實,沒等他說完,下巴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宣墨則驚得目瞪口呆。
這身手也太牛了吧?
她都沒看清是怎麼發生的,就已經結束了。
動作波雲詭異,快得都趕上電影裏經過處理的武打特技了。
可是等等,剛剛這倆人不是還說得好好的么,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了?
還沒等她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來,秦錚就善解人意的給出了答案。
“把我當傻子一樣耍了半宿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不該拿這種事來污衊爺爺。”
原來是因為這個,那莫子謙這一拳挨得也不冤。
秦老爺子半生戎馬,品質高潔,他的確不該把這種不入流的事兒往老爺子頭上安,也難怪秦錚會動氣。
宣墨悄悄打量了一眼,卻見他眉目平靜,喜怒不顯,面色更是翩然若水,唇畔似乎還帶着點笑,看起來異常危險。
她第一次發現,有的男人居然連生氣的樣子竟也能這般好看。
再看看坐在地上模樣凄慘沉默揉着下巴的另一個,宣墨突然有點不落忍,昨晚的事她心裏雖然也氣,但也明白莫子謙的確是好心。
最主要的是,這人還頂着一張她“小師弟”的臉,實在不忍心就這麼看着被打成彩屏。
她拿起一瓶水,來到怒氣未消的男人跟前,剛要把水遞過去,就見對方突然朝她看過來,且目光冰冷凜冽,不動聲色能殺人的那種。
同時冷冷出聲,“昨晚子謙到的時候,你的酒就已經醒了?”
疑問句,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原來是要找后賬。
她本來想解釋,可對方這審犯人的語氣讓人實在不舒坦,就好像她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勾當。
於是索性勾唇抬起了下巴,“是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