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盡一下丈夫的義務
秦錚注視着女孩的眸子,想從裏面看出點貪念或是其他什麼東西,卻發現那雙眼睛裏清澈乾淨,什麼也沒有。
那有件事他就想不通了,“既然如此,那昨晚又為何那麼做,分手泡么?”
“……”說好的高冷禁慾沉默寡言人設呢?
真想問問那三個字他到底是怎麼一臉正經說出來的。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宣墨抬手撩了下頭髮,腦中飛快回憶了下劇情,然後漫不經心地道:“結婚那會兒你不是替我媽還了不少賭債么,經過昨晚,就算兩清了。咱們好聚好散,誰也不欠誰。”
原來如此。
他嗤聲冷笑,“你以為自己是誰,一晚上值幾百萬?”
她也笑,“我是不值,但秦總您身份高貴,一夜值千金啊,而你我夫妻一體,我這個秦太太自然身價也不能太低。”
“……”怎麼聽着倒像他被瓢了?
“而且以您的身份地位,是絕不會不認賬吃白食的,對吧?”
“……”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如此牙尖嘴利。
這麼急於擺脫他,還什麼都不要,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一股無名的邪火在胸口蔓延,他低低的笑,“這麼著急跟我撇清關係,是找好下家了?”
宣墨一愣,“什麼下家?”
“少裝傻充愣,”男人說著抬手撐住牆壁,將她困在方寸空間裏,渾身散發著寒意,“說說看,綠帽子給我帶了多少頂了?”
“……”呵,原來是以為她紅杏出牆了。
也好。
她不閃不避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表情很無辜,語氣比表情更無辜,“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卻要求家裏的女人立貞潔牌坊,秦先生,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男人的眸色沉積着濃稠的陰鬱,薄唇勾出冷哂的嘲諷,“然則讓你守個婦道,你還很委屈?”
沉重的壓迫感籠罩在頭頂,但宣墨並不害怕,因為秦錚在劇本的人設教養還算好,至少不會打女人,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激怒他,氣到他忍無可忍一眼都不想瞧她,最好今天就把離婚證給領了。
“你左有紅顏知己,右有竹馬青梅,而我這個正牌太太卻要獨守空房過着寡婦一樣的日子。”她溫溫涼涼的笑,“秦先生,你說我委屈不委屈?”
“……”他活得好好的,她居然說自己是寡婦?
秦錚英俊的容顏已經陰鶩得能滴出水來,“朱軒墨,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得罪我,嗯?”
下顎突然傳來鑽心的刺痛,宣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向上拎起,只剩腳尖挨着地面。
男人低頭湊近,黑沉眼底醞釀著風暴,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你背後的野男人嗎?”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當初我就說過,老爺子可以逼我但絕不會勉強你,只要你拒絕,這門婚事就可作罷,但你若嫁過來,就得安分守己。”
“……”還有這段劇情么,她怎麼不記得了?還真是人老記性差啊。
“你現在卻用這種卑劣齷齪的方式提出離婚,”秦錚已經怒到了極致,唇畔的笑意冷如刀刃,“怎麼,是覺得我脾氣太好,還是腦門上寫着烏龜兩個字?”
“……”完了,好像演過火了。
妻子出軌對於男人來說是最大的羞辱,哪怕他並不喜歡,不愛那個女人。
秦錚此刻周身散發著戾氣,顯然被戳到了逆鱗,宣墨有點后怕,甚至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掐死。
她決定找補一下,忍着下巴的鈍痛,艱難扯出一絲乾笑,“秦總你誤會了,我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我想離婚,只是厭倦了現在的生活,而並非你想的那樣,不信你去看看床單,以你閱女無數的豐富經驗定能分辨出那落紅是真是假。”
“……”
他怎麼覺得這女人今天字字句句都是諷刺,在她之前他從未碰過女人,哪來的什麼鬼經驗?
不過他起床的時候的確瞥見床單上是有那麼一塊血色的痕迹,只是急於找這女人算賬並沒在意。
但那又怎麼樣,心裏上的背叛也是背叛。
當初他曾出價千萬讓她主動退婚,但她卻執意要嫁,現在一句厭倦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當他這裏是公廁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薄唇掀起一抹涼薄的弧度,他撤了自己掐在她下巴的手指,“離婚可以,但什麼時候離,得我說了算。”說著轉身擰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手,“現在,你可以滾了。”
宣墨看着他的側臉,沒動,“你什麼意思?”
清亮的水流在男人修長的指間分開又聚攏,那低沉的嗓音在水聲中格外性感,“字面意思,不是智障就該懂。”
被女人甩,那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宣墨頓時有些着急躁,“你又不喜歡我,還困着我幹什麼?咱倆早一天離婚你不正好早一天跟夏雨雙宿齊飛?”
“出去!”
她偏不走,宣墨冷笑,故意拿話激他,“難道昨晚一次就讓你對我上癮欲罷不能了不成?”
“……滾!”
眼看着男人俊臉如冰,她仍舊繼續作死,“只可惜你技術太爛伺候的老娘不舒坦,我……啊。”
話未說完,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扛出洗手間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甩掉浴袍棲身覆下來,大手壓制着她的手腕,眸色陰暗地笑:“別什麼都扯上夏雨,這樣詆毀一個女孩的名聲,不厚道。”
她差點忘了,夏雨在劇本里是那種陰暗狠毒都掩藏極深的人設,即便睿智如秦錚也眼瞎的只看到了她表面單純天真的假象,才讓她陷害女主屢屢得逞。
所以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放軟聲音,“好,我不扯別人,你先放開我。”
“不是說昨晚沒舒坦么,”他薄唇掀起涼涼的笑,“我現在滿足你。”
“……”
宣墨登時一蒙,驀地瞪大了雙眼。
原劇情不是說男主經過這次之後五年之內都沒再碰過女主么,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因為她的到來使劇情發生了改變?
不行,她現在還覺得渾身骨頭都沒歸位,可不想再來一次抽筋拆骨的遊戲。
“那個……你等等……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樣強迫我是違法的……”她想把男人推開,可惜這兩條小細胳膊好看不中用,輕而易舉就被控制住。
耳畔落下男人惡劣的低笑,“首先,我不是什麼君子,其次,我必須得盡一下丈夫的義務,免得你開口閉口說自己是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