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是摸摸什麼也不做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秦錚就那麼側着身體轉頭看着她,眼神話語都透着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
宣墨登時站直了腰板,咣當把鑷子往茶几上一丟,單手叉腰道:“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你三番兩次的舍我護她,又憑什麼理直氣壯的使喚我?”
“因為你是秦太太。”他淡聲嗤笑,一字一頓的道:“所以我使喚你,理直氣壯,合理合法。”
“……”這男人故意氣人的樣子實在是太欠揍了。
在兩人目光對峙的幾秒里,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在確定即便在他受傷的此時自己也絕對不是對手之後,果斷放棄了這個以卵擊石的想法。
算了,常言說得好,女漢子能屈能伸。
她唇角一勾緩緩笑開,彎腰重新拿起鑷子,“你說的對,你使喚我的確是應該的。”
男人抿着薄唇,沉默看着她。
她慢條斯理的換了顆乾淨的棉球,像是自言自語,“畢竟跟你在結婚證上註冊的人是我,住你房子花你錢的也是我。”
男人唇角稍微舒展,算你有自知之明。
宣墨又慢條斯理沾好碘伏,眉眼彎彎的道:“最重要的是,跟你這個大帥哥行雲雨之事得的人還是我,這麼一想,嘖嘖,夏雨還真是有點可憐呢……”
“閉嘴!”男人殺人般的眼刀丟過來,“再廢一句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行雲雨之事……嗯!”
“哎呀不好意思,老公你嚇到我了!”宣墨毫無誠意的道:“所以下手重了點,老公你擔待下。”
“……”秦錚直接氣笑,他點頭,“很好,你有種。”
宣墨認為自己並沒覺得害怕,渾身卻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瞬間沒了與他鬥嘴的心情,面無表情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孤兒出身,對於消炎包紮這種操作簡直不能再熟練。
兩人一坐一站,身高卻沒差多少,她稍微低頭,溫熱的呼吸就全部噴洒在男人的肩背上。
她只想快點給他處理完,然後讓他趕緊滾出視線,做事太過專註,根本沒注意到男人的身軀越來越緊繃,到了上藥的程序,她一邊用指尖塗抹還一邊習慣性的邊塗邊吹氣。
秦錚閉着雙眼,眉頭緊皺,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的出聲,“摸的過癮么?”
“……”宣墨聽到男人暗啞的嗓音,一臉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棉簽用完了我才只好犧牲我的纖纖玉指,我這累得手酸脖子酸的給你上藥,你竟然以為我在……摸你?”
他哼笑,“上藥用得着吹氣么?”
“……”
她吹了么?好像還真吹了。
這他媽就有點尷尬了。
臉頰發燙地輕咳一聲,她解釋,“我那……就是個人習慣,你,你少自作多情!再廢話我可不伺候了。”
男人低醇帶笑,“好,那你繼續伺候。”
明明什麼想法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臉紅心跳個什麼。
指腹沾着藥膏,繼續塗藥的動作,但說不清原因的,之前沒在意的,他的氣息,他的味道,此刻都爭先恐後的往她鼻子裏鑽,氣氛也莫名曖昧起來。
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好聞,混着淡淡的煙草香,一點點將她包圍,就像香醇的美酒,聞久了會醉。
心跳砰砰地趕緊抹完,又拿紗布胡亂給他纏好,手都沒洗就直接往門口走,“我去看看爺爺。”
房門咔噠關上,秦錚才皺眉轉身,拿起茶几上的香煙,動作急促地點燃,深吸一口,仰頭閉眼,等着身體裏的那股勁慢慢過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
該死的女人此時也沒走遠,站在廊下吹了會兒風,她天生路痴,之前秦錚抱她過來的時候又在走神,所以腦子裏根本沒有任何路線。
無意瞥見花園的景緻不錯,便邁步溜達過去,沒想到竟遠遠的瞧見了秦老爺子。
她心下一喜,快步走過去,“爺爺,你在這兒幹嘛呢?”
“給盆栽修剪一下枝丫。”老爺子放下剪刀,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指了指她的肩膀,“讓醫生看過了嗎?”
“……啊,看過了。”
老爺子像是不放心,“醫生怎麼說的,要緊嗎?上藥了嗎?”
“不要緊,不要緊的。”她現在不想提任何跟上藥有關的事,急忙轉移話題,“爺爺,這是什麼樹啊,真好看。”
“這不是你和秦崢兒送我的天帝之松么,自己買的都不認得了?”
“……”怪不得之前她跟秦錚提起壽禮時他是那副神情,還讓她少說話。
“啊哈哈,是嗎?”宣墨腦子轉的飛快,“都怪爺爺把這棵樹修剪的太漂亮了,我才沒認出來。”
這彩虹屁拍不錯,秦老爺子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就是嘴甜。”
說笑幾句,老爺子慢慢斂起笑容,抬手摸着她茶色的短髮,“孩子,你受委屈了。”
宣墨看着老人眼裏閃動的淚光,以為他還在為自己挨得那一下內疚,連忙寬慰道:“爺爺,我真的沒事,您要是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老爺子點點頭,剛要說話,管家何叔匆匆走過來,“老爺子,高律師到了。”
“正好,墨墨你也過來吧。”
宣墨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哦。”
三個小時后。
宣墨不敢置信地看着手裏的股權贈予書,感覺像在做夢。
秦老爺子居然把自己名下的一半股份都給了她!
這餡餅太大太突然,砸的她有點暈。
連晚飯吃的什麼都忘了,整個人一直處於飄飄忽忽極度興奮的狀態。
所以特別想喝點酒。
而秦錚的房間裏剛好有個酒櫃。
自己的酒量她清楚,也沒挑,隨手拿了一瓶,便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起來。
於是當秦錚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白天警告他不要自作多情的女人,穿着他的襯衫,坐在他的床上,晃着兩條雪白的細腿兒兩眼直勾勾地沖他笑,“臭小子,到哀家這兒來。”
“……”什麼玩意兒?
目光瞥見茶几上的空瓶和酒杯,他只覺得額前青筋直跳,冰着俊臉走過去,垂眸看着面色紅潤眼神迷離的女人,皺眉問:“你喝酒了?”
“是呀!今天好高興,就隨便喝了幾杯。”女人嗓音綿軟,眼睛彎彎,嫩白小手纏上他的手臂,“來,你也陪哀家喝一杯。”
“……”一個沾酒就醉的人,對自己的酒量沒點逼數不說,竟然還挑了瓶專門用來助興的酒……
那是莫子謙拿過來的,他動都沒動過,沒想到今天讓她給包了。
秦錚忍着直接把人扔出窗外的衝動,板著臉把人推開,“離我遠點。”
可是沒等他轉身,剛被推開的女人又黏了上來,這次直接摟住了他的腰,貓兒一樣的蹭啊蹭,嘟嘟囔囔的道:“臭小子,再來一次唄,老娘一睜眼就完事兒了,啥滋味都沒嘗到。”
“……”
他冷聲,感覺平生耐性都要耗盡,“朱軒墨,放手。”
“我就不放。”宣墨的理智已經被酒精麻痹,渾身發熱得只想往男人冰涼的腰帶上摸,“臭小子你別生氣,我保證就是隨便摸摸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