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僱主
白寒不是不想做多餘的表情,是她不會。她這身體,就比屍體多了一口氣,常年冰涼涼的。氣息微弱,痛感微弱,心情嘛,常年那樣,波動很少。因為她冷,所以她喜歡熱的東西。穿的比別人厚,吃的比別人辣,喝的水,比別人燙。
廚房傳來咚咚鏘鏘的聲音,白寒擠出一絲笑容。陳七月,生於七月初七鬼開門之時,天生透視眼。她剛出生就被家裏人視為不祥之人,全家人一商量,決定把她扔了。好在她爸還有點良心,沒把她扔在荒郊野嶺,而是扔在了孤兒院門口。
白寒幾下子就把辣條吃完,感覺自己體內有了一點溫暖。
陳七月很快準備好火鍋。陳七月咬着筷子看着對面的白寒大口大口的吃着紅紅的肉。她第一次看到白寒吃辣食品的時候特別詫異,她看着都辣,而白寒臉不紅心不跳,眉頭都不皺一下,水也不用喝一口。當時她沒忍住,嘗了一口,然後差點升了天。
更讓陳七月覺得過分的是,這白寒吃的這麼辣,從來不長痘痘。而她只要吃多辣椒就長痘痘,真是好沒天理。
鈴鈴鈴……
陳七月回憶被打斷,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董叔啊,是不是來好活啦。”對面的白寒聽到陳七月諂媚的聲音放下了碗。
電話那頭傳來董叔渾厚的聲音。“一個大活,我可是先想着你倆。現在立刻馬上,來我店裏。”
“好的,馬上。”掛了電話,陳七月關掉火。“董叔似乎有大活介紹給我們。”
白寒已經換了一身運動服,還拿上了短劍。
“哎呀,你啊,常年穿這樣,要不要和姐學學,來個裙子。”陳七月背起她的新款小包包。
“那你以後負責打架。”
“嘿嘿,算了算了,小寒寒穿這樣最好看了,英姿颯爽。”陳七月挽着白寒的胳膊一起出了門。
陳七月一路開快車,到了巷子最深處的“董家古董店”。白寒下車和陳七月走到門前。陳七月咚咚咚敲門,門從裏面打開。
“董叔,我好想你啊!”陳七月嗲嗲來了一句。
董叔已經習慣她這副德行,就和沒聽見似的。董叔一把推開陳七月靠過來的腦袋對後面的白寒點點頭。董叔關上門請她倆坐下。“這次是個大活。三天時間,找一個人,報酬十萬。”
“哇偶,好多錢啊。”陳七月激動了,“我可以買好多化妝品,小寒寒也可以去買那些亂七八糟的古書了。”
董叔揉眉,這個陳七月,還是這個樣子。“坐下好好聽我說。”
“這次的事情比較特殊。你們需要找的是一個十歲的和尚。關鍵是,他不是一般人,而是個異術很強的異能之人,他的名字叫‘無清’。”董叔說完看向陳七月和白寒。白寒還是那個樣子,陳七月則是瞪大了眼睛。
“我記得佛家不下山的。”陳七月說道。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無清’是個很重要的人。這是小和尚第一次下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不是號稱安城哪裏都知道嘛,這次就拜託你倆了。三天時間,十萬元,快些去吧。”董叔衝著二人擺擺手。
“沒個照片?”陳七月問道。
董叔搖頭。
一直不說話的白寒突然開口。“我記得‘無’字輩在佛家十分重要。而佛家是不下山的,突然這麼重要的人下山,異人界是不是發生大事了?”
“我也不清楚。最近聽了一些小道消息,說司空家發生大事,其他三大家和兩大門都有了動作。”董叔又衝著她倆擺手,“今天就是第一天,你倆快點出發吧。那些大事,不是我們這些散異人能管的。”
白寒收緊握劍的手。司空家,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陳七月起身握住董叔的手,“董叔放心,為了十萬塊,我倆一定竭盡所能。”
董叔好想踹陳七月一腳,這傢伙,聲音太肉麻了,自己要受不了了。
陳七月和白寒坐到車上,車子半天也沒有發動。白寒用短劍敲敲陳七月的肩,“我們去哪裏找人?”
“我正在想。”陳七月扭頭抓住白寒的短劍,“大白天的,把你的劍手收好。”
白寒的短劍只有四十厘米,裝在劍鞘里。陳七月很少見白寒用短劍,這麼多年,只見過一次,卻記憶尤深。這短劍短而窄,十分鋒利,不佔血跡。
白寒把短劍收起來,“快點,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知道了。”陳七月打火,車子開了出去。
陳七月的孤兒院就在安城,所以她從小就在安城混,對安城特別熟悉。混跡了這麼多年,認識很多三教九流,找外來人這種事,這種人最在行了。
陳七月開車直接去找安城小有名氣的小頭目二雷子。
二雷子上午的時間都在睡覺,不到餓了,絕對的不醒來。陳七月和白寒站在鎖着大門的麻將館門口發愣。陳七月敲了有半個小時的門,連踢帶踹,裏面的人就是不開門。
白寒拉開陳七月。“讓我來。”
陳七月趕緊拉住這位姑奶奶,她的一腳,這門就得廢了。白寒活動活動手腕,“放心,我不用腳,用手。”
砰的一聲,白寒的拳頭砸到門上。嘩啦啦啦,頭頂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音。
“地震了。”樓上傳來一聲嚎叫。
陳七月聽出來了,是二雷子的聲音。二雷子炸着頭髮,只穿了一隻拖鞋就跑了下來。然後他就看到被打出一個坑的捲簾門和滿是裂紋的玻璃門。二雷子拉開門,嘩啦一聲,門碎了。
之後就是始作俑者白寒坐在沙發上淡定的喝茶,而陳七月卻圍着二雷子不斷的賠着不是。等二雷子消了氣,陳七月鬆了一口氣。
她這輩子,真是欠白寒的。白寒的異能很強,可以說是打遍安城無敵手,雖然到現在陳七月也不知道白寒到底是啥異能。可是白寒的缺點也很明顯。整日半死不活的,還總和正常人反應不一樣。陳七月在這五年中,總是被白寒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行為弄得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