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解 簽
“反正也不費功夫,大家都可以測一測。”沈含心將該說的都說了,便也找了個地方休息了。
凌蘭有些意動,雖然知道自己心裏那點不能夠見人的想法都是妄念,但還是想算一算。
蘇辭,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她只是個普通女子,也有場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少女夢。
休息的差不多,幾個人又繼續向上爬,一眼望去,人群涌動,來來往往的都是香客。
門口也正如沈含心所說的那般,坐着一個解簽人,面前排了長長的隊伍,大多數都是女子。
幾個人繞了過去,隨着人群入了寺,門口有一人半高的漆了金的彌勒佛,幾個人點了香燭,拜了拜眼前的神佛,才繞到了彌勒佛後背。
有兩排石階路直聳向上,左右各一邊,中間被草木和一口低矮的水缸隔離開來,水缸里游着幾尾紅鯉,配着這雲霧裊裊,倒是有幾分仙氣。
寺院很深,沿着中軸線網上,有立了不同的廟宇,各自供奉着不同的神仙,蒼瀾跟隨她們一路跪拜了上去。
她雖然不信神佛,但莫名地這裏讓她感覺到了內心的安寧。
地勢越走越高,最終幾個人來了最後一間,大雄寶殿,佛殿後種着一顆菩提樹,只有大殿的一半高,然而樹冠卻十分廣闊,像一把巨大的傘,佇立在後方。
這時節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樹葉綠的油亮,起風的時候,枝幹碰撞嘩啦啦地發出一陣脆響。
連爬山的悶熱都被一掃而光,蒼瀾腦子裏什麼都沒想,享受這這開元寺帶給她的安寧。
“蒼瀾,你怎麼還在這裏,大家都進去了,你要跟緊一點,當心給衝散了。”凌蘭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又特意跑來尋她。
“好,我這就去。”蒼瀾笑的帶了幾分釋然。
這座大雄寶殿比前面的幾座都高出許多,正中央的如來佛祖的金像高達百丈,人一踏進去就被一股無形地力量震懾住了。
寶相莊嚴,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大殿中的人,雖然紛亂,但各個井然有序,除了和尚誦讀經文的聲音,沒有人在這裏喧嘩。
蒼瀾仰着頭,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得不說她被眼前的如來佛祖的金像給震撼住了,那金像低垂着眼眸,無論她站在那個角度都覺得那目光是在看着自己,彷彿有生命一般。
她在這樣慈悲的目光中跪了下去,誠心誠意地對着佛像磕了三個頭。
這一刻蒼瀾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虔誠。
竹筒聲晃動,沈含心搖出一支竹籤來,起身:“我好了,先去找那位先生解簽,之後就在寺廟前的茶棚里等你們。”
隨後將竹筒遞給秦楚音,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至於秦楚音只是愣了片刻,而後也搖起了手中的竹筒,啪,一根竹籤落下。
接着凌蘭,蒼瀾也都各自搖了簽,她原本是不信的,不過來都來了,姑且試一試。
幸運的是此時解簽先生前面的人少了許多,沒等一會就到了沈含心,因為她先走一步,其他人都在後面,還沒有下來。
沈含心坐了下來,將自己的簽拿給了對方,“先生,幫我看一看。”
解簽先生留着一把山羊鬍子,一身灰藍的長褂,洗的有些發白,穿着不算富貴,也算的上乾淨整潔。
他約莫四十多歲,即便坐在此處已經很久了,脊背卻仍舊挺的板直。
讀完簽文,他抬起頭來,目露驚訝:“姑娘來歷不凡啊。”
沈含心愣了愣,只道了聲:“我要解姻緣,我想知道,我和那個人有沒有緣分。”
解簽先生嘆了口氣:“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沈含心手緊了緊,“若我偏要強求呢?”
“那就只怕會落得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步,小姐,老朽多說一句,不要只顧着看着眼前,也記得回頭看看,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沈含心沒說話,回頭看看,看什麼,有紫陽仙君在前面,她為什麼要回頭看。
“多些先生解簽。”沈含心手鬆了松,示意冬雪拿錢:“先生,前幾日交代的事,今日可以實施了,就陪同我一起走的那個綠衫女子。”
“這……”解簽先生面色窘迫,“我並沒有說要接你們這個生意啊。”
“先生,我沒有打算害人,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還請先生行個方便。”沈含心將桌上的那錠金子推到他面前,人便起身離開了。
佛寺門口很熱鬧,門前特意辟出一塊地方,供小販做生意,有賣香燭供紙的,也有賣水果貢品,小點心的,還有一些是賣寺廟中的的手串木梳等之類的小玩意。
當然也有賣茶水的,沈含心便在簡陋的涼棚里找了處位置坐了下來。
她剛坐下不久,秦楚音也下來了,手中拿着求的簽,在解簽先生的攤位面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這麼猶猶豫豫半晌,蒼瀾和凌蘭都下來了,秦楚音下意識便將自己的簽藏了起來。
“你們也下來了啊,我去找沈含心,你們先去解吧。”她轉身要走,卻又被蒼瀾攔住:
“哎,你不解嗎?”
秦楚音將簽往袖口深處送了送,搖了搖頭:“不了,我爹才剛過世不久,我算這個不太好。”
蒼瀾也就沒有強求,按照凡間的規矩,她需要給秦申守孝三年。
於是蒼瀾和凌蘭兩個人去了解簽先生面前。
凌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蒼瀾換蘇辭三哥,她對人家哥哥生了想法,又哪裏好意思當著她的面解姻緣簽。
所以蒼瀾就先解了:“先生,麻煩幫我看一看姻緣。”
解簽先生看完蒼瀾的簽,摸着自己的山羊鬍子半天沒有說話。
“先生,這簽是好還是不好,你總要給我句話吧。”蒼瀾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解簽先生放下手中的簽,臉上多了些笑意:“本來二位是沒有機緣的,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姑娘又給自己爭取到了這麼一絲的機緣。”
“什麼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還是說我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