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為愛再仁慈一次
北楚王府議事廳!
趙賢被殺,黑衣道境男子被古一鎮壓,楚風將慕容雲海父子逼在角落,準備對慕容孤行閹割之刑,並且廢掉他唯一一隻健全的手臂。
無毒不丈夫,楚風轉世重生為人,看過太多恃強凌弱,太多爾虞我詐,他自己就是親身經歷者,既為俗人便行俗事。
這本身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今天你不絕情,明日斷頭台上的人,可能就是自己,因為強者眼裏只有勝負輸贏,沒有給自己留下後患的私情。
“慕容老賊,你考慮得怎麼樣?”
薛子龍已經逼近慕容雲海身前,九尺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敢說個不字,楚風就會立馬讓他人頭落地。
“年紀輕輕,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南陽帝國恐怕真的要變天了。”
慕容雲海苦澀一笑,曾幾何時,他也是京都名鎮一方的慕容宗主,因為背後有朝廷的支撐,一時之間風光無限,誰曾料到今日自己也有這樣的下場。
哈哈哈……
楚風仰天放肆狂笑,眼眸中都快要噴出火來。
歹毒?也虧這慕容雲海說得出口,為了攀附高枝,離火宗大殿之外,不顧一絲情面,當著京都各界名流將自己逼入絕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他的做法歹毒,淪落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楚風不想提起往事,為了慕容雪,自己再善良一次,沒有取他父子二人性命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薛叔,砍下他一條手臂。”
優柔寡斷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做事風格,楚風不想與慕容雲海多費口舌,直接命令薛子龍斷他一臂,算是給他的懲罰了。
“唰…”
薛子龍手起刀落,慕容雲海的一條手臂掉落在地上,疼得他不停哀嚎翻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楚風我跟你拼了!”
斜地里,見自己父親被斷一臂,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慕容孤雙眼通紅,抽出腰間匕首,直刺楚風咽喉而去。
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朴刀在手中轉了個圈,面對逼近的慕容孤,楚風橫刀向前,猛然將手中的朴刀投擲出去,直接將慕容孤刺個通透,朴刀帶着慣性,將他直接釘在身後牆壁上,渾身不停抽搐,幾個呼吸間,只有出氣已經沒了進氣。
“不…”
慕容雲海感覺天都塌了,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兒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楚風殺死,而自己卻無能無力,他恨自己,為什麼要招惹這個魔鬼。
滅殺掉慕容孤,楚風內心毫無波動,他本來也沒打算放過這傢伙,妻子親人本來就是楚風心中最深處的逆鱗,觸之必死無疑,而這慕容孤把這兩樣都觸碰了。
“我要你給吾兒陪葬。”
慕容雲海抽出慕容孤胸膛上的朴刀,身形突然暴起,不管不顧直刺楚風。
砰……
還沒衝出兩步,薛子龍掄起手中的長刀,直接將他拍得倒飛回去,將院牆都砸出一個坑來。
這老傢伙還挺護犢子,在這麼多高手面前,想刺殺楚風,這不是痴人說夢么?
楚風能夠感受到他此刻的心境,不過身處對立端,註定就是你死我亡的結果。
被砸在牆上的慕容雲海吐了口鮮血,強撐着自己的身體,顫顫巍巍的站起,再度猛然暴起,目標依然是楚風。
“找死!”
薛子龍一臉怒氣,再度掄起手中的大刀,用刀背猛然拍在慕容雲海背上,將他壓在地面上無法動彈,四方使其餘三人也上前,將他手腳控制住,腦袋被薛子龍踩在地上,披頭散髮的模樣很是狼狽。
“世子殿下,乾脆一刀將這老狗結果了算了,免得留下後患。”
薛子龍講究的就是斬草除根,這也是蠻荒各部落畏懼他的原因,因此人送外號人屠。
殺與不殺,讓楚風十分糾結,他不想來做這個決定,若是非要讓他選擇的話,肯定是斬草除根,但是心裏過不去那個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慕容雪。
“砍了這狗賊。”
楚風正猶豫間,楚雄和周侯皆療傷結束,二人異口同聲下令處死慕容雲海,周侯曾有言在先,凡離火宗子弟,膽敢進入北楚者,皆殺無赦。
“得令!”
薛子龍等的就是這句話,揮起手中大刀,只消一個呼吸,就能讓慕容雲海人頭落地。
“等等…”
刀鋒帶着嗡鳴聲砍下,就在這個時候衝進來一女子,請求刀下留人。
“師尊。”
叫停的人正是慕容雪,楚風來不及多想,此刻能夠阻止薛子龍的,只有古一。
鐺……
庭院響起刺耳的金戈撞擊之聲,薛子龍手中的大刀脫手而出,直接沒入生后的院牆之中,整個人更是受到慣性,不停後退。
咻!
“老弟沒事吧!”古一身影模糊,連忙將薛子龍扶住,再慢一步,他可能就會被自己的刀柄戳穿胸膛。
“薛叔得罪了。”
救下慕容雲海,楚風迎着薛子龍上前兩步,滿含歉意的拱拱手,差點傷了這位叔叔。
“世子殿下這是為何?”薛子龍不解。
楚雄和周侯皆投來不理解的眼神,這狗賊差點就要了楚風的命,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向著他。
楚風沒有回答薛子龍的話,轉身剛好與慕容雪四目相對。
“雪兒你來了。”楚風上前抱住雙眼通紅的慕容雪,自己最擔心的一幕終究還是來了。
“風哥,放他一條生路好嗎?”慕容雪看見牆角跪着已經死去的慕容孤,還有一心求死,只剩一條胳膊的慕容雲海,哭泣着對楚風請求道。
當年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哥哥,將自己寵上天的父親,因為權勢利益,親情淪為利用工具,他們變得令人恐懼,變得冷血無情,即便是這樣,慕容雪還是無法接受慕容雲海死去,至少不要死在自己丈夫手裏。
“我不許你哭。”
楚風擦拭掉慕容雪的眼淚,對她略顯霸道的安慰道,隨即轉身對着父親楚雄跪下:“希望父親能夠將他的生死權交給我。”
罷了罷了,自己兒子受了委屈都不計較,他這個做老子的又何必咄咄逼人,對着楚風擺擺手,將決定權留給他自己,這個年齡也該到了自己做決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