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2、第五百六十三章 魂葬馬嵬坡（4）
“真沒想到，你跟‘白鶴’還滿熟的。”趙飛冷笑道。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正好被我掌控着。”下道俊雄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恢復了一些自信。
“掌控？是嗎？那她是什麼身份？”
“你是不會想要知道的。”
“為什麼？”
“你知道‘白鶴’這個代號，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來自於‘仙鶴報恩’的日本傳說。”
“那你應該知道，在‘仙鶴報恩’的故事裏，為何仙鶴所化的少女，最後會離開農夫？”
聽到下道俊雄這麼說，趙飛頓時瞭然。
故事中那少女為什麼最後會離開農夫？那是因為農夫知道了少女的真實身份，正是自己所救的那隻仙鶴。
以這種隱喻，那就意味着：一旦趙飛執着於追查“白鶴”的真實身份時，“白鶴”就會立即離開，也許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視野里。
對於“白鶴”安倍柔美的真實身份，趙飛一直非常好奇。在外行動期間，趙飛也讓總局方面收集了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
從表面來上，安倍柔美是一位經略次元秘境“黃泉國入口”的陰陽師，因為身體出了點狀況而被迫離開，如今住在橫濱，由一名叫“津子”的老年婦人看守着她。
但是，關於安倍柔美進入“黃泉國入口”工作之前的所有履歷，卻是完全空白的，沒有任何資料記載，就像這個女人是憑空冒出來那樣。
另一個奇怪之事，就是安倍柔美的姓氏。她有一個妹妹，叫野村千代，也就是之前在日本海時，駕駛一台水戰型式神機甲去接應馬西迪夫的那個女駕駛員。安倍柔美和野村千代是姐妹，可她們的姓氏不同，一開始，趙飛還以為是因為安倍柔美嫁給了一個姓“安倍”的人，所以才改為夫姓。
可是，隨着對此女的了解深入，趙飛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嫁人，安倍柔美依然是未婚狀態，也就是說，不存在改夫姓的情況。那麼就有另一種可能：安倍柔美和野村千代不是親生姐妹，她們只不過是以“姐妹”的稱呼來相依為命過日子而已。
如此一來，安倍柔美的身份就更神秘了。
趙飛可不喜歡與自己並不了解底細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自己可能要用到的人；所以，對於安倍柔美真正身份的調查力度，也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大概，此時這個下道俊雄，也是接到有趙飛想要詳細調查安倍柔美底細的情報，所以才會對趙飛有這樣的提醒。
想起不久之前，安倍柔美憑藉著幾隻千紙鶴，就把整個“黃泉國入口”攪得天翻地覆，看得出這個女人的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若能在接下來的營救行動之中，得到她的直接出手支持，趙飛等人的成功率會大增。
至於她的真實身份，可以等成功救出上官燕紅之後再跟進。
考慮片刻之後，趙飛點了點頭，同意了下道俊雄的交換條件：“行，若你真能讓那個女人完全聽從我的指揮，順道幫你個忙又如何？”
“謝謝。”下道俊雄很有禮貌地又鞠了一躬。
隨即將翡翠玉環遞上。
當趙飛接過翡翠玉環時，赫然發現底部還夾着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正是一隻紫色的千紙鶴。
“憑藉這隻紫色千紙鶴，你就可以讓她無償聽從你的差遣一次。她無權拒絕你的命令，就跟我一樣。”
下道俊雄所說的“跟我一樣”，說的大概就是他受到白棋禁制所影響之事。
“行，當我完成了任務之後，會把你這東西帶回馬嵬坡埋了，但至於是否有閣下所說的‘靈脈’，還有對閣下的病情是否有幫助，那我就無法保證了。”趙飛道。
“不管如何，我還是非常感謝你。”下道俊雄彬彬有禮道。
“好了，這些虛的就沒必要再來了。”趙飛擺擺手，“既然你有‘特靈課’高級特工這層身份，我就不強迫你直接參与戰鬥。但有三件事，閣下必須保證。”
“是什麼事？”下道俊雄眉頭一挑。
“第一，我需要關於‘阿薩辛’東亞分局，以及其他有可能成為我的敵人的所有資料。”
“可以，關於這方面，我已經收集了不少。”
“第二，保證在我們進行營救期間，‘特靈課’必須清場，不能作任何干涉。”
“這個……恐怕無法保證。”
“怎麼？做不到嗎？”
“日本的特殊靈術警察課，跟你們的魔法監緝局不太一樣。魔法監緝有統一指揮、統一領導，但特靈課卻是令出多門、政令不一。我的層級雖然高，但能完全指揮的，只有我的直屬部下。而且，確保清場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多久？”
“大概只有不到48小時的時間。”
“夠了。”趙飛滿意地點點頭。
現在距離“至尊庇護”失效，只有不到16個小時了，下道俊雄說能確保清場48小時，已經不只是綽綽有餘，而是遠超預期。
“第三，”趙飛再次提出條件，“我們成功把人救出來后，你要確保我和我的人，能夠安全回到中國。”
“沒問題。”下道俊雄張口應道。
這是三個保證之中，他答應得最爽快的一個。
……
約過了10分鐘，交換了所需要的關鍵情報之後，趙飛等人便不再繼續在這個房間裏逗留。
四人一起朝房間門走去。
“請等一下。”
就在這時，下道俊雄突然在後面喊住了他們。
“還有其他事嗎？”趙飛轉過身，問道。
下道俊雄走上前去，神秘兮兮地湊近趙飛跟前：“昨天在西海岸，有一台式神機甲創造了奇迹，重創了割撕拉並將其趕回大海。駕駛那台機甲的神秘駕駛員，是不是你？”
趙飛聞言一愣，沒想到詳細的戰報這麼快就傳了過來，隨即搖搖頭，道：“聽說是由一個叫鬼龍征一的傢伙駕駛的，怎麼可能是我呢？”
“說漏嘴了吧？我明明沒有提到過‘鬼龍征一’這個名字。”
“你以為我們魔法監緝局的情報網是吃素的嗎？昨天擊退割撕拉的那台式神機甲，就是鬼龍征一的專用機，要打聽到這種消息，並不難吧？”
“那個駕駛員，真不是你？”
“不是。”
給予了斬釘截鐵的否定答案之後，趙飛便頭也不回地，帶着薛坪、尹楓、甄燁三人，離開了大房間。
只留下一臉狐疑的下道俊雄。
不管下道俊雄是在詐他，還是掌握了實據，趙飛都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這種事情，誰認誰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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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走廊中。
“趙飛，你真的相信那個老頭？”一直跟在身邊不語的甄燁，此時突然開口問道。
“不然呢？”趙飛瞥了她一眼，反問道。
“可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對他很有介心。”
“放心吧，他要是敢背叛我，我有辦法立即要了他的命。”
說到操縱他人生死時，趙飛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像說家常便飯那麼簡單。
可話語中蘊藏的那股冷意，卻讓甄燁感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