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拒絕
“我們不理他。”余小美對天仙說:“記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要時刻看好自己的錢包。”
“小美姐,我有經驗。”天仙說著,回頭對周晨“哼”了一聲。
“鍛鍊出來了就好。”余小美點頭,“這五顏六色的,都是玫瑰?”
“是啊,”天仙已經知道,余小美喜歡的是茶花,對玫瑰就不感冒,一一介紹道:“這個深紫色的,叫路易十四;顏色像咖啡的這個,就叫咖啡,產自德國;內側金黃,外側很眼裏的紅色這種來自美國,叫aboutface……”
“我最喜歡的是這個,來自英國的朱麗葉,由外到內,從淡黃色過渡到金紅色,就像油畫一樣,越看越有韻味。”
“是挺好看。”余小美的誇獎有些不走心,她就是對很多女孩子趨之若鶩的玫瑰花很不感興趣。
梁茹君都想插話了,只是“挺好看?”
這可是朱麗葉。
要知道,它當初初問世時,又叫“300萬玫瑰!”
意即300萬英鎊一朵。
現在雖然價格降了下來,但至少也得在三位數一朵——還不是三位數的歐元或美元,而是三位數的英鎊。
所以也不能說周晨摳門吧。
她手裏的這一捧花,有一束算一束,都是珍惜品種,也就是每一朵都貴的要死,而且國內還很難買到這麼全……哦,對余小美背景有了解的她,有些覺得,人家大概已經是到了對這樣的外物不為所動的境界,畢竟余小美家可是老早就是億萬富翁。
——所以和周晨好像有些不對付的,覺得天仙是個非常非常難得的女孩子的梁茹君,本質上也是個很好的姑娘,在不了解其他人的情況下,會主動把人往好處想。
“梁經理,你說有事跟我談?”周晨主動問起來。
我個人現在突然有點不想跟你談,梁茹君心說。
長得人模人樣的,口碑也那麼好,本事確實也是有的,但怎麼就能這麼渣呢,同時禍害這麼兩個難得的好女孩……周晨此時在她心目中,面目有些可憎。
只是,又不能不談,因為這是領導交代的任務。
“周總,這次回國,我把在您公司的實習經歷,向上做了彙報,在得知您操盤的規模和現在的成績后,大家都很震撼,所以委託我提前跟您預約,希望您回國后,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來,給大家講講課。”
天仙和余小美同時回頭,臉上的表情卻大不相同。
天仙的臉上是高興。
她知道梁茹君的單位,那樣的單位,都主動邀請周晨去上課,小豬豬真棒!
余小美的臉上是擔心。
她知道這個邀請,給國字頭的外匯投資公司講課,肯定能算一個難得的榮耀,她擔心周晨頭腦一發熱,就答應了下來。
周晨並沒有給出直接答覆,他朝長桌旁讓了讓,“梁經理請坐。”
這是不同意,還是要談條件?梁茹君心說。
但周晨坐下來的第一件事,是拉着天仙的手問她,“覺得冷嗎?”
跟着就讓人拿薄毯來。
儘管裙子外面套了牛仔上衣,但天仙裏面穿的白色弔帶裙,還是更講究風度——畢竟是和他一起出去嘛。
此時在室外,腿上肯定會感覺到有些涼。
“哎呀不用,”天仙很自如的享受着他的殷勤,習慣性的反說之後才想起來,“小美姐,梁經理,你們也要嗎?”
“我不要!”余小美硬邦邦的說:“生氣了,吃醋了!”
她看着周晨,“你眼裏,就只有她嗎?”
“哦對不起,”周晨連忙笑着道歉,讓拿三條過來,“但她是我女朋友,難道我眼裏不應該只有她?”
這下,是梁茹君都想“哼”一聲了,你眼裏就只有她?
天仙自然又是很享受,都拉着周晨的手盪了起來。
“梁經理,我怎麼可能去給你們講課呢,”周晨依然不鬆開天仙的手,“別說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我接下來不是沒可能全都賠進去,還倒欠……”
余小美、天仙,包括梁茹君,聽了都想搖頭,不可能!
“就是將來的結果,真和我希望的一樣,我也不會去講課。”周晨說。
梁茹君想起她接到任務的時候,陳總的分析來,“他應該是會拒絕的。”
所以她竟然覺得有些欣慰,因為陳總當時還說了半句,“如果他同意,那麼……”
話沒說完,但梁茹君明白那沒說完的話,大致是什麼,因為沒把話說完的陳總,那時在搖頭。
“可是,你不是希望我們的外匯資金,能被有效的運用嗎?”梁茹君說:“你還很希望,我們能借這個難得的機會,收收利息?”
所以,表裏不一,也是你的本色?
“那是我的願望,”周晨說:“並不是我接受你的邀請去講課,就能實現的願望。”
去講課非常不能實現那樣的願望,還有可能對他今後帶來一些實質性的麻煩。
那些都是什麼人?金融圈的高層,因為屬於國企,所以是流動的,搞不好,其中的一些,將來就到銀行或其它部委,如證監會等周晨將來肯定要打交道的部門工作。
而自己如果接受邀請去上課,肯定不會只說空話套話,大概會溜出一些大實話來,而在很多時候,大實話,很傷人……
他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假,但他只是有點莽,並不是傻。
無端的得罪那些人幹什麼?
尤其是得罪了之後,除了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並不會帶來任何好的改變。
“梁經理你應該也清楚,我們的投資模式,不具備可複製性……”
“大家都對你的決策過程很感興趣。”梁茹君說。
因為所有人,包括她,始終就想不明白,周晨究竟是如何做出那些決策。
“這尤其不具備可複製性,如果有一些共性的點,哪兒也是大家所熟知的,沒有什麼好講。”周晨說。
“周總,我也覺得,你有些摳門了。”梁茹君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
周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從天仙那裏學到的,不解釋,有時就是最好的回答。
“最主要的是,”他看着梁茹君,“即使我同意講課,把我操作的全過程和盤托出,你應該很清楚,那就一定會帶來改變?”
怎麼可能!梁茹君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