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夜舊校舍
嗚嗚嗚,嗚嗚嗚
羽田玲子全身捲縮着,靠着手機上的微微光芒在破舊的舊校舍內挪移着。
咣當咣當,風吹着破舊的窗戶哐哐直響。
枝丫~~~,不時就會有破損不堪的門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外面厚厚的烏雲遮住了天空,舊校舍內則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留下手機上面的微微光芒給予羽田玲子些許的安慰。
“沒事的,沒事的,不一定,哦不,肯定不會遇到他們的,肯定不會遇到他們的。”
羽田玲子縮着腦袋,驚恐的左右觀察,雖然最終自我安慰着自己,但是羽田玲子身體卻害怕的開始發顫。
哐哐哐
一個紅色的皮球慢慢的滾到羽田玲子的腳邊。
羽田玲子連抬頭都沒有抬頭,轉身拔腿就跑,以往的經驗告訴羽田玲子前面肯定沒好東西。
“嗯?”
前方腦殼被整個掀開,全身蒼白的小孩子看着羽田玲子的反應直接蒙逼了。
腦袋一歪,整個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只有一層皮連着,兩漆黑的雙眼死死的盯着羽田玲子的背影。
小鬼想不通,怎麼回事,她都沒有看到我怎麼就跑了?
小姐姐,你不按套路走啊,不應該看到我后發出驚叫再逃跑么。
愣了好一會兒,小鬼才反應過來,再還不追的話,小姐姐就要逃跑了。
小鬼咧嘴一笑,其令人寒顫的聲音在走廊里迴響起來:“姐姐,和我玩啊。”
聽到這個聲音,羽田玲子身體一顫后跑得更加的快了。
雖然小姐姐開始不按套路,不過總算是回到了小鬼熟悉的追逐戰中。
嘴角裂開到耳後根,雙腳輕輕一點,整個人詭異的飄了起來,速度極快的撲向羽田玲子,嘴裏還發出令人膽寒的笑聲。
嘩啦,舊校舍的窗戶直接被撞碎,一根白色的棍子破窗而入,精準無比的刺在小鬼的身上,將其釘在牆上。
不等小孩鬼掙扎,白色的棍子上紅光一閃而逝,伴隨着消失的還有小鬼。
嘩啦又是一聲窗戶破碎的聲音,一隻身材巨大的雪白狐狸破窗而入。
白狐身上下來一個14歲的男孩,興奮的跑到白色的棍子邊將其拔了出來。
棍子頭上白色猶如穗一般散開,上面是一張又一張的白色符篆。
大部分符篆上的硃砂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其他則沒有散發紅光。
男孩拎起一張符篆瞧了瞧,有些失望的撇撇嘴道,“切,又是個沒殺過人的廢鬼,才值2000円,能不能有點出息,殺個人提升一下自我價值,鬼也是要進修的好不好。”
“少爺,您的職責是守護凡間生靈,可不能鼓勵這種事發生,如果這話傳入其他人的耳朵里會給我中華陰司抹黑的。”
一位身穿紅色的古代長裙,面色蒼白但面容姣好的仙子緩緩的從破開的窗口飄然而入,無聲的落在地上,神情嚴肅的看着男孩,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隨口說說。”男孩隨意的擺擺手,不等仙子開口繼續教訓,男孩從懷中抽出五張符篆。
將符篆扔到空中,符篆沒有發出任何的光芒,相反還猶如黑洞一樣,吸收着周圍的黑暗。
五個漆黑沒有五官,但是長有四肢和頭顱的簡易式神站在男孩的面前。
“去,找到這裏剩下的鬼,把他們趕到一起。”
男孩一聲令下,五個簡易式神四散而去。
有的直接鑽入牆中,有的慢慢的潛入地板到樓下搜尋着。
仙子如何能聽不出男孩語氣中的敷衍,鳳目微眯,眼神中透露着不滿。
咻的一聲,一個黑影從仙子的肚子裏面猛地跳了出來,直接襲向男孩,男孩連反應都反映不過來,腦袋上就忽然一涼。
男孩面露無奈的表情,道,“寶寶,能不能不要咬我的腦袋。”
男孩頭上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寶寶,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幸福的彎成了兩輪彎彎的月亮。
嗯嗯嗯,寶寶咬着男孩的腦袋,發出陣陣不情願的嗚咽聲。
男孩的臉化作了苦瓜,正想要再勸勸頭上的寶寶的時候,身邊的白狐突然抬起頭在四處亂嗅。
嚎嗚~,一聲呼嘯,白狐好像發現了什麼,猛地一個轉身竄了出去。
苦瓜臉的男孩看到這一幕,表情瞬間一變,整個人也竄了出去,跟隨着白狐。
從二樓樓梯跳下,入目就是一隻大猩猩,頭幾乎頂住3米高的天花板,全身壯碩,長相猙獰令人膽寒,身體的四周飄散着黑色的氣息,氣息中還閃爍着絲絲血絲。
“哈哈,今晚總算遇到有進取的妖魔了,這身上的煞氣看上去應該殺了兩個人,值20萬,賺發了,一見發財。”
說著男孩興奮地揮舞着泛着紅光的哭喪棒當頭向著大猩猩的腦袋打了過去。
一身痛苦的長嘯聲,猶如魔音灌腦讓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大猩猩的羽田玲子雙眼一黑,當即暈了過去。
羽田玲子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幕是模糊的看到一個穿着自家校服的男生興奮地從樓梯上跳了下來和其猖狂的笑聲。
大猩猩被哭喪棒一棍子打翻在地上,在它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腦海中出現一個問號。
怎麼平時看到自己就嚇哭了的‘肉食’竟然敢打我了,而且好痛好痛,這種痛大猩猩還十分的熟悉。
隱隱約約間大猩猩好像看到一個俊美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俯視着自己,手中握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眼神里充滿了不明所以的狂熱。
男孩可不知道大猩猩現在在想些什麼,秉持着家傳規矩,那就是趁鬼病,要鬼命。
和鬼不要廢話,掄起哭喪棒打就對了。
十分殘忍且沒有人性的一棍又一棍的敲打在大猩猩的身上,男孩的眼睛冒出金光,嘴角露出病態的笑容,時不時還發出令鬼膽怯的笑聲。
追着男孩而來的仙子看着男孩病態的笑容和模樣,有些頭疼的揉着自己額頭的花鈿。
一聲鬼嘯,大猩猩化作一團團黑煙被哭喪棒上的符篆封印。
哭喪棒的符篆泛起的紅光,男孩的笑容更加的病態,配上男孩獨有的蒼白的面容,好似夜晚的惡鬼一般。
“傑,幹得不錯,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厲鬼,長本事...嗯?傑,你在幹什麼?”
男孩一臉疑惑地看着名為千乘傑的白狐,只見白狐正蹲在樓梯陰影邊,對着自己裂開了嘴,伸出舌頭,尾巴也興奮地搖曳着,活像一隻薩摩耶。
男孩臉上的笑容慢慢隱跡,無奈的對白狐說道,“傑,你是一隻狐狸,一隻青丘山的狐狸,能不能不要像一隻舔狗一樣。”
“好的,少爺,汪~~~”
嘴裏滿口答應,但是叫聲卻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合,這也讓男孩絕望了,這隻狗是真的沒得救了。
仙子飄然落在男孩的身邊,清冷的開口道,“少爺,與其糾正這隻舔狗,不如你去看看陰影處吧,哪裏好像有人的味道。”
“人的味道?”男孩眉頭一皺,疑惑地走向陰影處。
陰影處果然有個人,敲了敲他,男孩以自己豐富的經驗判斷,應該是遇到鬼,驚慌失措下失手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身上髒兮兮的不說,額頭,膝蓋好像都磕破了。
男孩撇了撇嘴,蹲下身子,將手放在女孩的傷口上,手心浮現出紅色的光芒,女孩身上的傷口隨即慢慢癒合,很快就恢復以往的潔白如霞,好像從來沒有受傷一般。
“傷口處理好了,雪薇,帶着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傑,我們去找勾魂使者掏錢。”
白狐傑眼神依依不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羽田玲子。
啪的一聲,男孩一巴掌抽在白狐傑的腦袋上,罵道,“清醒點,你是狐狸,她是人,兩個人不會有好結果的。”
“誰說的,白素貞和許仙不是生兒育女了。”白狐傑不服氣的反駁道。
“對啊,白素貞被壓在雷峰塔下,許仙出家了,你要選哪一個。”
白狐傑被男孩一懟,不再多說什麼了,被關起來還是出家當和尚,對於一個立志要找一個漂亮老婆的舔狗來說,哪一個都是地獄。
男孩翻身上狐,拍拍白狐傑的脖子,“走了,等賺夠了錢,我們去稻荷神社給你抓一個狐狸老婆。”
聽到老婆,白狐瞬間就振奮了起來,朗聲叫道,“少爺坐好了,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