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深情可相負
若久淡然道：“當年若不是雲國攻打若久族，滅了若久族前鋒大軍，我也不會在戰場上遇到聶溪塵，也就不會射他一箭，以至於由我和親到金都，兜兜轉轉，浮浮沉沉了這麼多年。
所以我一切命運的轉折點和罪魁禍首都是雲國，我討厭雲國，討厭金都。”
万俟戎狄很心疼若久，坐在若久身邊將她攬在懷中，安慰道：“琪琪，都過去了，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如今我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你我都沒變，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在西北，雲國遠在中原，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若久抬眸道：“戎狄哥哥，你不願意？”
万俟戎狄似有為難道：“琪琪，你回到我身邊了，我什麼遺憾都沒有了，你也不要再沉浸在過去中，我們都要向前看。以後我會給你所有的幸福和快樂，尊貴和榮華！”
若久緩緩從万俟戎狄的懷中直起了身，似有失望，卻又道：“戎狄哥哥，你還記得央合姐姐嗎？你還記得她是怎麼死的嗎？”
万俟戎狄想起當年若久央合的慘死，面上鬱郁。若久見此，心中忽然一震，想着是不是万俟戎狄早因為央合姐姐的死對若久族懷恨在心了？
万俟戎狄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我當然記得，怎麼會忘？如今若久族已經沒了，央合姐姐也可安息了！”
果然！若久心若雷鼓。當年央合的死，讓万俟戎狄對若久族就埋下了恨的種子！
若久沉了沉氣才又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央合姐姐的死，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如今雲國的皇帝聶羽玄！”
万俟戎狄不解：“什麼意思？”
若久道：“當年我在金都的時候，聶羽玄當做閑聊一般問過我若久族王宮中的事情，當時我年少單純，又一直覺得聶羽玄是個好大哥，所以對他很信任，就把央合姐姐在王宮中其實是父皇最喜愛的女兒的事情告訴了他，聶羽玄忌憚央合姐姐以後能輔佐若久族更強盛，所以聶羽玄在大狐族之戰後，上書諫言先皇聶琛將央合姐姐迎娶為後妃。這才有了後來央合姐姐的慘死。
因為此，我痛苦了很久，覺得是我害死了央合姐姐，時至今日，我仍舊對央合姐姐抱有愧疚。但是我有罪，聶羽玄也逃脫不了，是他利用了我，算計了若久族，這才害死了央合姐姐。
你是否還記得，央合姐姐至死都在保護着我們兩個，這些年我心中憤然，卻始終沒有辦法替央合姐姐報仇，如今你既然是万俟王，又有這樣的力量，你真的能忘了這件事情嗎？”
万俟戎狄面龐嚴肅，或許連他都沒有猜想到這其中會有什麼多的事情吧？當年他一直認為是若久族喪心病狂，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殺，但如今在細想起來，才覺得若久說的沒錯，曾經讓万俟戎狄感到疑惑或者說不通的地方，如今万俟戎狄就都明白了。
若久央合是万俟戎狄的五表姐，二人皆是聰慧之人，故而小時候關係也最要好，万俟戎狄的成長中可以說少不了若久央合正確的引導。那時候万俟太后在万俟把權，對於万俟戎狄這個毋庸置疑的繼承人並沒有多少時間約束和教導。
反而是早慧的若久央合對他說的最多。她雖在若久族不是長公主，但是無論是若久王還是王后都對她喜愛有加。
只是過慧易夭，算無遺策的若久央合，卻在若久的無意出賣和聶羽玄的有意算計中，棋差一招，慘死在沁雪草原上，直到如今，她都被葬在金都的王陵之中，陪着先皇永埋地下！
然而思量了很久以後，万俟戎狄道：“琪琪，再給我幾年時間，我必拿下雲國！”
“為什麼？”若久等不了幾年！
万俟戎狄卻心思凝重地什麼都沒說，只是拉着若久的手柔聲道：“先不要提這麼不開心的事情，我帶你出去轉轉！”
若久雖然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看万俟戎狄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是若久不知道的，此事也心急不得，若久只好按下不提。
隨後的幾天，万俟戎狄似乎又忙碌了起來，早上很早就上了朝，還經常去軍隊之中。只是無論他多忙，都會回來跟若久吃飯。
而經過幾天的觀察后，若久感覺万俟戎狄並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若久心中疑惑，思量着万俟戎狄為什麼不肯為自己向雲國開戰。
思量了很久以後，若久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她雖然答應跟万俟戎狄回來了，也說了如今他們這個樣子成不成婚都沒區別了，但是他們沒有真正發生什麼。若久像是一個客人一般被万俟戎狄安置在小院中，沒有婚禮，沒有名分，每天夜裏，万俟戎狄用過膳后，就會離開若久的小院！
她還不是万俟戎狄的人，万俟戎狄又怎麼肯為她赴湯蹈火呢？想要得到，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只是，若久想到了溪塵！但是很快后，若久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個事情讓若久打算豁出去了。
她真的要自甘墮落了！
當夜，万俟戎狄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他似乎很疲憊，用膳的時候都有些沉默，好似有什麼嚴重的事情。
若久走到万俟戎狄的身邊，伸出手來揉了揉万俟戎狄的額頭，柔聲道：“出了什麼事情？這麼苦大仇恨的樣子？”
万俟戎狄心中一暖，抓着若久的手，攬着若久的腰就將她攔在懷中了。
自若久回來后，對他越來越溫柔，万俟戎狄感覺自己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此時若久如此溫柔的舉動，讓他整個心都化了！
“沒什麼，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沒想明白，所以愁了一些，倒是影響你吃飯了。”
若久的手在万俟戎狄的心口上無意識地畫著圈，溫和笑道：“說出來，讓我替你想想！”
“別鬧！”万俟戎狄抓住若久不安分的手，面上還帶着三分凝重地說道：“這是我頭疼的事情，既然我都頭疼，何必再說出來讓你煩心呢？你就在宮裏好好待着就行！”
若久挑眉一笑道：“只是好好待着嗎？”
說著若久的另外一隻手撫摸上了万俟戎狄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