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報信
我要死了。
他們還在追我。
我不能死。
衙門,我要去衙門。
太遠了。
曾健後悔自己搬出去。
搬到荒山野嶺,出事了,竟然……
早知道我。
回頭,嚇壞他。
後面,五個殺手在追殺。
他們動作快速,不出一刻鐘,他們會追上自己,然後殺死自己。
自己,會是家裏的屍體上的一具。
“不行,我不能死。”
“我答應過兄弟們要替他們報仇,我不能死。”
“跑起來。”
“曾健,你不能死!”
咬牙,向前跑。
衙門去不了。
能去哪裏?
最近的地方是。
對,陳道,去找女魔頭,她一定可以救自己。
改變方向。
曾健一頭砸進巷子裏。
抄近路。
他知道一條最近的路。
到了。
很快就到了。
近在眼前。
眼前,一道身影落在身前。
黑衣人,刀鋒指着自己。
背後,是倉促的腳步聲。
他們來了。
包圍住自己,曾健呼吸急促,活命機會就在眼前。
一步之遙。
而自己,卻沒有踏出。
“你們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殺我。”
黑衣人沉默不語。
他們對視一眼,點頭。
動手。
“救命啊,陳道。”
“皇甫靜,救我。”
高聲大喊。
黑衣人臉色大變。
動手。
快點,不能讓他喊人來。
速戰速決。
“完蛋了。”
沒有人出來。
陳道他早就想我死。
他是不會救我的。
“早知道如今。”
“我要死了。”
刀鋒,要過來了。
他們要殺了我。
“錚。”
被攔截。
沒有過來。
白衣飄飄的魔女落下。
曾健激動得要哭。
他們沒有拋棄我,他們來了,魔女來了,嗚嗚。
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激動,曾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謝謝。
“皇甫靜,救我,我給你錢。”
和皇甫靜認識的人都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皇甫靜眼裏只有錢。
你給錢,好辦事。
感情,那是假的。
“都給你,皇甫靜,殺了他們。”
不管多少錢,全部給她。
他只有一個要求,殺了他們。
“他們是誰?為什麼殺你。”
收錢。
問話。
“皇甫靜,我懷疑他們是別國的姦細,他們闖入我家裏,屠殺我家人。”
“可憐我那幾十口人,全部死了。”
“我的兄弟們,也被他殺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
“姦細?”
“你們竟然屠殺我大趙子民。”
黑衣人頭領冷漠道:“殺了他們。”
“動作快點,不要驚動官府的人。”
“是。”
皇甫靜鎮定自若。
“一群垃圾,也敢在我面前車呈威。”
“不知死活。”
話落。
劍刃動。
一個人落地。
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跡。
劍刃,切割掉他的血管。
死了一個。
眨眼間完成擊殺。
沒看清楚她的動作,黑衣人頭領眉頭緊皺。
宗師?
還是一流高手?
不,她不是宗師,大趙的宗師他知道。
沒有這麼年輕。
“上。”
四個人動手。
一起動手刺殺,不再是一個個上。
“雕蟲小技。”
“螻蟻豈敢和日月爭輝。”
月光下。
皇甫靜如仙女下凡。
一顰一動。
劍刃隱匿月色中。
出現,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她的劍刃,無人能擋。
輕飄飄走過一個姦細身邊,回頭微笑。
“你的命,我帶走。”
而後,屍體倒地。
她的劍刃,沾染鮮血。
四個人,眨眼功夫,死了三個人。
剩下頭領。
被他躲過一劍。
付出了一隻手臂的代價。
他驚恐道:“怎麼可能?”
“大趙的宗師我都知道,一個在京城,一個離開了大趙,你怎麼可能是宗師?”
從未聽過如此年輕的宗師。
而且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她才多少歲。
難道她是從娘胎里開始練武?
他不相信。
不科學。
“我不信。”
“我不信你是宗師。”
一個宗師出現,代表什麼?
飛躍。
他要殺了她。
同樣是一流高手,他有信心對抗一切一流高手。
除了老大之外。
“除了大人,我不曾敗過。”
“你不可能是宗師。”
“殺了你,大趙不需要新的宗師。”
也不能有。
年輕的天才,必須扼殺。
“勇氣可嘉。”
“一流高手,可惜了,你碰到了我。”
劍刃藏在月色下。
白衣飄飄掠過。
皇甫靜站在他的背後。
“你不應該上來。”
雖然你也跑不掉。
我想殺你,你必死。
“怎麼可能?”
“你……”
竟然是真的。
她是宗師。
不可能。
他……。
“死了,都死了。”
“哈哈,活該,死得好。”
“哈哈。”
曾健上去對着他們的屍體踐踏。
被追殺的驚恐,害怕,一下子釋放。
內心的憤懣,悲傷,怒火,落在他們的屍體上。
“哈哈。”
“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嗎?”
“我要讓你們死無全屍。”
“我要為家人報仇。”
“死得好。”
癲狂的曾健,像是一個瘋子。
胡亂砍屍體。
砍了一段時間,他坐在地上。
無聲哭泣。
一直忍着的他,哭了。
崩潰了。
再也堅持不住。
“娘,兒子,媳婦,你們死得好慘。”
“兄弟們,你們死得好慘。”
“是我這個大哥無能,不能救你們。”
“對不起。”
“對不起。”
陳道出門看到這一幕,站在旁邊。
失去至親,失去了兄弟,失去了所有。
他崩潰了。
“娘子。”
“都殺了。”
皇甫靜溫柔擦拭自己的劍刃。
骯髒的鮮血污染了她的劍。
“都死了?”
“嗯。”
五具屍體,倒在馬路上。
這些人,不明身份。
“他們是誰?”
為什麼要屠殺曾健一家。
有這個實力的,只有大舅子。
大舅子是干不出這種事情來。
“聽說是別國的姦細。”
“姦細?”
神色凝重的陳道驚呼,這就不一樣。
姦細,這可是國和國之間的矛盾。
不是個人或者家族的問題。
“兄長知道嗎?”
“還不知道。”
“這件事情要讓兄長去處理,姦細,還有多少?”
皇甫靜搖頭:“不清楚,你要問他,只有他知道。”
目光所看,是哭到沙啞的男人。
雙目無神的男人,坐在地上。
碎裂的屍體,散發臭味。
“姦細還有嗎?”
“有。”獃滯的曾健抬起頭,咬牙道:“有很多,他們在我家裏。”
“陳道,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