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坦白之夜
晚上的時候，海正提着野豬肉回家、算是凱旋而歸！
剛把野豬肉放在東廚，便被海瑞叫到北房的正廳去。
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楚，海正可不想十年寒窗苦讀。
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成功與不成功、決定於上面的人。
海瑞當年參加鄉試，靠着《治黎策》得中舉人。
一年過後海瑞上京參加會試，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治黎策》。
可惜當時的朝廷，沒有高官會在意黎人的鬧騰。
皇帝只在乎誰能夠搞到錢，文官們在乎靠着皇令撈錢。
什麼治國治民的策略，全都是浪費錢的方案。
海瑞沒有搞清楚國庫的情況，所以任何需要花費資金的事情都不會被採取。
除非是倭寇的事情，所有文官才會上下齊心、一同解決禍患。
落榜后的四年，海瑞再一次參加會試、結局依舊。
海瑞最終放棄了科舉，心灰意冷回到了老家。
在同年閏三月、海瑞被海南承宣布政使司調到福建延平府南平縣當教諭。
本來是治黎的小能手，現在變成了教書先生。
要說海瑞心裏沒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當教師的時候，非常的高傲、不會低下自己的頭顱。
故此升遷無望，也不怎麼受人待見。
海瑞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任何人的打擊皆是無效化。
海正面對海瑞，真的是不想說一句話、總之說不過、剛不過。
海瑞目光直視着海正，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茶蓋。
“你真的不想讀書？”海瑞打破沉靜。
“爹！我還是那句話，讀書真的有用嗎？”海正一副認真的表情。
“你怎麼那麼悲觀呢？讀書怎麼沒有用！
為父又不指望你能夠步入中樞，只要執政一方、造福一方即可。
救不了天下人，總能救一方人。”海瑞解釋着。
海正搖搖頭，大明早已腐敗了、怎麼救都沒有用。
明朝塌於嘉靖、亡於萬曆，之後皆是垂死掙扎。
嚴格來說，文官們是越來越清楚，這天下就是朱家的天下。
所以明末直接賣了朱由檢，他的死活與文官毫無關係。
皇帝不行咱們就換一個皇帝，正所謂流水的皇帝、鐵打的門閥。
主要原因還是，明朝的皇帝死得太快、快速到下一朝。
眼前的海瑞，他在歷史上可是四朝元老、經歷了四位帝皇。
海瑞還沒有死掉，朱家的皇帝都換了四批、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你的表情怎麼越來越絕望？”海瑞倍感好奇。
“爹！假如你被外調做一個知縣，後面又進京工作。
可最終的結果，你應該明白吧？”海正知道海瑞是聰明人。
“無非是抄家問罪，或者辭官歸隱！
孩兒！人生在世，不能活得不明不白呀！
你想要改變什麼、想要做什麼，唯有讀書、當官才可。
你也知道自古的商人，皆是肥羊的存在。”海瑞告誡着海正。
簡單來說，無論你擁有多少財富，始終都會成為國庫的一部分。
在古代王朝，查辦一個商人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海正發現海瑞還是很關心自己，他也很明白事理。
果然嘉靖時期的文官，沒有一個是簡簡單單的存在。
“爹！我可以告訴你，我準備走宮裏的道路。
所以我不用賄賂文官，只需要把錢交給上面、便能換取平安。
無論哪個官員想要查辦我，首先要上面的人點頭才行。
而我只需要把錢給足，任何人都無法撼動我的地位。”海正知道明朝的太監很厲害。
太監的數量可是沒有文官多，所以開支方面會更少一些。
誰要是能夠給嘉靖搞錢，絕對是嘉靖的心上人。
畢竟此時的嘉靖還在籌錢修宮殿，這筆賬可是走國庫。
海瑞陷入了深思中，沒想到海正走宮裏的道路、的確是奇招。
“你有把握，得到宮裏的信任嗎？”海瑞質問着海正，搭上宮裏的線，沒有那麼簡單。
“爹你知道李時珍嗎？曾經太醫院的神醫！”海正一臉燦爛的笑容。
“你和他什麼關係？”海瑞感覺思維有些凌亂，怎麼一下午的時間、海正和李時珍搭上關係。
“李時珍與我合夥開藥店，我負責賺錢、他負責研製藥品。
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積累名聲，我也可以靠着錢財幫他收集所需要藥材。
等到做大做強過後，我準備建立一家醫院。
召集一批讀書人，給李時珍做手下。”海正朝着海瑞眨眨眼，他可是教師、學子多的是。
海瑞擺擺手，即使李時珍名聲再高、讀書人也不會棄官從醫。
就算是讀書人同意了，家裏人絕對會把他們打死。
“不管他們同意還是不同意，總之爹你給我帶一句話。
不僅可以學習神醫的醫術，每個月我開2兩白銀！”海正氣大財粗說道。
海瑞瞬間愣在原地，獃獃的表情直視着海正。
感覺這一下午的時光，似乎有些年頭了。
海正不僅與李時珍結交，而且還擁有着不少銀兩。
海瑞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前的海正是越來越看不懂。
“你手裏有多少銀子？”海瑞質問着海正。
“我都還沒有開張，怎麼可能會有銀子。
爹你幫我帶一句話就行了，他們人來、我會拿出銀子的。
你不相信我，總會相信神醫李時珍吧？”海正知道自己輩分太小，被瞧不起很正常。
“你沒有銀子，你竟然敢口出狂言？
還說要開一家藥店，你讓為父怎麼相信？
海正！你必須和為父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海瑞有些生氣。
“爹！都說了我得到一個高人的指點，讓我大徹大悟起來。
今天晚上沒有銀子，不代表明天沒有銀子。
總之爹你帶一句話就行了，其餘的事情我來負責。
你繼續當你的教書先生，我繼續做我的生意。”海正認認真真答道，自己是害怕賺了太多銀子回來、把海瑞直接嚇死。
畢竟海瑞的名聲、十里八鄉都知道，所以家裏有着那麼多銀子、他只有以死謝罪。
現在給海瑞打預防針，告訴他以後家裏會變得越來越富裕起來、你老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下！為父思緒有些亂，你！你！確定不讀書？”海瑞發現自己跟不上海正的思想。
“爹！我走宮裏的路，一樣可以為君分憂！
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的頭大，但時間會證明一切！”海正也不知道怎麼和海瑞交代，總之時間會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