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考試

科考，他究竟是為什麼來參加？

第一次，商琴心中升起疑惑。

這一晚，他們依舊在這破屋中度過。

一早，商琴送秋墨語到貢院。同那些等在貢院外的考生相同，秋墨語手中也提着一個竹籃，除卻筆、墨、硯、鎮紙一類的用品外，還有饅頭、水壺等生活必需品，畢竟，在那小小的號房裏，這一待，便是兩天。

看着他進入考場，商琴在周圍轉了一圈，方才離開。

此時，貢院內，學子們一個個經過搜身，確保沒有任何可供作弊的紙條布巾，方才得以進入考場。

秋墨語也是其中一個。

與周圍人多多少少都帶了些緊張相比，他可謂十分淡定，與平常沒有絲毫變化。

這般不同尋常，自然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

那是幾個主持這場考試的官員，其中，也包括了林謹之。

他一眼便認出秋墨語，即使對之前的見面不悅，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一眾學子中，這是最出色的一個。

聽着耳邊幾個官員品評眾學子，明顯大家與他都有一樣的看法。

學子們進入號房之後，門一關，只有一個小窗口可以通風，在答題的兩天之中，他們不能有外人有任何的交流。

每間號房外都有一名士兵看守着，主持考試的官員輪流巡視着考場，一旦發現異常，便有兵士將那學子駕出去。

這些個書生，說好聽點是文質彬彬，難聽一點，便是雙手難提四兩，兩天呆在狹小空間裏，又是關乎前途命運的大考，心理上本就壓力巨大了。還有這吃不好睡不好的，第一天便有好幾個或暈倒、或吵鬧被駕出去。就是到了夜間，都還有一通混亂。

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秋墨語。

他自顧自地該吃吃、該喝喝，夜裏將那書桌板放下與坐凳一起，便是一張簡易木床，他也睡得安穩。

到了第二日午時，主考的官員將試卷收走，接下來便是謄錄、封卷及評判，而考生們，開始漫長又緊張的等待。

秋墨語出考場之時，商琴已經等在外面，相比於秋墨語神清氣爽，反而商琴才像是參加考試的人，和那些個考生一樣，眼下掛着黑影。

秋墨語的手指在她眼下劃過。

“夫君可有很感動，我可是為你擔心到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呀。”

秋墨語白了她一眼，根本不信她這句話。

商琴嘻嘻笑着，也不辯解。

眼角瞧見在一個屋檐下同住了兩天的幾人。

“幾位，考得怎樣？”商琴朝他們招呼。

那幾人臉色都不大好，聞言苦笑，說不出話來。

“看來，不怎麼好呀。”

幾人的笑容更加慘淡了。

“距離放榜有一個月，幾位兄台是回鄉，還是留在京城等？”還是那年長之人第一個打起精神，畢竟考試已經過了，焦心憂慮都無濟於事，對於沒有一個銅板閑錢的他們來說，接下來的生計才是必須要考慮的。

“無論如何，我想在放榜之後再回鄉。”一個書生道，“我可以抄書寫字賣畫，把這一個月撐過去。”

幾人也都能理解，畢竟辛苦一場，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要自己親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