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六名孩童集體中毒事件

你們看，我手裏拿的是什麼？雞娃平伸右手，滿臉炫耀表情。

鴨蛋和另外四名孩童各將腦門抵近，看到雞娃掌心上托着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皮盒子，盒子裏盛着幾粒拇指大小、用紅綠油紙包裹的東西。

糖！鴨蛋立刻口水漉漉，跳腳叫道。

糖！四個孩童同樣口水漉漉，跳腳說道。

回答正確。雞娃擺出一副小大人語氣，你們很有眼力！

鴨蛋湊近雞娃，問：雞娃，你昨天說過的話算數不算？

我昨天說過很多的話，雞娃傲慢的說，你指的是哪句？

鴨蛋吞咽一口涎水，說道：你昨天在吃我的瓜子的時候，說往後你要是有好吃的了也讓我們吃；現在，你手裏有了好吃的東西，分不分給我們大家呢？你要是不分，那就把你昨天吃我的瓜子給吐出來！

對，你要是不分，那就把你昨天吃鴨蛋的瓜子給吐出來！四個孩童同時吞咽涎水，又將手指指向雞娃齊聲附和。

雞娃小黑眼珠一轉，道：當然算數了，大家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屁孩對吧；再說了，在幼兒園裏老師不是教過我們，有好吃的東西了大家要一起分享嗎？

哦，大家一起分享嘍！鴨蛋高興得拍手跺腳，連聲歡呼。

哦，大家一起分享嘍！四名孩童高興得拍手跺腳，連聲歡呼。

排隊，排隊。雞娃頤指氣使的喝道，等大家排完隊后，我就發糖！

排隊，排隊！鴨蛋立即成了雞娃的幫凶，伸手指着四名孩童喝道。

等鴨蛋帶着四名孩童排作了一列縱隊后，雞娃這才既小心翼翼又趾高氣揚的從盒子裏捏出“糖”，每人分發一顆；分到最後，盒子裏還剩兩顆。

因為這糖是我從家裏拿的，雞娃雙手背後，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所以，我要吃兩顆！

……

李青梅、劉虎鵬在前，溫潤、白佳倫、李前重、劉功成、老宋在後，七人氣喘吁吁趕到現場的時候，雞娃鴨蛋等六名孩童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於牆角處，有的眼睛緊閉，有的口吐白沫，有的呼吸微弱，有的哀哀嚎哭；雞娃因為多吃了一顆“糖”，四肢一抖一縮，抽搐的幅度正在逐漸減小。

李大腦、劉三腳也似忘了蹲守村部大院、等候上級領導蒞臨的職責，跟隨幾位村民一道快步跑來，站在人圈外面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着。

快，快撥120！溫潤氣喘吁吁的叫道。

李青梅道：我們去找你們的時候就撥了120，可鎮衛生院只有兩輛救護車，全部外出救援了……

市醫院救護車倒是不少，可趕到這裏最快也得四十分鐘！劉虎鵬跟着補充說道。

用我的車，用我的車！白佳倫說著就要奔回村部大院開車。

你的車太小，根本裝不下六個孩子，況且我們還得有大人跟着過去呢！溫潤擺手制止白佳倫道。

李青梅嚷道：劉虎鵬，你的車呢？

我的車昨天就被朋友借走了！劉虎鵬期期艾艾的答道。

李青梅狠狠的瞪着劉虎鵬，跺腳吼道：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劉虎鵬你太氣人了！

溫潤、白佳倫和李前重正在束手無策、滿頭大汗時候，忽然劉功成抬手左指，說道：那邊老鐵牛家的三輪車后廂大，准能裝得下六個孩子！

對對，就用老鐵牛家的三輪車！李大腦、劉三腳齊聲贊同。

溫潤轉頭去看，老鐵牛家門口的樹下果然停着一輛“嘉陵”牌帶后廂的三輪車，急忙帶領大家快步奔去；奔到樹下時候才發現老鐵牛家院門緊鎖，不見一個人影。

沒人在家，拿不到車鑰匙，怎麼辦？溫潤跺腳叫道。

沒人在家，拿不到車鑰匙，怎麼辦？白佳倫跺腳叫道。

沒人在家，拿不到車鑰匙，怎麼辦？所有的人都跺腳叫道。

李青梅喊道：劉虎鵬，你能想辦法把車發動着嗎？

我的專長是養殖土元……劉虎鵬期期艾艾的回道。

李青梅再次狠狠的瞪着劉虎鵬，跺腳吼道：你現在就是能開宇宙飛船上天又有什麼用？

牆角後面忽然閃出了王二盟的身影，李青梅首先看見，跳腳叫道：二盟哥，二盟哥……

王二盟沒有應答，徑直走到三輪車前，打開發動機的頂蓋，從中扯出兩根電線將線頭輕輕的觸碰着；三鼓搗兩鼓搗，發動機竟然轟響了起來。

快，快抱孩子們上車！溫潤搶先抱起雞娃跳上了後面的車廂。

快，快抱孩子們上車！白佳倫接着抱起鴨蛋跳上了後面的車廂。

在劉虎鵬和李青梅的幫助下，李前重和劉功成也各抱兩名孩童跳上了後面的車廂。

老宋和李大腦、劉三腳幾名村民又急忙各從家裏抱來棉被，下鋪上蓋的將六名孩童安置妥當；王二盟雙手握把，猛踩油門，三輪車即如離弦之箭般的朝向村外馳去。

一路上王二盟把油門踩到了極點，三輪車風馳電掣一般的疾駛着。因為車廂既無頂蓋也無擋板，溫潤直覺得寒風刀割一般呼呼的掠過兩頰，不由自主的便蹴在車廂一角抱緊兩臂簌簌發抖；看白佳倫和李前重、劉功成時，也是一個個凍得嘴臉烏青，渾身寒顫。

三輪車的前面只有玻璃擋板，兩側則什麼也沒有，王二盟肯定更是凍得夠嗆！溫潤忙裏偷閑的想道。

十多分鐘后，三輪車馳進了鎮衛生院的大門；由於提前已經電話聯繫過了，所以院長早便帶領十多名醫生護士抬着擔架等在了門內。

三輪車剛一停穩，院長就帶着醫護人員沖了上來，在溫潤、白佳倫等人的幫助下，雞娃鴨蛋六名孩童很快便被送進了急救室。

待藥液順着導管緩緩的輸入孩童們的體內、院長宣佈已過危險期時，溫潤和白佳倫方舒了口氣，走出急救室，李前重和劉功成則依舊留守室內。

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溫潤特意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坐在長椅上的王二盟，發現王二盟的頭髮被風吹得蓬鬆散亂，兩手十指裂開幾道口子，裏面隱隱有鮮血浸出。

根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奶奶語錄”，溫潤剛要在心裏對王二盟的形象進行修正時，白佳倫開口說道：

王二盟你會的還真不少！

王二盟臉色平靜，道：我會的多了！

你還會什麼？溫潤接口問道。

王二盟答：我最拿手的就是睡懶覺！

說完便起身朝向衛生院門口走去，走着走着忽然伸展雙臂，語調鏗鏘的唱道：說睡咱就睡哇，睡得天昏地又黑哇；一睡三天不起床哇，睡得床累我不累哇。嗨呀咿兒呀，嗨嗨咿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