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湯姆遜研究室
五個小時后,紐約機場。
張魯提着包,快步走出機場。出口處,一名黃頭髮的高個白人小伙兒,正舉着一塊牌子等在外面,上面寫着張魯的英文名字。
張魯從口袋中拿出智能翻譯耳機,戴上了左耳朵中。
“嗨,你是張魯教授嗎?”白人小伙看到張魯走了出來,操着地道的美國鄉村腔用英文問到,他手裏拿着張魯的照片。
小伙兒的話瞬間轉換成了中文,傳進了張魯的左耳內。張魯注意到,白人小伙兒耳朵上也帶上了翻譯耳機。
“是的,您好,請問你是?”張魯用中文說到。
“我是傑克,愛森斯坦教授的助手,是他安排我來機場接您的。麻煩您跟我來。”小伙兒禮貌的說到,引着張魯走向了停車場。
兩人坐上了飛車。開車之前,傑克將放置在車前台上的一尊佛像擺放整齊了下。“張教授,您坐穩了,我們要開車了。”說著,啟動發動機,車子飛向了天空。
紐約,不愧為世界上最大城市之一。天空和地面來往穿梭的飛車,讓整個城市的立體空間猶如快速運轉的機器。
飛到空中,張魯透過車窗看着城市。鈦合金的新城市矗立在紐約老城的西邊。紐約老城,哪些曾經高聳入雲的鋼筋水泥式摩天大樓,如今成了歷史的痕迹,孤獨的立在那裏。人類全都搬進了新的城市生活,同樣是為了生存。老城已經逝去,新城卻同樣繼承了紐約城曾經的摩登和輝煌。
飛車在城市的上空飛行着,在城市中心,一幢立體錐形的高大建築在太陽的照射下,分外明亮。那就是世界政府總部,世界各國政府代表就在那裏,討論和決策着人類的未來。
這並不是張魯第一次來紐約。
作為國際著名的天文學家,這些年來,除了伏案研究外,便是接受國際天文學組織的邀約,參與各種研討會。紐約更是來過多次。
飛車更快在一幢橢圓形建築外停了下來。張魯下了車,站在建築外,抬眼看了看大樓。這裏就是湯姆遜研究中心。
與其他國家的研究中心一般位於城郊僻靜處不同,湯姆遜研究中心所處之處正是新紐約城的商務中心,與周圍的摩天大樓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或許就是美國人特有的商業基因吧。
在傑克的引領下,張魯教授一路跟隨着走進了研究中心。
在研究中心大門口,站立着兩位身材高大健碩的安保人員,一身武裝裝束,胸前掛滿了彈夾,手上斜掛着一支電子脈衝槍。兩人帶着墨鏡,一臉嚴肅地關注着外面的環境和進入大樓的人員。
如此威嚴的安保人員,倒也讓人產生不少安全感。張魯教授所在的北京航天星際控制中心雖然也是國內的一級安保單位,但是除了有武警站崗執勤外,並沒有像湯姆遜研究中心荷槍實彈這般層級。張魯教授倒也是頭次見。
研究中心大樓內,人來人往形色匆匆。有人手上都攥着平板電腦,邊走路便操作着;有人抱着一大摞材料,步履匆忙地跑了過去。大屏牆壁上懸挂着巨大的屏幕,上面正播放着美國近期的宇宙飛行計劃和畫面。
張魯跟隨着傑克走上電梯,直上8樓。電梯打開后,迎面而來的牆面上,寫着湯姆遜研究中心幾個英文字。
研究中心內,被全玻璃隔牆將研究中心分割成了若干實驗區域和辦公區。走到最裏面一間辦公室,傑克推門而入,張魯教授也跟隨着走了進去。一頭白髮戴着眼鏡的愛森斯坦教授正與他的助手交談着。
“嗨,張,終於又見到你了!”愛森斯坦教授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走上前來,一把抱住張魯教授。張魯用手在愛森斯坦教授背上拍了拍。
“自從20年前我們一起參與那次偉大而又悲壯的實驗研究之後,我們可是一直沒能再見面。”愛森斯坦放開張魯,一臉遺憾的看着張魯。
“是啊,愛森斯坦教授,我也很想念那時候一起奮鬥的時光。時間過的太快了,那個時候我們倆還是年輕人,現在都已經成為老年人了。希望這一次,我們能有進一步的合作吧。”張魯笑着說。
原來,早在20多年前兩人就結識了。當時,同樣是在世界政府的召集下,來自全球的頂尖科學家、天文學家、物理學家等齊聚一堂,組成了一個專業團隊,開展研究探索實驗。
那一次,愛森斯坦和張魯分別作為美國和中國知名的青年科學家,被派到世界政府。兩人有幸被安排在了一組,一同開展工作。兩人興趣相投,專業一致,在工作中結成了跨國的革命友誼。在世界政府的實驗項目結束之後,兩人各自回去,20年之後,也成為各自國家領域內的領導性人物。
“這次世界大會結束之後,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國?”愛森斯坦教授詢問到。
“我想儘快回國,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辦。”張魯教授笑着說道。
愛森斯坦教授點了點頭說道:“我這裏有一件東西,可能你會感興趣。”
“哦?是什麼寶物?”
“你跟我來。”愛森斯坦示意他的助手和傑克留下,獨自帶着張魯教授走出來辦公室。
兩人走向內間的保密室。在愛森斯坦教授驗證身份之後,一道防護極厚的電子門打開了。在門內,一個玻璃器皿內,罩着一塊黝黑髮亮的黑石。一旁的儀器正對着黑石監測着。
兩人走到這塊黑石旁邊,張魯迅速被吸引住了,他仔細端詳着。黑石不大,只有籃球大小。黑石通體黝黑,質地細膩,表面光滑如鏡。在四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強烈的光芒。
“這塊黑石很特別。”張魯說著,轉頭又看了監測儀器上的數字,磁性數據相當大。
“我們通過監測發現,這塊黑石所產生的磁力,與地球上的磁力類似,但它不是來自地球的黑石。”
“你是說,它來自外太空?”
“是的。”
“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哈,這是我們俄國朋友送來的禮物。一位俄國探險家在非洲發現的,他將這塊黑石帶回了俄國,交給了俄國的科研機構。他們發現這塊黑石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於是俄國的科研機構又轉贈給我們。”
張魯點了點頭,問道:“它還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們在這塊黑石內部,我們提取到了水原子。”愛森斯坦教授用手比劃着,手指圈成一個圓圈。
“那會不會是它吸收了地球上的水?”張魯疑惑道。
“不像,通過碳原子測算,我們發現它在地球上已經存在了上千年。發現它的地方位於乾燥的非洲草原的深層礦坑內。”
“這樣說來,這塊黑石是來自外太空帶有水原子的隕石,或許是來自某個未知星球的?”張魯默念着,內心有些欣喜起來。
愛森斯坦教授笑着點了點頭,說到:“它可能是宇宙送給我們的禮物,張。”
張魯也有些興奮了。數百年來,人類一直試圖突破地球的局限,前往太空尋找新的生命和新的棲息地,但是一直未能成功。人類自身始終未能走出太陽系,只能依靠機械人去往宇宙的更深處進行探索。而外太空的“來客”卻頻繁地光顧着地球,尤其是各種隕石,不斷在地球上出現。
在遠古時代,隕石所產生的流星成為了人們未知的現象,充滿了神秘感和恐懼感,甚至認為它是神的旨意。現代科學誕生后,流星帶來的隕石,跌落在地球上,成為人類可研究外太空世界的最直接的樣品。然而,大多數地球上發現的隕石研究參考價值非常的優先。
“張,我們大膽猜測一下:這塊黑石可能來自於宇宙中某個具有生命物質的星球,它又水資源,能夠產生磁力;在某種力的作用下,這座星球上的地質石塊飛向了太空,經過漫長的飛行和宇宙的打磨,它在幾千年前來到了地球,直到如今被人類所發現。”
“哈,這個猜測的故事很美好。”張魯微笑着說。
“也許這並不是故事。對於它的研究,我還會繼續的。”愛森斯坦教授說道。
“如果分析出來它所帶來的磁力和水,是來自於母星,而不是地球或者太空,那麼它所處的母星,或許真的值得我們去探索。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它來自何方,它的母星在哪裏。”張魯遺憾的說到。
“我們會努力的,對於這塊黑石的研究我們不會放棄的。”
張魯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我們是該重新走出去了。”
“最近的太陽耀斑爆發的越來越頻繁了。”張魯接著說到:“我們監測發現這次太陽耀斑的爆發所產生的輻射比以往更大,太陽也更不穩定了。”
愛森斯坦教授聽后,臉色凝重。
“嗯,張,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得快速行動起來了。”
“是的,這也是我此行來參加世界政府大會的目的。”張魯說:“當然,還有就是見見我二十多年沒見的好朋友。”
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