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冤有頭,債有主(上)
似乎剛剛的煞氣影響到康雙財導致他開始嘔吐,嘴巴發白面色鐵青,顯然是中了煞氣。
張鶴鳴連忙將他給扶到旁邊,對他施展驅煞的儀式,退煞符貼在他的身上,嘭的一聲自燃了起來。
“好凶啊!”
拿出銀針在他的“百會穴”扎了一針下去,激發陽氣外出,將煞氣給衝出體外。
隨之張鶴鳴拿出半瓶礦泉水,拿出一道符,將符咒用陽火催動,塞到礦泉水瓶里。
手結劍指在瓶身比比劃划,嘴裏念動驅邪水神咒。
念完之後就給康雙財給喂下,這才讓他緩了過來。
“康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張鶴鳴就來到土坑旁邊。
張鶴鳴裏面將雷擊棗木劍拿了出來,死死的握在手裏,氣息低沉,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看着土坑裏的東西。
張鶴鳴朗聲道:“妖孽,我把你挖出來可是一片好心,你如果不知好歹,居然用煞氣害我,就不要怪本師,不念殺伐決斷。”
說著手結劍指,在雷擊棗木劍劍身之上虛空描繪了一道靈符,同時從背包里掏出了打鬼鞭。
張鶴鳴怒意產生了效果,袋子裏的東西不再潑灑煞氣了,但一聲聲清脆的女童哭聲就傳遞出來。
凄凄慘慘的聲音回蕩在整片墳地,瞬間令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也隨之起來。
這袋子之中居然是一個小孩子顯然是被人害死的。
張鶴鳴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這孩子這麼小就被這樣的對待,對他實行這樣的事情,顯然是天理不容的畜生。
難怪這小孩子產生的煞氣會怎麼大。
這時候張鶴鳴發現袋子上飄蕩起了一絲煞氣,而後緩緩化形,變作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長的漂亮,赤身露體,那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麻木,沮喪,還有不甘。
嚇得康雙財腿肚子都轉筋了,膀胱一個勁兒的敏感,憋着不敢尿啊!
同時,更令人恐懼的是,那個原本不動的袋子,在小女孩的魂魄現行后,竟開始微微蠕動,就好像剛才是睡著了,現在馬上就要蘇醒。
心頭之一振,連續倒退了得有三步,張鶴鳴道:“小妹妹,我不是壞人,我來這裏是救你的。你叫什麼名字,嗯~你是被誰害死的?!你知道嗎?”
這時候就聽刺啦一聲,這袋子被一雙烏黑的小手撕破,上半身就坐了起來。
居然是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全爛了,碎肉模糊,長滿了蛆蟲,一張小臉已經沒有了輪廓,空洞的眼睛和張開的嘴巴,貌似有太多的冤屈要傾訴。
它發出一聲尖嘯,充滿了痛苦……
張鶴鳴不明白這個小女孩兒的靈魂要做什麼。
心中更多的是可憐她,憐憫。
張鶴鳴看着坐起上半身的屍體,以及飄蕩在半空的小女孩兒,心中震撼的同時又感到無比憤怒。
竟然殺了兩個孩子,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個屍身是一個小男孩兒。
它們到底犯了什麼錯誤,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它們,簡直是慘無人道。
陽世的冤屈,有警察做主,有政府公斷,那這些冤死的孩子又該誰來主持公道呢?!
難道就叫它們白死?身為地府陽差,我理應幫忙,並且自己還是茅山天師,,更應該匡扶正義,扶道入正。
懵了,被怒氣沖懵了頭腦。誰能想到現在社會中,竟有如此扭曲的一面。
這兩個孩子甚至超不過十歲,誰這麼殘忍痛下殺手。
小女孩兒茫然的看着他,小男孩兒默不作聲。
張鶴鳴問道:“小妹妹,到底是誰害的你?告訴我,我為你們申冤,可以?”
不曉得一個不足十歲的鬼魂能不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但他的神態,以及身上散發的氣息都是善意的,都透着尊重。
小女孩兒凄凄慘慘的開始哭泣,講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這件事發生在兩年前,這一對小孩兒是親生的姐弟。
姐姐叫歡迎,弟弟叫歡樂,他們並不是本地人,被離異的母親帶到了這裏。
那一天母親去工廠上班,他們在學校上課,回家的時候突然被兩個大人虜上了車,隨後揚長而去。
姐弟倆嚇的哇哇大哭,不知道即將被載到何處,他們想找媽媽,想回家。
但卻遭到了毒打,弟弟年幼被打昏過去,姐姐也是渾身是傷。
兩人最後被帶到了一處工地,在體內灌了水銀,活活毒死,並且泡在陳醋中三日,用香頭在背後點出十七道戒疤。
用水泥釘盯住頭頂的百會穴和肛門,最後,小女孩兒的靈魂,看着他們的身體被安置在了工地的深坑中。
張鶴鳴聽完渾身青筋暴起,這他媽的是在搞邪法呀,他奶奶的,這些人竟然拿小孩子開刀,就不怕遭天譴?
些人的做法叫打生樁。在進行大型建築時,深入破土會破壞當下的風水格局,甚至還會牽動星宿飛煞,導致人財損傷。
一般這種情況,會請陰陽風水師梳理風水,穩固格局,盡量不要引出禍端,但這並不保險,因為風水師總不能時時刻刻的跟進工程,只要一着不慎,很可能就會帶來災禍。所以在南方地區,就流行起了打生樁!
打生樁就是找一對童男童女,以秘術煉製成貢品,將其深埋地下,祭奠各方神煞,以保施工的安全性。
和日後活人居住時的風水磁場。打生樁的確很有效用,但卻忤逆人倫,喪盡天良。
這麼做,遲早會有劫難的。
張鶴鳴搖搖頭,心臟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來了一下,這麼沒人性的事情他們也能做出來,難道他們就沒有小孩兒嗎?!
張鶴鳴眉梢一挑,“然後呢?小妹妹?”
那小女孩兒的繼續說。
當他們姐弟倆的屍體安置在深坑后,那些人就要填土,可就在這時。
忽然天雷大震,暴雨傾盆,根本來不及挽救,兩具童屍就被雨水浸泡了。
這些人又氣又急,最後將屍體打撈上來,直接運送到附近的墳地,隨便挖了一個淺坑,就入了土。
小女孩兒說完這些,又開始嗚嗚哭泣。
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張鶴鳴心裏十分的難受,在上一次自己就看見過人販子將小孩子的手腳打斷,讓他們去上街乞討。
用他們掙錢,心裏無比的難受,更多的是憤怒,無比的憤怒。
現在人鬼殊途,即便是大羅神仙降世,都沒辦法叫他們重生了。
感覺胸口悶的發慌,心中恨不得將那些畜生碎屍萬段,他們為什麼要如此怒殺兩個孩子,這特么都是為什麼?
張鶴鳴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恐懼,鬼魂也是一種生命,應該去尊重,可現在更應該做的,就是幫這一對姐弟明杖伸冤,叫惡人下阿鼻地獄!
“你的屍身在哪裏?”
小妹妹說自己的屍身在在轉移的時候中途就丟了,自己的靈魂就附着在了弟弟的屍身上。
現在是一屍雙魂的情況。
她也想報仇,但是自己的道行太淺,即便是晚上都離不開墳地的範圍,因為這裏陰氣夠重,離開這裏,肯定會被外界的陽氣所沖,恐怕還沒報復呢,就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張鶴鳴心裏打算幫忙報仇,這不替天行道,都愧對自己是茅山一代天師。
五雷天師令自己都不陪拿,要是自己不將他們申冤,那“正道”誰來守護?
“我可以幫你聚攏煞氣離開這個地方,但你只要帶我們找到仇人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動殺機。你現在是陰間之物,不能再插手陽間的事情了,這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我會幫你們還你們一個公道……”
小姑娘凄凄慘慘的嬌笑起來,好像滿腔的怨氣忽然消散。
她的靈魂以及弟弟的屍身,齊齊跪伏在地上。
“謝謝大哥哥的好意了,弟弟我們可以走了,不要在再這樣了。”
心頭再一次一酸,這兩真的是命苦啊。
他們怨念不散,惡氣不吐,終究是無法往生輪迴,所以這個忙,自己是幫定了!
好人就要受到愛戴,壞人就得受到懲罰。這麼簡單的道理,銘記了半生,而今天就是履行這句承諾的第一步!
張鶴鳴將姐姐的靈魂融入弟弟的屍身中,再以煞氣增幅,這樣她就能離開這裏了。
弟弟的屍身平躺,姐姐的靈魂覆蓋在上面,取出八塊黑灰色的死玉。
按照八卦的方位擺列完畢,而後取出一隻用牛骨雕刻的骨杯,骨杯嬰兒拳頭大小。
牛性通靈,牛骨可以作為靈魂的載體。
說話間,又取出一道金燦燦的靈符,點燃后將灰燼投入骨杯,再放入少量硃砂,小米。
攪拌均勻后,張鶴鳴腳踏罡步,口中誦咒語:“魔星惡鬼,古洞精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騷擾為厲,定乾雷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一道閃電般就鑽進了牛骨之內,原本慘白的骨杯變成了血紅色。
只見張鶴鳴麻利的來到弟弟屍體近前,從頭頂百會穴和肛門內扯出了水泥釘,鐵器絕陰,不然的話,弟弟的靈魂也就出來了。
姐姐之所以魂魄出竅,可能是她的屍身被遺棄時,震掉了水泥釘。
現在馬上要融合靈魂,一丁點的鐵器也不能存在。
那個骨杯倒扣在了弟弟印堂之上,從懷中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鏡,對着杯底照射。
感覺一股至陽之氣衝擊出來,正好撞擊在杯底。
耳輪中聽聞一聲慘叫,姐姐的靈魂就鑽進了弟弟的屍身中,那骨杯也由血紅轉變成了慘白。
弟弟原本不動的屍身開始顫抖,手跑腳蹬,嘴中嘶吼着,看着極為痛苦。
張鶴鳴立馬默念《救苦經》進行超度。
十幾分鐘分鐘過去,弟弟的屍身終於安靜了下來。
煞氣與陰氣有着本質的區別,但陰氣加劇自然轉化成煞。
聚攏煞氣需要童男之身,因為童男的體內陽氣壯,受到煞氣的干擾會小很多。
用毛筆沾着混合了雞血的硃砂,沖我眉心一點,而後又分別沖弟弟屍體四周的八塊死玉點去。
一時間,體內熱血沸騰,好像與八塊死玉建立了某種聯繫。
張鶴鳴拿着八卦鏡,雙手舉過頭頂,念動咒語:“太陰幽冥,匯聚前庭,神將護我,八方皆寧,陰煞魔鬼,速速遁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忽然掀起了一陣劇烈的陰風,整個墳地都顫動了起來,這些陰氣通過張鶴鳴手中的八卦鏡,傳遞到了八塊死玉之中。而後就瘋狂的往屍身中灌溉。
一身凄慘的哀鳴從弟弟空洞的嘴巴中響起,那是姐姐的聲音,它體內煞氣淤積,自身道行水漲船高。
弟弟的屍身如刀鋒般前斬,逕自奔着西方而去。
他知道仇人在哪兒,這一刻,便發揮出了全力。
張鶴鳴拉起旁邊的康雙財說道:“康雙財,你先回家待着去,我有要緊事在身先走一步。”
凄涼的夜風呼嘯吹來,張鶴鳴就跟兔子一樣玩兒命的向前沖,那個充滿煞氣的屍身跑的更快,三閃兩閃就出去百米的距離。
張鶴鳴就跟上了,不久就發現前方燈火通明,塔吊高架,人頭攢動,各種器械的聲音隆隆作響,正在施工。
而小男孩兒的屍身已經沒有蹤跡了。
仔細的觀察這片區域,發現很多高大的橋墩矗立,立馬反應過來了,這是架設高速公路的工地。
康雙財說過,這裏的地皮被開發了,很多工人在幹活,還猜測是不是工人把他家的祖墳給踩壞了呢。
這個工程在年前就啟動了,跟兩個孩子應該沒關係吧,蹙着眉,十分不解。
總算明白了,這夥人發財發的挺快啊,工程搞了一個又一個,不知害死了多少。怒火就頂上了腦門子,這幫畜生都該死啊!
冤有頭,債有主,那小男孩應該是找他的仇人去了。
在這兒等一會兒,估計這個工地馬上就要大亂了。
張鶴鳴守株待兔,等待着等等要發生的事情,張鶴鳴坐在旁邊的地上,拿出一個棒棒糖吃着,好似看戲一般。
過了十幾分鐘,就聽一聲慘叫就從熱火朝天的工地中傳來,那傢伙就跟殺豬一樣,幹活的工人全都愣住了,扭頭腦袋就沖一處宿舍看去。
“……”
【待續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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