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駒劍歌戰羅安,幽狼閃身救葉慶。
“轟!”巨大的響聲傳出。
白駒從大門裏飛出,一個後空翻,半跪落地。緊接着,羅安也從大門裏飛出,一掌轟過來。白駒紮好馬步,不躲不閃,抬起右手,一掌迎上去。二掌相對,白駒後撤了兩步,羅安倒飛出去,後空翻落地后,還退了兩步來穩住身形。
“呵呵,有點東西呀!”白駒笑道。
“你也不賴。”羅安握住雙拳,“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對手了,看來,今天能痛快地打一場了!”
“很久沒有遇到過對手?這隻能說明你足不出戶吧?”白駒調笑道,“要知道,這天底下的高手還是挺多的,比如,正在打仗的北方,那裏會有不少對手。”
“你這是在說我明明有能力、卻不去前線參戰嗎?”說著,羅安上前,對着白駒迎面一拳打過去。
白駒嘴角微揚,側身一閃,一手抓着羅安的手臂,借力打力將羅安絆倒。“只是說個事實罷了!”
羅安倒地后,用雙手撐着身子,一個掃堂腿,從下攻向白駒。白駒連忙後撤閃避,羅安藉機站起來,然後朝着白駒攻過去,連發數招。而白駒,也沒有進行很有力的還擊,而是見招拆招。白駒接連拆了數十招之後,羅安終於退開,知道再繼續下去也是奈何不了對方的。
羅安說道:“聽說你也是個修行者?”
白駒笑道:“是又怎麼樣?”
“那麼,用法力來一決勝負吧!”羅安一抬手,那把青色的劍從劍鞘之中出鞘,筆直地朝羅安這邊飛過來。在靠近羅安之時,突然減速,就這樣漂浮在了羅安的身邊。“這便是我的天賦,‘器’之‘劍’。”
那劍一眼看上去不像是劍,而像是一塊劍形的青色之玉。劍脊玉面微微倒映着周圍的白色光亮,看上去十分透亮,煞是美麗,盡顯高貴。劍鋒和劍鍔呈現灰色,看上去也鋒利無比。
白駒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劍榜排名第四的‘青玉劍’嗎?有點兒意思。”
白駒亦是一抬手,他的白色佩劍飛過來,落入他的手中。一開始上公堂的時候,白駒的劍被這裏的差役扣下了,此時見到那把劍自動飛回了白駒的手中,忍不住大吃一驚。
白駒握着那把劍,只不過,白駒的那把劍,並沒有出鞘。
“來吧!”白駒說道。
“不出鞘嗎?”羅安疑惑道。
白駒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笑道:“我的好兄弟一直都在陪我吃喝玩樂,太久沒有跟我一起打架了,這會兒,它有點兒不適應。”
羅安皺起眉頭:“你這是看不起我?”
“欸,絕無此意!”白駒連忙解釋道,“只不過,它真的太久沒有跟我認真打過架了,前幾日用它來打架,它都滿是不喜歡。”
對於白駒的表現,並沒有惹惱羅安,相反羅安還讚許道:“如此看來,你和我一樣,也是愛劍之人,天賦也是‘器’之‘劍’。也罷,如此,你可不要後悔!”
羅安朝着白駒一指,青玉劍筆直地朝着白駒刺過去。白駒向後翻身,青玉劍擦着白駒的身體飛過。接着,白駒猛然提速,沖向羅安。那羅安也不焦急,淡定地控制青玉劍回刺,從背部白駒的視角盲區刺過來。
修行者都是能夠感知周圍環境,青玉劍回刺的位置,雖然是白駒的視角盲區,卻已然被白駒知曉。白駒前進的步調變得詭異起來,踏着不規則的步伐,輕鬆閃開了青玉劍的背刺。
“哥哥的楓葉步!”一旁觀戰的葉慶,第一時間便判斷了出來,白駒所使用的步伐,正是葉楓創造的“楓葉步”。
羅安握住青玉劍,朝着白駒的腦袋橫向一劈。白駒側劍格擋,青玉劍的劍鍔狠狠砸在了劍鞘上,這一削,直接將劍鞘給削掉了一塊。
白駒退了兩步。
羅安上前一步,縱向一劈,由於白駒事先後退了兩步,故而羅安這一劍並沒有觸及白駒。不過,這一劍卻釋放出了一道青色劍氣,那青色劍氣所到之處空氣都發生了些許扭曲,威力十分強大。
白駒已經,連忙抬劍格擋。這不擋還好,一擋,包裹住白吟劍的劍鞘都被整個劈開,白吟劍的劍身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羅安面前。
白駒用力揮動白吟劍,青色劍氣被白吟劍彈開,飛到了另一邊的牆壁上,將牆壁劈開一條裂痕。
白駒由於慣性又後撤了兩步,方才穩住身形。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白吟劍,說道:“哈哈,老朋友,看來,這個對手挺合你心意啊!”
見到白駒手中的白色劍刃,羅安眉頭一搐,驚道:“莫非,這把劍是劍榜排名第二的‘白吟劍’?”
白駒笑道:“喲,挺識貨的嘛!”
“白吟劍乃‘才絕’白隙然之佩劍,你怎麼會……”說到這裏,羅安突然想起了什麼,回問道:“莫非,你就是白隙然?”
“正是本人!”語罷,白駒踏雪飛快上前,一劍刺出,“好久沒有遇見同樣使劍的對手了,今日,你可跑不掉!”
“當!”羅安橫過青玉劍來格擋,嘴裏竟然洋溢出一絲笑容,“能與當代如此實力的劍者切磋,在下求之不得!”
白駒嘴角微揚,扭轉身體,白吟劍連續擊打在青玉劍上,劍面微顫,發出類似於“嚶”的聲響。
白駒的攻擊節奏太快,一時之間,羅安只能拚命格擋。過了一會兒,羅安覺得雙耳麻痹,彷彿浸入了水中一般,又彷彿進入了一個密閉房間,感覺無比沉悶。
羅安好歹是個修行者,一旁那些觀戰之人,除了暗中的幽狼,一個個皆是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這白吟劍之所以稱之為“白吟”,關鍵在於這個“吟”字。其劍面非常單薄,在與金屬物發出連續碰撞之時,劍面飛快顫動,會發出一種十分刺耳的聲音,一般人聽了不一會兒就會產生耳鳴反應。修行者的體質一般都異於常人,所以羅安沒那麼快中招,不過卻也難以避免。
中招后,隨着時間的推移,羅安忍不住捂耳,產生了一瞬間的愣神。正是這一瞬間,被白駒把握住了。白駒一腳踢中羅安的胸口,將其踢飛數尺之遠。
羅安起身,晃了晃腦袋,耳朵才慢慢恢復過來。他看向白駒,說道:“多謝手下留情,若是方才你趁機出劍,或者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想我必定中劍而傷。”
“哈哈。”白駒笑了兩聲,說道,“怎麼樣,還來嗎?”
“若是才絕不嫌棄,請再給在下一次機會。”羅安說道,“論劍榜排名,雖然青玉劍不比白吟劍,但是品質確實相差無幾的,只是各有所長罷了。我青玉劍沒有白吟劍的特殊招式,也沒有白吟劍那般鋒利,卻是這天地下最適合修行者用的劍。因為,這把青玉劍可以完美地承載修行者的法力!”
“難怪之前青玉劍釋放的劍氣,比尋常之劍強勁許多。”白駒點點頭,“既如此,那來吧!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的!”
“狂妄之言!”羅安縱身一躍,將法力注入青玉劍,並連續揮動。劍氣化刃,無數青刃從天而降,轟向白駒。
那青刃威力十分強勁,每一刃都能穿過厚厚的積雪,在地面上劈出一道裂痕。
白駒雙眼微眯,踏着“楓葉步”,獨舞於千萬青刃之中,竟無一刃可傷之!俄而白駒沒被傷到,倒是白駒周圍的雪都給退散開來,地板上滿是青刃留下的裂痕。
見白駒那步伐之詭異,羅安暗自思索,即便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己的青刃也難以傷到白駒,只是白白浪費法力罷了。既然這樣,何不直接一招定勝負?
羅安停下青刃的釋放,落地,抬劍,呈現青色的法力從他體內釋放,匯入這把青玉劍之中。羅安喝道:“下一招,將是決定你我之間勝負的一招,做好覺悟吧!”
“有點兒意思。”白駒一個閃身,猛然沖向了羅安。
羅安大喝道:“神術·無上劍風!”
羅安將青玉劍凌空一刺,類似於流風的青色劍氣從青玉劍劍鋒之中釋放而出,劍氣流線呈現出一道巨大的劍風,吹向了白駒。
“這一招範圍之大,避無可避,乃是我最強大的神術,看你要如何應對!”羅安大吼道。
這劍氣的釋放帶來的強勁的風,周圍觀戰的人衣裳都被吹動了。他們連忙後撤,避免被捲入其中。
“如此強勁的劍風,看來,那刁民是在劫難逃了!”孫縣令的臉上,露出一股笑容。
那驗屍官對孫縣令拱手,在孫縣令耳邊說道:“恭喜太爺、賀喜太爺!如此,就拔去太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哈哈哈……”孫縣令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番對話,被一旁的吳進聽到了。吳進皺起眉頭,看向羅安與白駒,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制止羅安。
倒是葉慶,在一邊大喊:“不要啊!白哥哥!”
葉妝聞言,瞪了葉慶一眼,不知從哪兒悄悄地摸出了匕首,對着葉慶一刀刺了下去……
“神術·劍上歌!”白駒輕吟一聲,快速揮動白吟劍,由白吟劍中釋放出的劍氣包裹住白駒。青玉劍發出的劍氣流線飛向白駒,可每當靠近白駒之時,便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化解,最終消失不見。
面對羅安的劍風,白駒沒有閃躲,反倒是開啟神術正面迎上化解。
白駒靠近羅安之後,出劍擊中釋放劍氣的青玉劍,將那“無上劍風”給打斷,然後一劍刺出。
羅安連忙側劍格擋,說道:“我輸了。”
白駒放下了白吟劍,退了幾步,說道:“其實,我能贏也純屬僥倖。你應該才眾生境界吧?我已經大地境界了,法力與神術的比拼,你拼不過我很正常。單論劍法,我不如你,若我們倆用的不是白吟劍和青玉劍,而是用平常之劍進行比拼,我應該打不過你。”
“什麼?你已經達到了大地境界!”羅安大吃一驚。這白駒看上去很年輕,甚至比自己都要小上幾歲,沒想到,他的修為就已經比自己要高了!雖說修行之路不講究年歲,而講究天分、努力與機緣,但是在沒有其他人幫助的前提下,這般年歲便已經達到大地境界,這實屬天才,就連羅安都忍不住羨慕起來。
另一邊,葉妝的手被一個赤裸着上身、給人一種陰暗感覺的男子給抓住了。
“姐姐!”看見自己的姐姐要殺自己,葉慶的身子顫抖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姐姐,白哥哥是哥哥的好朋友,你卻要陷害他,現在又要殺完,到底為什麼呀!”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葉妝大喊了一聲,接着雙眼翻白,整個身子都失了力氣,若不是有幽狼拖着,葉妝已然倒到了地上。
見葉妝這番表現,幽狼一驚,連忙將其放下,伸手按住她的心脈。
白駒上前,向幽狼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幽狼搖搖頭,回道:“死了。”
“姐姐!”葉慶愣在了原地,下意識後退兩步,一個沒站穩,跪倒在地上,然後昏死過去。
白駒連忙上前,上前,按了按葉慶的心脈,確認他還活着之後,抱起葉慶就往門外沖。
“嘿,想跑?給我攔住他!”孫縣令下令道。
一群差役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你們都聾了是吧?”見白駒就要跑出衙門了,孫縣令對羅安投去一個諂媚的眼神。
羅安別過頭,視而不見。
孫縣令又看向了吳進,吳進撓了撓頭,以掩飾此刻的尷尬,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幽狼看了一眼孫縣令,說道:“今日暫且退堂,回頭再議!”
孫縣令插着腰,說道:“嘿,你誰呀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就敢命令本官!你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本官是……參參參……參見屬將大人!”
“保護好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具屍體,否則後果自負!”幽狼也懶得再跟孫縣令廢話,收起了屬將令牌,跟着白駒離開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