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保家仙
我心中一喜,但我看清李一嘉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神色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我趕忙跟上前,只見李一嘉滿頭是汗,而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那把短木劍,而是一把刻着蛇紋的長劍。
他從哪裏拿出來的?
我正好奇,李一嘉顰着眉,就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是蛇妖,但是被他逃跑了。”
蛇妖!
這個名字我再熟悉不過,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之前李一嘉發現的異樣竟然是蛇妖出現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這些厲鬼都是她弄出來的?”
“嗯。”李一嘉點點頭,可皺着的眉頭依舊沒有放鬆下來。他似乎有意的將那把長劍收到了自己身後,說:“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我跟他對峙的時候,不小心讓他逃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跟我說了句奇怪的話。”
“說了什麼?”我幾乎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會錯過什麼重要的話。
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蛇妖搶走我心臟的意義,可既然他出現在這個地方,還又再次對我們下手,我想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麼是讓他流連的。
李一嘉看着我,半晌才開了口,“他說,當年保家仙的事情,他一定會一件件向柳家後裔討回來。”
保家仙?
我一怔,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說的柳家難不成說的是她媽媽那個家族?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保家仙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李一嘉將那把長劍收了回去,“不知道,但是我想這個蛇妖是想表達什麼。”
“你的意思是,蠱師一族的柳家和保家仙有關聯?”可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外婆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而李一嘉也只是搖搖頭,領着我繼續往前走去,“不清楚,不過既然這是蛇妖自己說的,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找出來。之前他在後山設下了結界,才導致義莊的那些人被困在這裏,加上那些厲鬼被放出來,想必他就是想要引誘你過來。”
“那之前孫家老頭詐屍的事情要怎麼解釋?”我有些不安的跟在他身後,漸漸的我發現周圍的霧氣也開始散去。
“多半也是因為蛇妖。”李一嘉突然聽了下來,轉身看着我,“不過我想,這裏之所以會出現大量的靈跡,似乎跟蛇妖沒有多大關係。我還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不過我們得先回寨子。”
“那宮香霆怎麼辦?”他不是還在後山?
“我之前在寨子裏遇見正好破除幻境的他,也說好如果在後山沒有匯合,就直接回孫家。並且,我剛剛感受到了蛇妖的氣息一直往寨子裏延伸。”
“你是說蛇妖去寨子裏了?”我一驚。
倘若蛇妖真的出現在寨子裏,那寨子裏村名的安全豈不是不能得到保證?而蛇妖三番五次的提到江山寨,難不成這裏面真的有東西在吸引她?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始終都想不出最接近的答案。
宮香霆再怎麼說也是個厲害的陰陽師,他如果沒有把握,也不會和李一嘉約定在在寨子裏見面。想至此,我突然有了個新的疑問,“孫家那對夫妻說的,路上見到的神棍該不會就是你吧?”
我停下來看着他問道。
“你看我像是神棍嗎?”李一嘉突然笑了,可同樣的並沒有反對我這個疑問。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寨子裏詐屍的事情?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如果李一嘉和和宮香霆聯手,是不是就能立馬將蛇妖揪出來?
他看着我,沒有立馬回答。
此時霧氣已經完全散開,而這時候我才又再次看到不遠處的寨子發出點點燈火。又仔細一看,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不少的血跡。
大概是之前義莊的那些人留下的,血跡一直延伸出去,斷斷續續的,看在此刻的場景中卻顯得嚇人。
“我本想同你們一起調查那個人詐屍的事情,可我剛在街頭要遇見你們的時候,就看大一個黑影從你們身後溜過去。”李一嘉一邊走着,一邊認真的看着周圍的環境,生怕會有別的東西出現,“我想着你身邊還有宮香霆,於是就跟着那個黑影。不過跟蹤到寨子裏的那口枯井后,他就消失了。”
“又是那口枯井。”我不禁嘖聲道,“不單單是你,宮香霆也發現那口枯井有很大的問題,不過之前我外婆就警告過我,讓我們不要隨便靠近。不過我一直都在想,你說寨子裏出現這麼多靈跡,會不會和那口枯井有關?”
“你說的也是我在想的問題。”說到這的時候,我們已經能夠看見刻有山江寨三個字的樓牌。
江山寨以前是蠱師一族的居住地,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一脈的蠱師如今只剩下我外婆一個人。而外婆也只是告訴我解開蠱毒的方法,至於那口枯井隻字未提。
如果靈跡的出現真的跟枯井有關,那蛇妖會盯上這裏,是不是也是因為枯井中藏着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如今我的心臟還在他手中,加上制服金蠶蠱必須用到他的蛇膽,這麼一來,即便是我不想靠近那口枯井,我可能也會以為蛇妖而涉嫌。
“那口枯井裏面,你知道有什麼嗎?”我好奇的問道。
不過又仔細想想,李一嘉又不是江山寨的人,也不是蠱師一族,怎麼可能會知道。
果然,李一嘉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雖然不知道,但我在調查枯井的時候,發現裏面有蛇妖活動的跡象。”
“他該不會一直都躲在裏面吧?可你剛剛說靈跡的出現跟蛇妖沒有關係,你這麼說的話,這兩件事豈不是說不通?”說完這話,我便看見了那口枯井。
外婆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讓我們不要靠近枯井的時候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笑。加上之前宮香霆所說的那個故事,讓我更加在意起這個地方來。
“你聽說過有關於這個牌樓和這口枯井的故事嗎?”我在還沒有接近枯井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怔怔的看着李一嘉,但同時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而下一秒,李一嘉就點點頭,很是自然的將我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是說那個地主的故事?有所耳聞,當年的這件事雖然被後來人隱瞞了下來,所有人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當年財主其實並沒死,他們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後來經過他自己的努力,日子也一點點的好起來。”
“你是說,財主不但沒有死,還將自己好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撫養長大?我了個乖乖,這與傳說相差的還挺大。”我不經感慨了一聲,“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至少人家宮香霆知道這個故事,是因為他爺爺正好給這家人算過命。
“如果我說是我看到的呢?”李一嘉突然笑了笑,見我有些發矇,便牽住了我的手,“你還要不要聽了?“
“你繼續說。”不知道是不是近日來的習慣,還是我真的將他當成了尤百里,我已經不再掙扎,任由他牽着我的手。
李一嘉也沒有帶我靠近枯井,只是一直站在遠處的樓牌下。此時已經凌晨三點半,就這個寨子晚期早歸的生活習慣,即便晚上不關燈,街道上都不會有任何一個人。
我們兩遠遠的看着那口陰森的枯井,即便寨子有燈火,我始終都看不清枯井,就好像他永遠都只存在於黑暗中一樣。
“那個財主姓周,他將那個孩子養大,並取名叫周宴。不過自從那個女人被逼死後,這個財主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娶的老婆就像是家裏的生意一樣,越來越多。不過奇怪的是,他正妻的位置始終都空缺在那。而對於自己和那個女人的孩子,他格外的寵愛,也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
“我覺得,他變成這樣是受到了刺激。”聽到這裏,我鼻頭竟然一酸。
雖然我對於他這種因情所困,才變態找了這麼多房妻子的行為感到鄙視,但也從他的某些細節中可以看出,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最愛的那個女人。
李一嘉沒有發表自己的言論,只是看着我繼續說到:“不管是不是說到了刺激,但是那個小男孩的的確確長大了。只不過由於這個財主的太過於寵愛和保護,周宴心智十分單純,除了財主教他的關於家裏生意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人情世故。”
“也就是說,他完全成為了只能被財主保護着的人。”說實話我有點唏噓,且不說這個周宴是不是天生的做生意的天才,就單說人情世故這一點,如果他不懂得如何與人交流,以等財主百之後,他自己要在呢么辦?
誰知道這個財主的其他房妻子會不會剩下別的後代,如果有,那等財主百年之後,依據人的特點,說不住財主的棺材剛剛入土,這個周宴也跟着倒台
關鍵是我還害怕他會像有些聖母一樣,即便是被自己的那些小媽坑了,他還覺得這是應該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為這一家人而感到悲涼。
對於我的打斷,李一嘉似乎沒覺得煩躁,反而繼續耐心的給講解這個故事。不過就他開口的同時,我似乎聽見從枯井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只是那個聲音一會兒便消失了,我雖然強迫自己將那個聲音想成是風聲,但我已經不敢再看向那口枯井了。